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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凯精神一振,把行李箱里唯一的一套正装交给礼宾部服务人员重新熨烫。
这一天船不停靠港口,就在海上巡航。他睡一觉,醒来洗澡换衣。
他不喜欢电动剃须刀,太没意思。哪怕冒划伤的风险,也执着于传统刀片。
礼宾部送剃刀来,他全部打点好,连领结也对镜系好,外面天色稍微暗了。晚宴前有鸡尾酒会,他走向餐厅的路上,听见微弱音乐声。
鸡尾酒会在泳池旁的酒吧举办,离泳池越近,音乐声越清晰。
泳池并不只是一个池,大池旁有水渠连接小池。邮轮上的泳池都引入地中海海水,贺凯看那蓝莹莹的一片水,尽量离远。端起鸡尾酒,避在阳伞下。
他在算着刑澜什么时候出场,自己什么时候实行计划。客人太多太少都不好,得找个最佳场合。
正在这时,一声尖叫响起,所有人朝泳池看。
一位女士大叫,“罗伯特,不要!”
VIP区并没有太多保安人员,贺凯是船主,责无旁贷,扯住服务生酒杯一放就朝泳池去。
他远远认出站在泳池外的那位女士,某家女继承人,上邮轮度蜜月。她的新婚丈夫罗伯特正把另一位乘客拽进泳池,两人穿着燕尾服搏斗起来。
那两人在泳池里,罗伯特把另一个男人拖到池边按住,狠狠一拳砸下,那个男人惨叫,流下鼻血。
罗伯特怒吼,“我要杀了你!”
保安冲上,把罗伯特扯上岸,他像疯了一样挣开,抓住伤者,眼看用他的后脑撞池岸。人命悬于一线,其余宾客都惊惶失措。
贺凯咬牙,不顾离泳池的距离,冲上去抓住罗伯特。
就在此时,“砰”地巨响。
玻璃打碎声响起,宾客们纷纷蹲下。
——那是一声枪响,子弹穿过他和罗伯特,贺凯转头,就看见刑澜。
贺凯顿时之间动不了了,他第一次看见刑澜穿制服开枪,枪法竟如此精准。
他妈特邀别人玩票当船长,给足了面子,定制的制服愈发衬出肩宽腰细腿长。
他脸上没有一丝笑,这一枪惊得罗伯特震动回头,手腕被他锁住压在背后,罗伯特痛呼,腿弯被踢,整个人被放倒在池边,头正对着垂下的枪口。
船长佩枪,船在海上,船长有绝对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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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枪震慑,罗伯特的激愤迅速熄灭,变成死灰。
刑澜吩咐,“联系希腊警方,‘海之心’号发生伤人案。医生,给伤者止血。准备直升机,即刻送这两位先生下船。”
保安把罗伯特压住,他嘶吼,“你无权这样做!我住尊享套房!我是贺禧邮轮的常客……”
刑澜打断,“这位先生需要一针镇静。”他转向那位女士,“接下来的时间,请你留在套房休息,不必出席晚宴。”
贺凯那一瞬间,想起一个月前那夜,这个人被他顶到皱眉呻吟,抓住浴缸,手背青筋浮现。
对比当下一幕,佩枪的绝对的权威,他浑身滚烫,好像血液沸腾。
事态控制住,宾客都聚集在泳池边。刑澜见到他却没有任何反应,朝大副点头,要向外走,宾客们挤挨着让出通道。
贺凯的计划一百八十度大转折——什么揭过去,不能揭过去,我要再睡他!
纸老虎变成真老虎,当他是陌生人,贺凯站起身,装作没站稳摔了,厚着脸皮向刑澜一扑。
贺凯扑来,刑澜接住。他是船长,对乘客有责任。
本来只想散散心,偏偏登船前,贺女士发来独生子的近照,要他有事照顾一二。
他视而不见,见而不认,就是要看这个好世侄能出什么幺蛾子。
刑澜绅士风度十足,维持距离,接触仅限乘客的肩臂。
不料贺凯这一摔,带得身边有人滑落泳池,水花四溅。
呼声四起,贺凯趁势抱住刑澜。
搂了一把细腰,才笑嘻嘻松手后撤,“真巧啊,刑澜叔叔,我是贺凯。”
刑澜初次见他正装打扮,领结打得合适,鬓角都整整齐齐。硬质衬衣前片挺括,方才他搂抱那一下,衬衣后的胸肌就贴上来。富家少爷,运动健将,说一句天骄不为过。
刑澜朝他一笑,“晚宴见。”
贺凯侧身让路,手碰不存在的帽檐敬了个礼,“Aye, Captain!”
第5章
刑澜看过“海之心”各项数据,让礼宾部安抚受惊宾客,往套房送免费香槟和鲜花卡片。
晚宴走回正轨,灯光熠熠,乐声流淌。
经过一番闹剧,贵宾们都整理了衣着,一切就像无事发生。
贺凯姗姗来迟,吃点心台的蘑菇熏鲑鱼塔。身边几位女士男士在小声讨论船长,贺凯听着讨论,目光锁定在宴会厅一角,刑澜在对大副交代什么。
他笑出牙齿,端着酒上前,毫不费力地打开话题。
“我去劝过伊芙琳小姐。”那场争风吃醋差点闹出人命的女主角,“她答应明天在港口下船,放弃接下来的旅程。”
刑澜请她不要参加晚宴也是这个意思,谁能见到女主角不想起闹剧?船长不宜对她下驱逐令,贺凯可以,承诺伊芙琳小姐免费改期,来日再搭乘邮轮,加上他的一点小魅力,能让伊芙琳小姐安安心心下船。
刑澜对大副说,“你先去吧。”
大副离去,贺凯眼睛闪亮,从侍者盘里拿走一整碟小吃,递上去给刑澜,“尝尝看?我一直觉得我家船上的开胃小吃,只有鲑鱼蘑菇和火腿蜜瓜过得去。”
他晒得肤色深,轮廓鲜明,眉毛睫毛都浓密。
刑澜想看他还有什么招数,配合地拿了一块火腿蜜瓜尝。贺凯注视他的嘴唇,直到听见礼台上邀请贺家成员的声音,这才咧嘴笑,“等我三分钟。”
他代替贺女士发表讲话,有笑话,有自谦,有对贺女士致敬,有感谢宾客。然后是另一个笑话,在鼓掌中,再一次感谢来宾,转身下台,时间掐得刚好。
该致辞的都致辞过,接下来再不小心,就要被社交狂潮包围。
贺凯经过音乐那一区,嘱咐,“先奏慢舞。”
乐声响起,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之前,走向刑澜,伸手躬身,完美的邀舞礼,“我能不能邀请您跳今晚的开场舞?”
刑澜能看到他脸上的自信:不跟他跳,就要跟别人跳。跟别人跳,还不如跟他。
不得不承认,这个游戏很有趣,刑澜的神情就如那天在牌桌上,似笑非笑,将手交到贺凯手里。
“你跳女步?”
贺凯故作为难,“我不怎么会跳舞,更不会跳女步。哎。”
音乐已经开始,刑澜不戳穿他,让他主导。
贺凯搂住他的腰,手指去摸他手指上的枪茧。第一次配合,竟天然默契,贺凯炫技似的领他旋转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