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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诗话》云:‘子瞻以词为诗,如教坊雷大使之舞,虽极天下之工,要非本色。今代词手,惟秦七黄九尔,唐诸人不迨也。’”
“清陈延焯《白雨斋词话》亦云:’秦七黄九,并重当时,然黄之视秦,奚啻碔砆之于美玉。’”
“提及秦七黄九……”
李教授讲得投入,顾南风觉得老师一般也不会朝他们底下这群学生看了,大着胆子给前一排的言星河扔小纸条。
在大学时期且信息化如此发达的时代,扔小纸条这样老土但很校园的行为让人非常怀念。
“师哥,今天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昨晚怎么没来看比赛?”
“能不能加个微信?我没多少话费了,学校无线网免费,我们可以用微信聊天。”
三个小纸团前后相继地落在言星河手边,他看都没看,当然更不会回复。
顾南风托着腮满不在乎,没关系,没关系,现在人就在他眼前,一伸手就能抓到,还怕他跑了不成?
而且他忙着整理李教授上课的文字稿,没空看自己的小纸条也是正常,他很大度,可以原谅他师哥的一切不礼貌行为。
两节课的时间一晃而过,至少对顾南风是这样,他还没来得及品完他师哥漂亮的后颈线条就听着了下课铃,言星河动作极快地收拾好东西,位置上三张小纸条留在那边,起身就要走。
被顾南风一把拽住了手腕子。
他被吓了一跳,转身不语,眼睛里明白地写着两个字——滚蛋。
顾南风笑眯眯的,但是手上的力气一点都没放轻,甚至拽着他往自己身边又靠了靠,班级里人还没走光,有好事的看他们俩,听到顾南风道:“师哥,我有事请教你。”
大家赶着吃饭,没多久教室里就剩下他们俩,顾南风依旧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笑出两颗犬齿来,“师哥,你就不看看我给你写了什么?”
言星河被他攥得腕子疼,对分得寸进尺,用指腹摩挲着他突出来的腕骨,慢条斯理地。
“放手。”
言星河冷声道了一句,身子被他压得不由自主往后倾了一些,另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星眸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顾南风差点被这一眼瞪出了反应,眼角那颗朱砂痣衬他,醴红妍丽。
“师哥叫谁放手?”
言星河腕子已经红了,疼得厉害,又觉得很生气,但最终还是很平静,叫他,“顾南风。”
“放手。”
听到自己的名字,顾南风得偿所愿,想,他记住自己的名字了。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
他白皙的手腕上一道红痕,他用了狠力气,知道会在他身上留下些痕迹。
顾南风还是笑着的,但眼睛里除却笑意还有些别的,他明明白白地感受到自己对言星河有些急不可耐,可能等不到两个月那么久。
既然开口叫了自己的名字,那么言星河就别想把自己完好无损地摘出他的生活。
两个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言星河放下自己原先卷上去的衬衫袖子,挡住手腕,顾南风舔了舔唇,颊边酒窝更深,料到他耐心所剩无几,于是开口道:“师哥,我听说你最近在找兼职。”
言星河不意外,他既然和身边人问过这个事情,就必然会被另外的人知道。
“我这边有一个兼职,师哥有没有兴趣?”
没人会和钱过不去,言星河抬头看他。
“家教,给大学生辅导课程的,正好也是中文系,那人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都不太好,之前补考也挂了,得重修,他怕毕不了业,想找个人教教自己。”
已经补考过,现在在重修,这个人应该大三了。
言星河原先还怕是顾南风自己要辅导,现在却又放心了。
是谁都好,他不想再和眼前这个人有太多联系。
“价钱好商量,他现在病急乱投医,只想能过了这两门课,他已经把家里地址给我了,师哥要是感兴趣,可以跟我说。”
顾南风没让他立刻答应,言星河一向不爱欠人情,他拐弯抹角的,想把他哄得近一些都难。
“谢谢。”言星河点点头,打算走了。
“师哥。”顾南风拈起桌上的三张小纸条,把他另一只手拉过来,言星河想往回缩,他不让。
手心朝上,把纸条放在他手里,然后亲昵地捏着他的指尖一根一根又让他合上,变成了言星河自己握着那三张小纸条。
“师哥回去看看吧,兴许就想回我信息了呢。”
严格来说,他的行为举止很显然超出了一般的同性、学长学弟之间的正常范围,但他却做得非常理所应当,好像这并不是暧昧只是普通的交流,言星河觉得他很烦,隐约感觉到这个人和之前的每一个人都不太一样,很麻烦。
但这并不妨碍他骂他。
“毛病。”
言星河丢下两个字,走了。
这是生气了?
今天有进步,某种程度上而言牵手了。
啧,他师哥骂人真性感。
第七章
那三张小纸条在言星河手里被攥得变了形,最终也没打开看,出了教室门就丢进垃圾桶了。
顾南风在他后面看得一清二楚,知道他就是扔给自己看的。
言星河故意气自己,还有就是,他的好奇心是真的几乎没有。正常人再怎么样也好奇点写了什么吧?未知的东西递到手里,他都能忍住不看。
言星河确实不好奇,但他不笨,脑子想想也知道都是些扯皮的废话,最多再问上一句昨晚的比赛他为什么不去看。
爽约?
但是自己根本没有答应过他。
他需要兼职,郊区的咖啡馆来回的公交车要两个小时,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并不要紧的事情请假。
而且,徐凤和那天说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城市,至少是不会再和他见面的话全都是废话,一个两个,死缠烂打的劲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
学校里要躲着顾南风,学校外要应付徐凤和,言星河抿着唇,对着镜子里自己偏白的面皮看了一会儿,嘴角蓦地勾起一个有些嘲讽的弧度。
水龙头哗啦啦地流着水,他额前的头发被打湿,睁着眼,水进到眼眶里,酸涩且疼。
宿舍里没人,言星河在洗手间安静地待了二十分钟。
有些东西,是不是真的到手了才会觉得倦了?
***
今天咖啡馆比平时热闹一点。
来了不少小女生。
叽叽喳喳地和旁边几个男生讲话。
郊区地理位置偏,但是景色不错,来这里的一般都是外地游客或是些退休了选择在郊区颐养天年的老人,这也是言星河为什么会选择这里的原因。
碰不上熟人。
但是隔了不到七个小时再一次看到顾南风,言星河还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