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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所以为了我自己,这节骨眼上我绝不能给他添乱。

“到时候万一姐姐不救,又或者救我不及,我自然也只能任严家宰割。

“但既然没有退路,又何妨往前横冲直撞!”

李嬷嬷抱住了她。

“三少奶奶可在屋里?”

主仆三人正抱头低哭,院子里传来了喊话声。

李嬷嬷连忙拭干眼角走出去。

原来是上房那边的管事娘子,奉老太太的命令过来看望陆璎。

老太太难以承受丧子之痛,至今还在病榻之上。

昨夜发生这等大事,一来无人敢去惊扰她,二来也不敢请她到这等凶险地方来,所以直到今早才知道详情。

此番管事娘子虽是过来看望陆璎,自然也还有别的目的。如今府中能够名正言顺主持事务的主母一个是老夫人,再一个就是陆璎。

严颂自是不可能同意让妻子操劳,那这种时候陆璎还得出面继续料理事务。

陆璎看出她的来意,焉有不随她心意之理:“既然当了这职责,自然不敢怠慢。何况现下正是用人之际,孙媳断不敢撂手偷懒。”

管事娘子松了一口气。越发好言好语:“老太太常说,三公子能娶到三少奶奶回来是他的福气,奶奶平日就宽厚待人,行事果断。到了关键时候,果然就更验证了。

“这府内的事,灵堂那边的事,没有三少奶奶主持还真是不行。”

陆璎谦词了几句,亲自送了她出去。

她的外祖母魏氏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和严颂通奸多年,严颂既是她夫家的祖父,又是她自己的亲外祖父,至今是老太太心中一根刺,她怎么可能真心夸赞得她起来?

过门这大半年,除了年节宴会等等必要的场合会碰面,除此之外,自己竟是从未曾被传到上房去过一回。

此时这颗甜枣,不过是赏给推磨的驴吃的罢了。

“这样也好。”她朝着空落落的庭院道,“灵堂里有新丧,少不了诸多采办。

“姐姐的养母住在燕子胡同,那里离南市不远。”

……

严夫人娘家已倒,前来吊丧的人就远不如当初严述那么多了,即使如此也还是实打实地接待了一整日。

到夜里,严颂忽然有传,严梁便让各房庶子女们守灵,自己先回来。

“听说你让老三家的独自住到了绮玉阁?”严颂神情严肃,“这成何体统?”

严梁躬身:“好叫祖父得知,陆氏身份敏感,当下多事之秋,孙儿如此安排,是为了就近看守好她。”

严颂脸色稍松:“那也不必非得如此。府里那么多下人,多传几个人跟着她也就罢了。

“最近我可是听到些闲言碎语,你好好一个望门公子,可别被坏了名声。”

严梁默了下:“孙儿自有分寸。”

“祖父,”严渠此时进来,“大哥不是那种人。那陆氏生母卑贱,大哥看不上她的。”

一席话说得严颂与严梁都沉默了。

……

严梁回房时已夜深。

绮玉阁还亮着一盏灯。

他收回目光进房,一进门就看到书桌上堆满的帖子账簿。

从前府里每个人有每个人管辖的范围,严颂一心应付皇帝和内阁朝堂;严述夫妻一个管外一个长内,配合默契;严梁协助严述,有自己的官家子弟圈子,严述忙不过来的事情,或者身份地位上不对等的应酬也会交与他。

可短短数日之内,靳氏没了,皇帝降罪了,严述死了,严夫人也没了,严颂依然要忙于朝堂,府内的事务全数堆在了严梁身上。

他在离门口最近的榻上坐下来,伸手把窗户推开。

透过窗户,再透过院墙上的镂花窗,可以看到对面院子的几点星火。

管家走进来的时候,严梁已经斜倚在枕头之上睡着了,屋里有浅浅的安神香的味道。

他轻轻折转脚步,身后却传来了嘶哑的声音:“何事?”

管家忙回来把一碗茶,两道点心放在茶几之上:“三少奶奶下晌已经出来主持事务,府内上下各司其职,已然畅通无阻。

“先前跟小的提到大公子忙碌不堪,或许未曾进食,小的便特地打点了些吃的来。”

严梁坐直身子,把手畔的香囊掖回袖中:“三少爷现下住哪儿?”

“三少爷嫌绮玉阁狭窄,说是反正要守孝,便暂时搬到了离灵堂稍近的书房居住。”

“把他看好。重孝在身,不要让他亲近女色。身边伺候的人都换成小厮。”

严渠的荒唐已经不再是秘密,管家应下来。

门外有人进来:“禀大公子,大理寺那边来信说,陆尚——陆阶审周胜一案,又有了新的收获!周胜几乎将他所知之事和盘托出了!今儿傍晚又审了一批人!”

严梁接过他递来的信,本就不甚明朗的神色变得更加阴郁。

他刷地几下把这信揉成纸团。

“这节骨眼上突来祸事,倒给陆阶腾出了时间。有此天时地利,他不成功倒奇怪了!”

他扭头:“周胜关在哪里?”

“仍在大理寺大狱。”

“能找到机会把他灭了吗?”

“恐怕不能。”管家摇头,“方才府中幕僚们已经商议过,陆阶自从领了皇上旨意,便自己找人看守了周胜,而且所有卷宗证据口供等文书时刻不离身。也无任何调包,窃取等机会。”

“照此下去,岂非他用不了几日便可向皇上交差?”

“几位先生们说,顶多再有三日,足可结案!”

严梁将额头覆在掌心里。

第391章 破绽

管家忧心,“到时皇上降旨下来,又将是一番地动山摇了。”

严梁走下地,踱到窗前停下。绷起来的脸已然像铁板一样紧。

管家看了他两眼之后,缓慢说道:“其实,三少奶奶是陆大人的女儿,或许咱们可以……”

严梁瞥他:“她一个妇人家,能做得什么?”

管家默语。

“大公子,水牢里的芸豆已经昏死过去三次,恐怕也拖不了一两日了,还请大公子示下。”

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

严梁往门口扫了一眼:“既然还能拖一两日,那就继续关着!”

“是。”

来人又上交了一样东西:“先前在打扫三房的时候,在太太倒下的地毯上找到了这个。”

是个崭新的符袋。

严梁接在手上打开,里面写的是自己和严渠的生辰,应该就是严述死后,严夫人请灵堂里诵经的道士做的。

他心底一阵刺痛,把这符攥在手心,举步走出门去。

收拾过后的三房恢复了洁净,因为没有人住,甚至显得异常的空寂。

家丁提着灯笼,给他推开了房门,屋里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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