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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确实邪得很。”
……
不同寻常的那一日,是杨林回家时发现门口的稻草人不见了。
杨林一惊,快步进入屋子唤道:“娘子!娘子。”
“嗯,在呢,怎么了?”庞氏在此时掀开门帘,从厨房走出来询问。
“门口的稻草人呢?”
“哦,我总觉得像门口站了一个人,怪怪的,所以收起来了,等你的稻草人做好了,再一起摆出去。”庞氏含糊地回答完,又走进了厨房,“我做菜呢,快好了,等会再来。”
“我帮你。”杨林立即走向后厨。
庞氏只是伸出帘子一只手,单指推他的额头:“等着吃就行了。”
平日里庞氏最喜欢他帮忙,看他一个人在家里闲着都觉得不顺眼。
今日倒是好像心情很好似的,他也乐呵呵地去休息了:“明个儿我给你做。”
吃饭时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他发现他的妻子总是拿不稳筷子,掉落好几次。
杨林很是诧异,问道:“怎么了?”
她笑了笑回答:“最近两日也不知是不是中风了,手腕疼。”
他并未怀疑,主动起身:“我去拿个勺子。”
夜里他帮妻子揉了一夜的手腕,直至入睡。
之后的日子也都很平稳,只是他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庞氏的脾气太平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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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生气也就罢了,平日里贫嘴都没了,都是贤惠且善解人意的模样。
那时候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庞氏在偷偷酝酿着什么坏水呢,或者他做错什么事儿了?
他得提前知道。
所以他有一日特意寻了一日早些回家,仗着自己有轻功,便轻手轻脚地回家,寻到自己妻子时,看到她一直坐在镜子前梳头发。
她好像很有耐心,一直梳,一直梳……
杨林盯得都要没有耐心,都打算走了,突然看到庞氏对着镜子微笑,那笑很是木讷,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镜子,眸子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却是弯着的模样。
还有她的嘴角,一直都是扬起的模样,保持着一样的弧度。
杨林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
于是他没有继续盯,而是离开,到了平日里固定的时间才装成刚回家一样。
当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不知为何梦到了之前门口的稻草人,梦里稻草人的笑容和庞氏照镜子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他猛地惊醒,睁开眼睛意识到是梦才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想看看妻子,却看到身边躺着的庞氏,正以和稻草人一样的笑容看着他,依旧是那一瞬不瞬地目光,在寂静的夜里对他阴恻恻地笑。
他猛地坐起来,惊讶地问她:“你怎么一直看着我?!”
“我是听到你醒了,才看向你的。”
“……”杨林许久没回答,还努力保持镇定地重新躺下睡觉。
可后半夜他总是不安的,甚至没能睡着。
身边的庞氏也一直保持着面对他的姿势,他不敢扭头去看,生怕再看过去时,庞氏还在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笑得如同鬼魅。
*
听了杨林的述说,江岑溪跟着分析道:“稻草人初成人时,手指不太灵活,但是脾气会变得很好。”
李承瑞听了之后,却有不同的看法:“我总觉得他们不是脾气变好了,而是本就没有什么情绪,甚至情感都很淡薄。”
邱白难得认可李承瑞的看法:“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江岑溪也跟着点头。
杨林等他们聊完,继续说了下去:“我心中起疑,便在之后几日在家里暗暗寻找,想看看稻草人被放在哪里了,可哪里都没找到。
“我怕是我找得粗略,所以我找了个理由,让她先回娘家两天,我也在那天告假在家,彻底寻找,最后寻到了她的房间。
“我知道她喜欢买衣服,还臭美,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个房间放她的衣服和胭脂水粉,平日里我很少去这个房间,那一日破例进去,也没能搜出什么来,却鬼使神差地看向了镜子,中了幻术。”
李承瑞心有余悸地问:“是很可怕的幻境?”
“不,其实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依稀记得应该是可以洗脑的幻境,让我忘记了我的怀疑,走出她的梳妆间如常地生活。之后我和她照常生活,日子又过去了两个月有余。
“直到我值班的日子住在县衙里,不再回家的两日后,那种控制才淡了些。也是在那天夜里我做了梦,梦到我妻子骂我没良心,居然能和旁人同床共枕这么久,不要脸!
“呵——梦里我被骂得激动得要死,这种感觉竟然我怀念起来了……”
说到这里,杨林笑得比哭还难看,应该是又想起了自己爱人的模样。
其他三个人都是脸色阴沉,心中不是个滋味儿,不知该如何安稳。
“于是我回去的那一日,便提着刀逼问她究竟是谁,我的妻子呢?她起初不承认,说我冤枉她,我十分愤怒,大骂她,难道以为我连我最爱的人都认不出吗?!
“后来她终于承认了,却说什么她爱我,她看到我那么爱我的妻子很羡慕,所以想取代我的妻子……
“之后我们发生了肢体冲突。
“我到底是习武之人,她周旋不过我,逃向了二楼梳妆间,关上门不出来。我便用刀砍,最终破门而入,和她发生了争执,其间我又一次中了幻术。
“我意识到她要故技重施,我最后的一丝理智尚在时,碰落了油灯,她……一点就着。”
他再次开始张狂地大笑,笑中带着泪:“那个怪物一点就着!她不是人!她的身体还是稻草。未发觉的日子里我还碰过她,也没能认出,平日里也像是有血肉的啊……
“她可以说是她想活,所以她夺走了我妻子的位置。可她不能说是因为我爱我的妻子,才让她起了贪念!那样我会觉得,是我害死了我的妻子!”
李承瑞原本还在押着他,此刻却将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算是一种安慰。
邱白也是听得一阵于心不忍。
只有江岑溪还在仔细询问:“你为何见到老道长要跑?”
杨林到底是这些年头里歇斯底里久了,此时倒是能够很快恢复如常地继续回答:“其实我一开始没想跑,但是我看到老道长手指不太灵活,拿不稳法具,我想起了那个怪物……所以我跑了。”
“老道长有问题?”
“他对我娘笑的时候表情也很怪,但是我不能确定。我家的那个拿走了我妻子的厨艺,很多事情和我妻子也一模一样。我知道那老道士有些能耐,不确定稻草人能不能延续他的能耐,我状态不佳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我跑了。”
李承瑞问:“官府没调查你吗?觉得你烧死了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