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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奇怪。

“江南的收成能够保住,全赖皇兄督建的平淮河道,他又打了一场这么漂亮的战役,扬我大齐声威,诸位爱卿,你们觉得该如何赏赐?”沈永和满脸兴致勃勃,昭示他并不是在说反话,也不是故意布陷阱。

朝臣们面面相觑。

有人试探道:“不如,将殿下之名重新载入皇室宗谱序齿?”

当今陛下都叫了他这么多句“皇兄”,也不差这一个流程了。

沈永和高兴道:“准!朕的几位皇弟全都按例领了王位俸禄,皇兄自然也不能例外,礼部拟个封号上来,至于封地……江南富庶,又与皇兄有缘,就从江南选吧!”

这个待遇可谓丰厚至极,历朝历代,就没有拿号称“粮仓”的江南做封地的。

朝臣一时哗然,对视时皆难掩诧异神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萧予辞觉得不对劲,连颜慎都有些不安。

萧予辞思忖片刻,出列道:“陛下,兵马大元帅一职只在战时设置,如今战事已了,陛下可有决断?”

“自然是给皇兄留着。”沈永和不假思索,笑容满面:“以皇兄立下的功劳,朕还得苦恼该如何赏赐,这要是还把兵马大元帅收回,那朕成什么人了?”

萧予辞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向来擅于识人,更何况与沈永和并肩相处过那么长时间,早就能分辨出这人的情绪变化。

沈永和虽然语气带笑,说的话也像是揶揄打趣,似乎与从前并无二致,但他还是发现了对方刻意遮掩下、只针对他的排斥与冷淡。

可是这说不通。

沈永和为什么突然不再忌惮沈明烛了?难道是他想通了选择退出,放弃与沈明烛相争?

可如果是这样,那他萧予辞作为沈明烛的麾下重臣,这人也该信任他才是,哪怕是看在沈明烛的面子上。

除非沈永和有了必胜的把握,自负沈明烛不会再成为对手。

那他这位敌将心腹,自然也得被一起清算。

可沈明烛怎么可能会输呢?沈永和哪来的这种把握?

沈永和还在继续慷慨激昂:“皇兄已班师回朝,不日到长安,朕打算效仿太宗皇帝,出城十里相迎。”

“谨遵命。”百官俯首。

萧予辞跟随人群一同弯腰,余光却审视地望向沈永和,像是要透过那垂下来的冕旒看到天子神情下暗含的真意。

然而终究没有收获。

……罢了,殿下快回来了,世界上没有任何事能难倒殿下的。

想到沈明烛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不用多久他们就能再次见面,萧予辞便难以克制地露出一个笑容。

*

燕长宁答应过先帝,终身不复踏入长安,但皇权社会,不都还是皇帝一句话说了算吗?

哪怕是看在沈明烛的面子上,沈永和都不会再阻止燕家回来。

燕长宁打过很多次胜战,但没有一次比得上这次震撼。

沿途所有城池都收到了消息,在他们路过时准备了最隆重的接待。

万人空巷,掷果盈车。

少女自阁楼上扔下一束养在温室里的花,砸到将士们的头上与怀中,零落满身花瓣。

抬头望去,女郎合羞而走,街道两旁热烈依旧。

将军出则可以定山河,大齐有将军,想来必可保千秋万代。

沈明烛之名,又一次传遍天下。

“这样的声望,”临近长安,燕长宁对燕驰野说:“殿下以后的日子,定然会好过许多,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民心所向是把双刃剑,固然会引起当权者的忌惮,但也是一块天然的免死金牌。

沈明烛的名声传得这样广,受他恩惠的人这样多,沈永和要杀他,也得考虑考虑会不会引起百姓的不满。

燕驰野点点头,憧憬地说:“等这个冬天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围再没有国家可以威胁大齐,战事已彻底了了,明烛往后也能轻松一点。

不当皇帝也很好,这世界这么大,他以后还能带明烛出海玩儿。

听说海外有别的国家,打下来,送给明烛当礼物。

这时谁都以为黎明前最黑暗的光阴已经过去,未来的时光必定明媚而璀璨。

越是靠近长安便越繁华,越繁华的城池花样越多,都演变到给他们送美人了,燕驰野不堪其扰。

问过沈明烛后,他们决定加快些速度,抄近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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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如此,军队的行进速度比起出征时依然算不上快。

于是慢慢悠悠的,在某个飘着细雪的清晨,他们遇到了果真出城十里迎接的皇帝与文武百官。

燕长宁与燕驰野听到斥候回禀时吃了一惊,但不论他们对先帝、对当今陛下心里有没有怨言,一个“君臣”的名分压下来,面上总还是要装一装的。

燕长宁道:“叫上江铖,我们一起去前面拜见圣驾。”

燕驰野应了一声,吩咐人把江铖喊来,又问:“要叫明烛吗?” w?a?n?g?阯?发?B?u?页???f?ǔ?w???n??????2??????????

燕长宁犹豫片刻,“不了,明烛最近看起来很累,让他好好休息吧。”

江铖来得很快,沉默地朝燕长宁行了一个军礼,便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

燕家父子防他防得严,同在军中这么久,他见到沈明烛的机会寥寥可数,至多也就远远看上一眼,甚至没机会说上一句话。

他见现场没有沈明烛,又思及前两天路过时听到的咳嗽声,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燕长宁瞥了他一眼,也懒得过多理会。

他必须承认,他不喜欢江铖。

燕长宁一向严于律己,认为一军主帅不该由喜好做事,但江铖负皇命而来,他也知道江铖是个用兵大才,却一次也没重用过他。

三人驱马上前拜见。

沈永和没看出他们和江铖之间的疏离与防备,亲自上前将他们扶起,笑道:“三位将军辛苦了,大齐有你们,是大齐的福气,不过怎么不见皇兄?”

燕长宁忙跪地请罪:“陛下容禀,殿下前几日染了风寒,臣怕给陛下过了病气,便自作主张,不曾通知殿下,还请陛下恕罪。”

“风寒?严重吗?皇兄如今在哪儿?”沈永和连连追问,眼神都透露出担忧来。

燕长宁有些疑惑,踟蹰片刻,才如实答到:“殿下的马车在后面……”

话还没说完,沈永和便提步朝他所指的路走去,不忘朝左右吩咐:“叫太医过来。”

沈明烛是温文从容的,也是热烈的。

他身手极好,马术也不差,沈永和见过他像无所不能的天神一样突然出现的样子,也见过他策马风流骄傲如凤凰的模样,唯独没见过他独自一人待在马车里,无声无息。

沈明烛是仰之弥高、巍峨入云的山岳,是大厦将倾的擎天巨柱。

在脚步匆促去马车见沈明烛的路上,沈永和忽然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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