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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

他掐她的脖子。

谢世渊紧跟进来,慌忙去阻李崇润施暴。

被李崇润抬袖甩开。

谢世渊磕在屏风上。

十四牒倾倒,琉璃碎了一地。

守卫们听到动静闯进来。

被李崇润喝退。

谢世渊只觉刚才那一磕,像是浑身都要散架。

生怕缨徽受伤,忍着痛又去拉扯李崇润。

哀求:“都督,若有哪里做得不妥,都是谢某的错,求您莫伤葡萄。”

李崇润倏然住手,“葡萄?”

谢世渊解释:“收留缨徽时,她记不得本名,我给她取名葡萄。”他见李崇润脸色实在可怖,连忙道:“是我失礼,以后不叫这名了。”

葡萄……李崇润想起,缨徽最爱葡萄。

应季时却不贪吃,提留起一串果实饱满的。

看来看去,怅然幽思。

连这个竟也有故事。

李崇润血脉贲张,额头青筋突蹦。

眼底尽是血红,瞪向缨徽。

她被扼住咽喉,说不出话。

四目相对,尽是伤戚。

是知道自己错了。

还是担心她的阿兄。

李崇润冷笑,松开了她。

缨徽浑身瘫软。

伏在壶门榻的边缘,不停咳嗽。

她感觉自己脖子火辣辣的。

像是被人生生折断。

谢世渊想要上前查看。

却见她只穿薄薄的寝衣。

因刚才的纠缠,衣襟下滑,遮不住肌肤。

他只有转过身避嫌。

李崇润低眸凝着缨徽。

目光湛凉,控制不住地闪过要如何折磨她,让她怎么死的念头。

多可恨,非得杀了她才能解恨。

刚才怎么就松手了。

只要再那么用力一下,脖颈就拧断了。

万般情愁纠葛也就烟消云散了。

没有一鼓作气。

只剩再而衰,三而竭。

他道:“谢将军可以回去了。”

谢世渊当然不敢走。

刚才那可怖的场景历历在目。

若这位都督再发疯,连缨徽的呼救他都听不见。

李崇润见他流连,手扶上搁在榻边的佩剑。

缨徽瞥见,忙上去从身后抱住李崇润。

道:“阿兄,你走吧,我不会有事的。”

谢世渊只有离开。

营帐里枯井般死寂。

剩一地琉璃残渣,闪灼着冰凉的光。

缨徽抱着李崇润。

默然片刻,轻声说:“对不起。”

她向来任性,矫揉的背后是冷心冷情。

可是离开幽州短短月余,竟生出了心窍。

知道自己往日做得过分了。

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怎能被当作替身。

若他珍贵,就该一辈子高高悬于天边。

永远皎洁,怎可轻易攀折。

缨徽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她无声地流泪。

洇湿了李崇润的后背。

他心底的恨意更炙热。

她竟然知道错了。

那么残忍无情的缨徽。

也会有明辨是非的一天吗?

他用了四年的陪伴,一年的同床共枕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谢世渊一个月就做到了。

几乎是他塑造了她。

也只有他能改变她。

李崇润宁愿她跳起来。

指着他鼻子嚣张地说:“我就是拿你当替身了,你待如何?”

她可以一直坏,一直薄情。

怎能为别的男人生出心肝!

李崇润转过身。

捏着她的下颌,在她耳边问:“这么喜欢他吗?”

缨徽愣怔不语。

她变成好人了。

连说谎都不愿了。

李崇润想,杀她做什么呢?

死是最干脆的。

杀了她,三个月后谢世渊也死了。

从此阴阳相随,他们做梦!

他彻底扭曲,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脖颈。

缨徽骇然,忍不住颤抖。

她怕了。

这一点倒是没变。

不管有心没心,胆子总是小的。

李崇润薄唇噙上嘲讽。

想出了更好的主意收拾她。

他低头整理袍衫,起身离开。

消磨半夜,天边已泛白。

用过朝食,就得拔营。

缨徽仍旧在李崇润的马车里。

裹着披风缩在角落,生怕行止言语再有差错而惹到他。

半路,边防军逮了一个人送到李崇润面前。

正是缨徽的三哥韦成康。

当日幽州军夜袭易州。

韦成康见节节败退,又出不得城。

趁薛昀顾不上他,十分伶俐地扔下妹妹逃走。

在易州城内寻了间屋舍躲起来。

待李崇润班师,才迫不及待地要赶回长安。

这里连年烽火,守军比别处更机敏。

一眼就看出他不对劲儿。

仔细核查,才知竟大有来头。

李崇润让把人送到马车里。

韦成康戴着镣铐。

十分狼狈地哭天抹泪:“我是奉父命来送亲的,薛昀干过什么我全都不知,求都督饶命,六妹妹救我……”

缨徽面朝车壁,一句话都不想说。

李崇润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番,“韦兄这是干什么?我几时说要杀你了?”

韦成康眼睛一亮,觅到生机。

忙爬到李崇润脚边,拽着他的袍裾。

殷切道:“都督仁善,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愿赴汤蹈火。”

李崇润把衣袍拽回来,道:“倒是有一件事。”

司马给他起草了一封书信。

是向静安侯府求亲,并邀静安侯韦春知来幽州的。

想起先前那封石沉大海的信,李崇润觉得韦春知可能并不了解他。

需得做些什么,彼此加深一下了解。

他漫然道:“韦兄既然这样说了,我自然不好却其盛情。是这样的,我书信一封,欲向静安侯求娶缨徽。文墨既成,尚缺信物,还得请韦兄帮衬一二。”

李崇润从袖中摸出匕首。

拉过韦成康的手,硬生生把他的小指切了下来。

西京传闻。

幽州新都督青面獠牙,嗜血狠戾。

可不能对不起这名声。

马车里响起韦成康杀猪般的惨叫。

缨徽对着车壁。

捂住耳朵,忍不住发抖。

有了信物,人丢去囚车跟谢世渊和薛昀作伴。

李崇润慢条斯理地擦干净匕首。

凑上来抱缨徽:“真狠心,嫡亲的兄长,连求情都不肯。”

缨徽呢喃:“他都把我丢了,我管他呢。”

李崇润忍不住轻笑。

弓手抚过她的脸颊。

只要不沾谢世渊,她还和从前一样可爱。

李崇润捏了捏她的鼻子,“快马加鞭往返西京至多一月,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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