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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从来没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的话置之不理,他刚要破口大骂,察觉到身后有人,又忍着没有发作。
谢淮之午饭做好过来叫人,走过来时就已经看到陶恒,没有选择避嫌,真避开了才奇怪。
虽然在别人吵架的时候过去也很奇怪,但他语气太自然,陶恒只当他是普通邻居,何况家丑不可外扬,他忍下了自己的一肚子气。
“知秋,吃饭了。”谢淮之朝陶恒看了一眼,很礼貌地道:“叔叔。”
陶恒在外人面前很要面子,也应了一声。
谢淮之假意客套道:“叔叔吃饭了吗?”
陶知秋抢在陶恒回答之前道:“他吃过了,不用吃。”
他朝谢淮之眨了下眼,谢淮之心领神会,又道:“那叔叔您这么远过来估计也累了,您先好好休息。”
陶恒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谢淮之既不能太疏离也不能太热情,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应付几下,挑不出错就好。
陶知秋跟在谢淮之身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路上碰到的小石子被他撒气似的一脚踢飞,骨碌碌滚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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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啵啵啵啵!
第三十九章
谢淮之做了好几样他喜欢吃的菜,但陶知秋现在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一路上就像刺猬顶着仙人球一样,浑身上下扎着满满当当的刺坐在桌边,明显人还在气头上。
他朝谢淮之来来回回望了好几次,明明有一肚子话要讲,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最终忽然泄气般道:“他突然回来干什么。”
“知秋,”谢淮之给他剥螃蟹,蟹肉一丝一丝地摞在蟹盖里,堆成个小山似的推到他面前,“至少事情没到最坏的地步。”
的确,陶恒什么都没发现,不然现在早乱成一锅粥了。
他的到来除了让陶知秋心里添堵之外,也将他一直不想考虑的事情又往前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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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肉清甜,陶知秋吃了两筷子,心情好些了,对谢淮之道:“你别叫他叔叔。”
谢淮之答应下来,“好,下次不叫了。”
陶知秋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也知道谢淮之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光明正大的偏袒明明应该让人感到幸福,但陶知秋却鼻头一酸,低着头用筷子戳了两下螃蟹,“哥。”
他小声道:“对不起。”
“我暂时没有办法和陶恒坦白我们之间的关系。”
在陶知秋的思维里,大概家人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再加上之前谢淮之还替他考虑过这件事,他就不知不觉地又将陶恒的分量往上提了些。
他低着头继续道:“陶恒不会同意的,他只会强硬地要求我们分开,而且一旦被他知道可能一天安生日子都没有……我本来打算等大学毕业就彻底离开家在外地工作不回去的。”
连空气里都漂浮着静默,陶知秋不说话也不抬头,两边耳朵好像也彻底耷拉下去,不敢听谢淮之会怎么回答。
又过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谢淮之确认陶知秋话已经说完了,蹲下身抬起脸看着陶知秋道:“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陶知秋抿了下唇,真心实意地回答道:“我怕你觉得委屈。”
到现在了没名没分的。
谢淮之又道:“你不喜欢我了?”
陶知秋连忙摇头,“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那我委屈什么。”谢淮之想将他的脸抬起来,但陶知秋跟他自己犯犟,浑身上下直挺挺地像块木板根本不受人摆布,谢淮之干脆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又好气又好笑地道:“陶知秋,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难抱?”
“腰板再硬点就要从我怀里蹿下去了。”
“我知道你怕什么,我也怕。”谢淮之搂着他呼噜了两把,道:“所以很多外在的东西我都不在乎,也无所谓,我更在乎你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陶知秋听谢淮之语气里有那么一丁点训斥的意思,反而心里舒坦很多,又道:“我们还得偷偷摸摸好长一段时间呢……”
“但至少是在一起的。”谢淮之安抚他道:“这就足够了。”
从上次谢林平落水陶知秋救人的事情上他就发现陶知秋偶尔会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拧巴半天,但一旦疙瘩解开了他又好得比谁都快,原本硬邦邦的身躯这会儿在谢淮之怀里又软乎开来,胳膊搂着他肩膀,抽了抽鼻子道:“那我一辈子不跟陶恒说,你也无所谓吗?”
谢淮之知道他跟陶恒关系不好,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去充当什么软化剂,他自认没这本事,也不想去做让陶知秋两难的事情。
“嗯。”谢淮之掂了一下他,“无所谓。”
陶知秋抬起脸吧唧亲了谢淮之下巴一口,腻歪一会儿就坐在桌边老老实实吃饭了,还给谢淮之也剥了个满黄的蟹盖递过去。
虽然之前也和他说过一些家里的事情,但陶恒的突然到来还是难免让陶知秋想起一些更不愉快的事情,他愤愤地扒了半碗饭之后才道:“陶恒大概总觉得我跟他之间没有多深的矛盾。”
“可能他也觉得奇怪吧,一直听话的孩子为什么突然跟他疏远了很多。”
“但是有些矛盾和隔阂就是这样越积越深的,他又一直不想解决,搁置久了也就没法解决了。”
“我小时候有一回半夜发烧,家里没人,我妈那个时候已经去世了,他在外面应酬,喝醉酒回到家我跟他说我不舒服,他看了我一眼觉得我在撒谎,把我关杂物间关了一晚上。”
“但比较幸运的是我第二天就已经退烧了,陶恒把我放出来的时候看我没事,更加确定我是在撒谎。”
“然后我就一个人坐车回老家找奶奶告状了。”陶知秋笑着道:“我那会儿看到他出现在院门口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是被他发现了,我是不是又会被他关起来?”
“毕竟比起不听话,我应该是干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陶知秋说起这些的时候眼里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眼睛都没红一下,他早就不是任人揉搓没长大的小孩了,有能力反抗之后就再也没吃过一点亏,小时候跟奶奶告状,沈春莱打陶恒耳光他还站旁边笑着鼓掌呢。
他说自己长大之后就没再受过欺负本来是想安慰一下谢淮之,但谢淮之却笑不出来,平复许久之后才摸了摸他的脸道:“人有时候叛逆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陶知秋脸颊贴着他的手心,声音有些低落,“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偶尔很恨他,但又恨得不彻底,现在想想,或许更多是怕他吧。”
“有时候很想报复回来。”陶知秋不自觉地掐了下虎口,“被关禁闭真的很恐怖。”
谢淮之听完,平静地道:“那要报复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