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有所怀疑,试探性地问:“那个人是不是戴眼镜,看起来特别冷冰冰?”
老板点点头,林惊昼十分无语,他立马拿出手机,给张裕舒发微信。
“张总,你想听我唱歌直接把钱转我就行,你知不知道老板要抽成的啊?”
张裕舒没回他,林惊昼叹了口气,说:“知道了。”
林惊昼无法撂挑子走人,只好去老板办公室泡他最贵的那一款金骏眉。
到了后半夜,酒吧清场了,林惊昼背着吉他,像一条鱼一样,重新从吧台旁边的小门滑入酒吧。
张裕舒独自坐在那里,手边放着一杯果汁。
他端坐的样子,像绷得笔直的弓弦。
林惊昼走到他面前,问:“你来大理干嘛?”
张裕舒抬眼看他,像是没听到那样,他说:“唱歌吧。”
林惊昼转身走上那个狭窄的舞台,他坐上高脚凳,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问他:“点歌吧,想听什么?”
张裕舒不徐不疾地说:“《日后常相见》吧。”
林惊昼微怔:“原版吗?”
张裕舒安静地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
林惊昼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我可得好好回忆一下,有点忘记了。”
这首歌他从来没有公开演出过,之前在《乐动心声》,也是改到完全不一样。林惊昼微微垂下眼睛,有点不敢看张裕舒。
他开玩笑说:“你花一万块,就是为了听我唱这首歌?你可真是大手笔。”
张裕舒拿起果汁喝了一口,目光从杯沿落到林惊昼脸上。林惊昼没有抬头,所以错过了张裕舒这一瞬间的审视。
林惊昼整理好心情,坐在高脚凳上晃了晃身体,故意有些不熟练地弹吉他。
张裕舒没坐在最前面,他克制地保持了一段距离,如果这是一场电影,这是一个别有深意的画面。
唯一的光源像一个罩子,罩住小舞台上弹吉他的年轻男人。坐在远处的人身形模糊,手边的玻璃杯杯底,散发出淡淡的一圈光亮。
张裕舒今天还是一身黑西装,林惊昼想起他的葬礼上,张裕舒也是这样的打扮,那时候他还跟他开讨人厌的玩笑,说他打扮成这样,是准备为他戴孝吗?
林惊昼心里有点难受,他尽量把这首歌唱得欢快一些。他明明应该高兴,写这首歌时候的愿望已经实现,他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人,正在他的面前。
林惊昼的声音有些抖。
灯光突然闪了一下,仿佛有只飞蛾奋力地撞了上去。
张裕舒的眼睛像是浸在深水中的黑色石头,悠悠荡荡的水波映在上面。
林惊昼看着张裕舒眼睛里那一片浮光,忍不住替换了一句并不存在歌里的歌词。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ⅰ??????w?€?n?????????5??????????则?为????寨?佔?点
“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想他?”
第24章
张裕舒第一次见林惊昼,是在香格里拉客运站去德钦飞来寺的班车上。
那一年他二十一岁,大三的暑假,他和同学一起来云南旅游。因为年轻,也为了省钱,他们的行程安排得很紧。
但其中有一个朋友到香格里拉之后就高反了,反应太过剧烈,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计划被打乱,张裕舒批评他在丽江的时候不听他的话,身体都没适应就要洗头,所以才会高反。
朋友本来就难受,听了这话只觉得张裕舒在给他添堵,两个人就吵了一架。
浪费了一天时间后,他们在香格里拉又貌合神离地玩了两天,之后按照计划,他们应该从古城前往德钦,去看日照金山。
在这里三人又产生了分歧,另外两个朋友提议不如放弃这个行程,因为这几天天气都不好,阴雨绵绵。坐班车去德钦,山路十八弯,花四五个小时过去,什么也看不到,太亏了。
张裕舒不乐意,他一定要去。
于是朋友又提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古城有很多拉客的司机,可以速刷梅里雪山。凌晨出发,四小时到达观景台,游玩之后回古城。当日往返,这样就不用在德钦住一晚。
张裕舒依旧不愿意,他说本来就是雨季,这种司机大部分都疲劳驾驶,太危险。
朋友就生气了,说张裕舒不懂体谅别人,梅里雪山本来就是他特别想去,他们才加入行程的,现在天气这么差劲,最明智的就是放弃,而不是这么固执。
他们就这样又吵了一架,朋友说张裕舒永远只想着自己,太自私了。
张裕舒毫不在意,他说:“那就就此别过。”
这话说完,他就开始飞快地收拾行李箱,另一个朋友来劝他,他很用力地把箱子扣上,说:“你们不去,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去。”
所以张裕舒拖着行李,一个人来到客运站,买了去德钦的车票。他重新订了飞来寺观景台附近的酒店,这样第二天醒来就可以直接面对雪山。
司机是个藏族人,个子不高,很瘦,皮肤晒得黝黑,张裕舒给他看了车票,就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林惊昼是最后一个上车的人,他个子很高,戴着一顶鸭舌帽,里面一件白T,外面套了一件皱巴巴的衬衫,他弯腰走进车里,脖子里那根细长的项链随着他的动作,悬在空中摇晃了几下。
林惊昼很熟络地跟司机打招呼,问他:“师傅,这车是去飞来寺的吧。”
师傅点头,问他:“你是准备去雨崩?”
雨崩是梅里雪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四面被群山环绕,没有通公路,是个世外桃源一样的存在,每年都会有很多徒步爱好者前往。张裕舒在做云南攻略的时候,也研究过这个地方。但同行的人对此不感兴趣,他也没有深入了解。
林惊昼嘿嘿一笑:“对,我今天过去,还赶得上去西当的车吗?”
去雨崩村可以在德钦的飞来寺观景台转车去西当,然后从西当徒步进村。
张裕舒下意识抬头看了这个人一眼,林惊昼微微侧着脸,张裕舒注意到,他耳朵后面,有一颗小小的刺青。
师傅喝了口茶,把茶叶吐回保温杯里,说:“今天过去太晚了,你在飞来寺住一天,明天正好看了日照金山,再去西当。”
“明天好像会下雨,不过没准撞大运了呢。”林惊昼笑了笑。
张裕舒不再看他,他低下头,继续看手里那本晦涩的小说。
过了一会儿,林惊昼在他旁边站住了,他笑着问:“这儿有人吗?”
张裕舒突兀地对上那双笑眼,透亮得像颗玻璃珠。他下意识摇了摇头,于是下一秒,林惊昼就无比自然地坐在了他的旁边。
这辆车里,其实只有一半的座位坐了人,林惊昼能选择的座位很多,张裕舒不懂他干嘛非要挨着他坐。
张裕舒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这人看不出年纪,也看不出贫富,他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张裕舒认出他手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