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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有出息。
理亏的下一步就是恼羞成怒,张凯云抄起手边的调料盒抛向白洋!还想看你妈的遗物?张怜云那点东西,从头到尾都被张凯云抄了多少遍,一点儿用都没有!
调料盒丢出一道抛物线,承载着张凯云阴沟里的伎俩朝着白洋的脑袋丢去。白洋脑袋一偏就躲开了,但他的这种闪躲放在张凯云眼中更是怒不可遏,是反了天了!他快步走向白洋,上一次见这小子还是几年前,那时候就知道他考上了个了不起的大学。
真没想到混得有模有样。张凯云自己的儿子张博都没这么有出息。家里人不一定盼着好,他每天就盼着白洋不好,多亏他爸那档子事,堵了这死小子往上走的路,不然白洋要是真考上什么,张凯云得气梗了!
满怀着嫉妒和愤怒,张凯云冲到白洋面前,只不过迎面而来的不是空气,而是白洋的一拳。
砰!打得他满眼金星,眼眶裂痛,牙床子发酸。
砰!又是一拳。
这回张凯云完全站不住了,捂住牙晕坐在地上。他怀疑门牙都松动了,指着白洋骂道:“你小子……你小子……”
“这个地方,我不会再回来了,这两拳,算是我替以前的自己打的。以后要是在大街上遇见你,你最好躲得远远的,不要让我看见,不然我见你一次,就揍你一次。”白洋将钥匙丢在地上,转身而去。
金铃铛没找到,还勾起了白洋的往事回忆。他两手空空地回到老破小,还买了两听啤酒回去。滴水观音长得茂盛,有着压不下去的生命力,白洋有时候就羡慕它,仿佛不会死似的,每年还能分出好几盆。光是屈南就分了两盆回去,养得很不错。
真牛逼。白洋对着滴水观音开了一听啤酒,计算着白晖出狱的时间。
白晖是个怂包。反正白洋有记忆以来,父亲就一直是这么一个人。不管是生活里的大小事还是工作里的矛盾,他都是个缩头乌龟,永远唯唯诺诺,但只有一件事能改变他的脾气,那就是赌博。
他偷家里钱的时候,那真叫一个胆大包天。他偷别人钱的时候,也是不怎么怕死。所以白洋有一段时间里根本想不明白他怎么就把妈妈给捅了,直到张怜云死前拿出了一张银行卡,里面存了18万。
白洋便明白了,他是为了要这张卡,妈妈不给他。
张怜云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白洋陪着她,见惯了世态炎凉。张凯云说不治了,也就只能不治了。临死前妈妈发高烧,烧得糊里糊涂,一直说胡话,拉着白洋一直说:别随便结婚,别结婚。
她一走,张凯云要那张银行卡,白洋不给,他就收了房。紧接着白晖出事了,他参与了一件杀人案。
都是赌博的人,有人欠钱不还,就有人想要威胁还钱。白晖对杀人的事情不知情,他以为屋里在要钱,就给人家看了门,结果里面死了人,他们这些主犯、从犯一个都没跑。再加上聚众赌博,数罪齐发,白晖进了监狱,扔进去改造。
从此之后白洋开始了寄人篱下,时不时去姑姑白兰家里住一段,照顾照顾小几岁的王笑凡,就盼着冬训、夏训,这样就住宿了,不用再看别人脸色。
等到上了高中,白洋除了住校、住队里,大部分时间,住在屈南家里。
屈南家里人对他虽然很好,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白洋很拘束。等到上了大学,白洋在宿舍里找到了归属感,体院成了他真实的大家庭,然后……就是这里。
白洋又喝了一口冰啤酒,右侧脸被夕阳晃得瑰丽一片。
对于这些家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断联,金铃铛估计找不到了,他再也不想见张凯云,就当没有这个舅舅。其实找不找得到,对白洋而言已经不再重要,那天唐誉靠在他肩膀上,诉说往事,白洋就像是躲在角落里的小老鼠,窥视着别人的幸福。原来这世界上真有不求回报的爱和花钱,只是为了给唐誉祈福,那位老爷子就能花这么多钱。
白洋很震撼,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张凯云也好、白晖也好,甚至包括妈妈,他们总是会先把钱的数目说出来,每一消费背后都有情绪。
白洋在唐誉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种人生,刺痛也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等到两听啤酒喝完,白洋看着窗外,再一次站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他从那个烂到底的人生开端爬到现在,不会让任何人再把他拖回去。张凯云不行,王健运不行,白晖更是不行。
这是他的人生,他要活得好好的。不管是被空降也好,被夺走也好,他都要一次又一次爬起来,朝最亮的地方去。
这晚上,白洋睡在他和唐誉的出租屋里,第二天按时按点地上班去了。明明只是出差几天,可他却觉得时间好快啊,仿佛一走就走了一个月。陈小奇给他整理了这个月的规划,汤萤做了3个市场销路方案的ppt,婉君将这两天的珠宝展详情递给了他。
而唐基德,赖在他身边不肯走。
“白队我好想你啊。”唐基德说。
“出个差而已。”白洋掐了掐他的脸蛋,“咦?我鱼呢?” 网?阯?发?B?u?y?e?????ü?w?e?n?②????????????????
唐基德指了指办公室:“我不知道你的鱼去哪儿了,但是我那天看到唐誉哥的窗台上有个杯子,里面装着几条快喘不过气来的小金鱼,我就养在我桌上了。那是你的啊?”
“还是你乖。”白洋一猜就猜到那肯定是自己的风水鱼,“这两天辛苦你了,先帮我养着。对了,刚才组内系统信息你看到了吧,唐誉和谭玉宸他俩又‘出差’了。”
“看到了。”唐基德不确定他俩发生了什么,“但是……昨天晚上,唐誉哥还给我打电话,让我和岑书卉帮忙组织一个画展。还说画展里的购买金额折算,到时候添作我们的年终奖。”
“他……给你打电话了?”白洋摸了摸自己静悄悄的手机。
“对啊。他说我和岑书卉手头上的事放一下,这个画展也特别重要。我手头上刚好有一个特别难搞的客户。”唐基德点点头。
“他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白洋又问。
唐基德回忆了一下:“大概晚上10点钟。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白洋揉揉他的小脑袋,“你把那个特别难搞的客户给我吧,我是能者多劳,帮你们分担一半工作量。不然你和岑书卉也太累了。”
唐基德一开始不愿意,但白洋很是坚持,又去找张伯华,主动要求增加工作量。张伯华自然高兴了,唐基德只好把难搞的项目给了白洋。白洋重新拿起手机,确定没有未接来电之后,拨通了下一通电话。
“您好,王小姐,我是壹唐拍卖行的客户组组长白洋,很荣幸为您服务……”
这样一忙,就忙到了5月中旬。
又到了下班时间。白洋临走之前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