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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心痒痒,都要心肌梗塞了。”
谢未弦沉默了很久。
他安静得沈奕都怀疑电话被挂了。他拿开手机,一看界面,确定还是在通话中,才把手机拿回来:“谢哥?”
谢未弦在电话那头深吸了一口气。
“别去医院,”他最后只放下一句,“医院看不见。带回你宿舍就行,自己会醒的。”
他挂了电话。
听着对面“嘟嘟嘟”个没完的电话回音,沈奕一脸懵逼。
他边心说什么东西,边把手机塞回了裤兜里。
大雨伴着雷声,轰隆隆地响彻在天地间。
雨水几乎是湍急地打在伞上。这把沈奕用了很久的骨灰级老黑伞几次三番撑不住,一路上翻折过去十几次,连沈奕这位一米九的人高马大的男大都差点跟着飞出去。
他真想给自己点一首强风大背头。
沈奕咬着牙,硬是扛着这么大的风雨,带着红军远征一般的精神,“翻山涉水”地来到了田野家。进门时他已经成了个落汤鸡,在一众店员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写着“这么大雨怎么还有人来卧槽啊好纯的神金”的震惊中,点了一份朴实无华的牛肉芝士辣白菜盖饭。
吃完饭,他站在门口,在店员“谢谢惠顾”的送客声里,望着外头的雷雨交加,还是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沈奕叹了口气,撑起伞,往回走,继续和大雨斗智斗勇。
走到一半,在伞第十九次翻起来又被他折回去之后,雨小了些。
沈奕抹了一把湿透的老脸,不禁有些想哭。
心里感叹老天终于放过他了,沈奕抬起伞走了几步。
在一个漆黑的小巷口前,沈奕停了下来。
他转身,面向小巷。
这是一条扔垃圾用的小巷。只不过荒废数年,四周邻居又什么都往里扔,保洁阿姨都不太愿意来打扫,一袋一袋的腐烂垃圾堆满小巷,蝇虫遍地飞。
里头恶臭重重,难以细嗅。
天黑了,里面连盏灯都没有,其实什么都看不到。
可有股强烈的气息传来。
沈奕鬼使神差地收起伞,低身把伞放在门口,顶着雨往里走去。
小巷倒是没那么狭窄,只是脚下都是垃圾,行走起来十分不便。
沈奕捂着鼻子,一步一步往里走去。他拿出手机,点开手电筒,照着前方。
他被熏得直咳嗽。
他拎高手电筒,往里照去,想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
突然,手电筒扫到一大滩红。
沈奕顿在原地。
他把手电筒转回去,照亮那一大片血红。
一片垃圾袋上,躺着一个人。
那是个穿了一身黑的人。他手里握着一把插到自己脖颈上的刀,歪斜地半躺在一片垃圾袋上,两眼紧闭。
血已经蔓延了半条小巷。
沈奕脸上顿时褪去血色。啪嗒一声,手机掉落在血泊之中。
手机掉落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温默。”
他失神地喃喃了声,随后低身捡起手机,朝那人踉踉跄跄地跑过去,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温默!!”
第028章
“温默!”
沈奕喊着他, 急得没看脚下,被一袋垃圾绊了一跤。他结结实实地摔在温默的血泊里,血水溅了一脸。
顾不上抹掉脸上的血水, 沈奕连滚带爬地爬起来。
他跑到温默面前。
蝇虫在四周飞舞。
温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 紧闭着双眼,眉头皱起,面露痛苦。
沈奕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太过紧张担忧,沈奕已经气喘吁吁。雨水模糊了视线,他眨了两下红得跟要流血似的眼睛, 抬手抹掉模糊了视线的血水。
“温默,”沈奕轻轻摇晃他,语尾颤抖, “温默,你别吓我……”
温默神色不动。
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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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奕坐起来些,伸手把温默握着刀的五指一根一根地掰开。
温默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沈奕没费多少力气就让他放开了手。他抓着温默的肩膀,把他侧过身来, 让那刀捅进去的地方朝上。
刀已经没了一半进他的脖子。
望着一直往外流血的刀口,沈奕气喘吁吁地僵住了。
沈奕脑子发木。
然后呢?
怎么做?
血漫过他身下,往外流淌, 被雨水冲刷得稀薄几分。
他突然一片茫然。
刀是不能拔的,拔了只会让血喷得更多。
正惘然时, 温默脖子上的刀突然黯淡了颜色。刀身逐渐漆黑, 最后一声脆响, 炸成一片黑色光尘, 在雨里飘飘扬扬地消散了。
“小儿郎……”
沈奕一惊,回头。
巷口外没有人, 却有熟悉的歌声从外面飘进来。
歌声吟唱着:“小儿郎,小儿郎,天亮了,快回家……”
雨夜深重。
歌声从远处飘来,颇为诡异。沈奕赶紧爬起来,挡在温默身前,生怕巷口那边要突然飘进来一只鬼。
歌声依然唱:“莫等天黑再回头,夜深夜重夜难归……”
“莫等天黑再回头,夜深夜重夜难归……”
声音飘扬,而后渐渐消失在耳畔。
直到歌声消失,巷口外都没有任何身影出现。
沈奕松了口气,回过身。温默还是闭着双眼,没有醒来,可他眉头竟然舒展开来,神色变得安然,脸上再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沈奕低身下去,见他脖子上的刀口也不再流血了。
仿佛是被刚刚那阵歌声给疗愈了,他身上的一切都在须臾间好转了许多。沈奕懵了半晌,不太明白这里头到底怎么回事。
他对着温默沉下两膝,跪了下去。
雨水打湿了温默的脸庞。有丝丝缕缕的血水从他脸上淌下来,沈奕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
他将温默左边脸旁的头发掀了起来。
一大块血肉模糊的伤映入眼帘。那块儿皮肉都烂了,像是被谁用力砸过。
沈奕心一抽,下意识地张嘴,一句骂人的话裹着怒火到了嘴边。
但话语硬生生止住了,沈奕没骂出来。
他皱起眉,看了半晌,收回手。
沈奕叹了口气。
雨还在下,天色已经黑了,这漆黑的巷子里,只有沈奕手上的手电筒发着亮光。惨白的光下,温默的脸上像被覆了层苍白的膜,越发没有血色,那些血水像一条条蜿蜒的蛇,从他脸上吐着信子爬下来。
“不管是江奕,还是现在这个我,”他低声对着温默嘟囔,“都不能把你放在这儿不管,是不是?”
“哪怕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
直到沈奕背着温默回到宿舍,雨都还没停。
温默歪歪斜斜地趴在他背上,一路上一动都没动,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