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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许多人喜欢我,那也只不过是看我母妃圣眷正浓,父皇也偏爱我几分,所以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敢光明正大地瞧不起我……”

他讽刺一笑:“抑或是觉得她们看不起的兰陵血统,皮相却有几分可取之处——可归根结底,并没有半分真心。”

“谁说没有真心的?”颜嘉柔忽然放轻了声音,附在他

耳边,一本正经地道:“我对你,就是十足十的真心。”

萧彻脚步一顿,林间微风拂过,一瞬间,似乎万籁俱寂,他只听得到耳边细微的风声。

他忽觉喉头凝涩得厉害,滚动了一下喉结,良久才道:“你说什么?”

颜嘉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神情有一种得逞之后的得意之态:“真心讨厌你呀!谁教你总欺负我!”

萧彻唇角平直,状似不以为意地轻嗤了一声:“我就知道。”

颜嘉柔脸颊鼓鼓的:“哼,你怎么对我的,你当然知道了!”

“不过是礼尚往来,皇妹,你整天都围着太子转,对我可也没好到哪里去。”

颜嘉柔一怔:“那……那还不是你欺负我……算啦,不说这个了……”反正他们两个谁都不会主动低头,这是个死结,没什么好说的。

况且她如今趴在他的背上,若是与他吵起来,也实在没什么气势,想到这里,不免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虽则今日脸都已经丢尽了,可事到临头,却仍是想挽回一点颜面,便伏靠在他耳边,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放下话道:“萧闻祈,你也别太得意,今日是我第一次求你,也一定是最后一次!”

萧彻轻笑了声,只道:“皇妹,话可别说得太早了。毕竟世事无常,往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或许,你往后有的是求我的时候,也未可知啊。”

颜嘉柔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乱讲,才不会有这种可能!”

萧彻:“好吧,我的皇妹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

两人后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倒缓和了不少,他们两个,也少有这样心平气和讲话的时候。

颜嘉柔忽然想起一事,便趁着这个当口问他道:“……对了,萧闻祈,你为什么说我还是一点没变,从小到大都没良心……你这话好奇怪,难道我小时候你便救过我么?而我并没有报恩?”

萧彻脚步忽然停了下来,下颌收紧,然而片刻后又舒展开了,只突地一声轻笑,依旧是懒洋洋的腔调,让人分辨不清这话中真假:“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颜嘉柔檀口微张,水眸透出点迷茫:“萧彻……”

萧彻背着她继续往前,淡淡道:“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再问,还重要么,譬如我方才又救了你,也没见你我之间有什么变化……更何况,有些事情,我并不屑去做。”

颜嘉柔似懂非懂,却也没继续问了。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阵极浓的困意袭来,她整个人变得非常倦怠,实在是支撑不住,不得不整个压在他的背上,脑袋枕在他的肩颈上,含糊不清地道:“萧彻,我好困,你借我靠一会儿好不好……”

这是她在清醒时绝不会做的。

萧彻翘起唇角,挑了下眉,颇有几分兴味地道:“好啊,我借你靠,那你——打算怎么还我?”

往常他这么说,颜嘉柔肯定会和他拌几句,可这回他等了半天,却迟迟没有动静。

萧彻“嗯?”了一声,偏过头去看她:“皇妹?”

却发现她呼吸平稳,居然在说完那句话后,已经睡着了。

这本就有几分不寻常,更不寻常的是,萧彻原本以为,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睡着,想必是累到了极点,轻易不会醒来,不料他才往前走了没几步,背上忽然起了一阵动静。

——颜嘉柔醒了。

萧彻蹙眉:“怎么这么快又醒了?”

他因背对着她,并没有注意到她此刻异样潮红的脸色。

第10章 她忽然觉得好渴。

“我……”

颜嘉柔甫一张口,便漏出一声破碎的呻//吟,她连忙咬紧了唇瓣。

她是被身上突然泛起的异样感受给折磨醒的。

从伤口处开始,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游走,泛起一种陌生而隐秘的痒意与躁动。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蒙湿//^润,眼尾泛着薄红,整个脑袋一片混沌,下巴枕在萧彻的肩上,歪过头,唇瓣无意识地轻擦着他的颈侧。

萧彻神情微滞,偏过头去看她:“怎么了?”

“我……我难受……”

“难受?”

她嗓音本就轻软,如今带着不明显的哭音,如泣如诉,又仿佛是在撒娇,小猫似得挠过心间:“痒……难受……”

“痒?伤口痒?”萧彻皱眉,喃喃了句:“奇怪,才刚被狐狸咬伤,伤口该是疼,怎么反倒是痒?难不成那狐狸真有古怪?”

他曾经听闻一些野兽得了疫症或某种怪病,便能过人,被咬一口亦能感染,颜嘉柔觉得伤口痒,会不会便是被过了某种怪病,念及此,萧彻脸上神情冷凝了几分,原本背着她,故意磨着慢慢踱,此刻却加快了脚程。

罢了,还是早些与他们汇合吧,萧珏他们,该是带了随行御医过来。

若是萧彻此刻回头看一眼颜嘉柔,便该知道她此刻满脸潮红、眼含春情的样子

颜嘉柔似乎更难受了。

身子不断地磨着、蹭着萧彻的脊背,以此来缓解身上那种不为人道的躁动。

然而只是饮鸩止渴。

短暂的纾解之后,随即席卷全身的,便是更加汹涌的渴念,无论如何都按捺不下去。

可没人教她该怎么做,如何才能彻底纾解。

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她快急哭了。

背上不断被绵软娇柔磨蹭着,萧彻只当她伤口实在痒得厉害,终于哑声提醒她道:“听话,别乱动。”

颜嘉柔浓睫乱颤,缓缓睁开湿^闰的双眼,努力地想要找回一丝清醒。

可情况似乎更糟了。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萧彻的侧脸和颈项。

兰陵族人的血统在皮囊上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难怪那位崔氏贵女崔令颐,一边作为玄陇党派为首的崔守阶之女,自恃身份贵重,认为非崔皇后的嫡出血脉不能与之匹配,随着他父亲一般地看不起萧彻的异族血脉,一边却有意无意地打探关于他的消息,创造与他的偶遇,只为多瞧他几眼。

偏是见到了,也从不说些小女儿情态的倾慕之语,只会不阴不阳地提醒他,他的血统污点。

而她作为凌霄阁第一功臣的嫡女,又出自“天下第一高门”博陵崔氏,又是如何身份贵重,血统高贵。

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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