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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是江诗丹顿。

又是纹身,又是耳洞,黑眼圈那么重,外面的衬衫像地摊货,里面的短袖却是巴宝莉,手上还戴这么贵的表,看起来像个玩票的富二代。

林惊昼特别自来熟地跟他聊起来,问他从哪来的,要去哪里。

张裕舒不太想搭理他,出于礼貌简单回答了一下,但都是胡说的。

林惊昼毫不在意,他自顾自说着,他说他昨天在古城溜达,走到四方广场的时候,看到好多人手拉手围着圈跳舞,规模特别大,他觉得很好玩,也参与了。

人特别多,不过穿藏服的基本都是拍照的游客,妆都很重。

张裕舒皱眉,他想这人长得挺好看的,怎么这么聒噪,像只珍珠鸟。

林惊昼自顾自说了半天,终于有了短暂的停顿,张裕舒瞅准机会戴上了耳机。

可惜林惊昼完全没体会到张裕舒的拒绝,他碰碰张裕舒的肩膀,指了指窗外。

“快看,好漂亮。”

林惊昼的脸上,流露出很真挚的惊叹,这种情绪会感染人。

张裕舒往窗外看,心里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放晴了,阳光破雾,从山尖倾洒下来,几乎壮丽。

外面青山叠翠,盘山公路下方是一大片草场,无数种绿色挤进视线,世界新鲜得像是刚从襁褓中醒来。

林惊昼凑过来,离张裕舒很近,讲话时带出的气息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很没礼貌地扑在张裕舒的侧颈上。

和被阳光突然罩住的感觉是一样的,是一根小刺,带来轻微的疼痛和长久的麻。

“好漂亮啊。”林惊昼声音里满是笑意。

张裕舒吝啬地“嗯”了一声,他可以在车玻璃中看到林惊昼的影子,外面的青山不断叠在他明亮的脸上,摇摇晃晃,但怎么也挡不住他眼睛里的那点亮光。

“你不拍照吗?”林惊昼指指张裕舒握在手里的数码相机。

张裕舒心想,你管得真多,随口一句:“你不是也没拍吗?”

林惊昼一摊手,说:“我手机被偷了,可惨了。”

张裕舒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最后还是拿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路况不算太好,车子跑不快,海拔在渐渐升高,中间有一段海拔高于4000米。

张裕舒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林惊昼这会儿终于安静了,但呼吸变得很重。

张裕舒有点不耐烦地掀开眼皮,侧过脸看他,林惊昼的脸有些发白,表情很难受。

张裕舒立马就知道这是高原反应,他皱着眉问:“你有没有准备治高反的药?”

林惊昼捂着心口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就是心跳有点快。”

张裕舒叹了口气,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氧气瓶,熟练地给他装上,没好气地说:“什么准备也没有,你心可真大。就这样还要去雨崩呢?高反严重会肺水肿的。”

林惊昼老实挨批,乖乖接过氧气瓶,对他说“谢谢”。

“扣在脸上,按上面那个按钮就行。”张裕舒做了个手势。

林惊昼靠在椅子上吸了会儿氧,感觉好多了。

等海拔回到3500米的时候,林惊昼把氧气瓶还给张裕舒,不太正经地讲:“你留个电话号码给我,我会报答你的。”

张裕舒有点无语,说:“你这种搭讪方式真老土。”

林惊昼还没来得及反驳,张裕舒又塞了一块巧克力给他。

他的表情很严肃:“把这个吃了,然后睡觉。”

林惊昼眨巴两下眼睛,很珍惜地捧着巧克力。

张裕舒抱起胳膊,继续看窗外,说:“你睡吧,我也去飞来寺,到了我喊你。”

第25章

班车先到德钦县城的客运站,车上下去了几个人,剩下的乘客都是要坐到飞来寺的。

林惊昼迷迷糊糊有些醒了,但睡眠仍然抓着他不放。于是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人就往右边倒。

张裕舒想躲,没躲开,某个不要脸的人就这么靠在他身上,拿他当枕头。

离得近了,张裕舒可以闻到林惊昼头发上那股浓郁的洗发香波的味道,香精味很重,有些呛鼻。

张裕舒嫌弃地用手扇风,继续看手里的小说。

车子离开德钦县城,继续沿着盘山公路前进,云南天气多变,这会儿云层渐低,天又阴沉了下来。

到达飞来寺的时候,云的底部已经微微发黑了。

张裕舒推了推林惊昼,把他叫醒,跟他说,到站了。

林惊昼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很长的懒腰,里头的T恤随着他的动作往上跑,露出一小截精瘦的腰。

林惊昼的皮肤很白,张裕舒注意到,他的腰上也有纹身,面积应该不小,张裕舒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图案,林惊昼就结束了这个动作。

张裕舒下了车,师傅人好,帮乘客把行李都拿了下来。他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四下看了一圈,辨认方向。

林惊昼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拍拍张裕舒的肩膀,自然得仿佛他俩是一起旅行的朋友,他说:“走吧。”

张裕舒满头问号,很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干嘛?”

林惊昼耸肩,说:“我也不知道我要干嘛,看你长得帅,不如搭个伙咯。”

张裕舒不太想理他。

林惊昼嘿嘿一笑,又说:“不过我的钱包也被偷了,只好以后再还你钱。”

张裕舒拉着行李箱,沉默着掠过他,走了。

林惊昼赶紧跟上他:“喂,你别走这么快啊。”

张裕舒没说话,但也没拒绝林惊昼跟上来。

林惊昼在他身后探头探脑,认真地说:“你别担心啊,我又不是叫花子,其实我是个明星来着。”

张裕舒很无语地刹车,没感情地“哦”了一声,说:“那可真厉害,但我不认识。”

林惊昼绕到他前面站住,把鸭舌帽摘了下来,他伸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下意识舔了下有些干裂的嘴唇,很真诚地说:“你再看看呢。”

张裕舒盯着他的脸,从他眼尾浅淡的细纹滑到眼下小小的泪痣,还有下巴上被刮胡刀割破的小伤口,他认认真真看了很久,摇头说:“不认识。”

说完又补充一句:“你这样胡说也是骗不到钱的。”

林惊昼却突然笑起来,他特别开心地舒出一口气,自顾自说:“你不认识我。太好了,你不认识我。”

张裕舒觉得他有点神经质,他拉着箱子继续走,去民宿的路是斜坡,不太好走,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声变得很响。

而身后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停下,张裕舒皱眉,光听这个声音,他就知道这个人没在好好走路,一定是左顾右盼,晃晃悠悠,看起来和他的性格一样散漫。

等到张裕舒走到民宿门口,他才想起来,这家店是有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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