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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液里。

竹叶青拼命挣扎,在死亡的威胁下,它几次要从镜流口中挣脱,镜流甚至觉得自己的獠牙有些松动,但好在,那只是错觉。

两条蛇僵持不下,镜流试探地翻转了两次身体,他想像飔风一样,揉搓这条猎物。

但选择了树梢作为战场的他注定无法锻炼这个技巧了——他差点跌下了树,竹叶青觉得头顶力道一松,它几乎就要逃出生天,但已经回过神的镜流又一次钉穿了它。

没有办法进行死亡翻滚,镜流灵活地把身体盘成了蚊香,牢牢困住猎物。

他的肌肉收缩得越来越紧,竹叶青的内脏都快要被他挤压出来,它发出了痛苦的嘶嚎声。

终于,在毒液、尖牙与挤压三重攻击的叠加下,猎物的心脏不再跳动,镜流又缠了一会儿,确定竹叶青不能死而复生的他甩了甩头,收起了尖牙。

没了支撑的竹叶青瘫在了镜流盘成一团的身体上,镜流叼起了它的颈部。

凭借鳞甲强大的摩擦力,他探出头,身体缓缓绕回了长条的形状,从树枝上安全地爬到了芭蕉树上。

镜流叼着竹叶青绕着芭蕉叶的叶茎固定住自己,随后,他将将全身的力量都压了上去,芭蕉叶发出了一连串的“咔嚓”声。

“芜湖——”

镜流和他嘴里的猎物一起跟着芭蕉叶梭到了飔风身边。

他为宽大的叶片调整了一个合适的角度,用头扫掉了叶片上聚集的水珠,把竹叶青放了上去。

然后,他把尾巴举到了嘴边,小声地嘶嘶吹气,尾尖在刚才的战斗里,不知道蹭到什么东西,火辣辣地疼。

做完了一切的镜流休息了片刻,他是条有仪式感的小蛇,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成功狩猎的纪念品,又是他要送给飔风的食物。

食物,不可以落在地上!

这里可不是城市,满是微生物的泥土上到底有多少东西镜流不敢去想,放好了为飔风准备的辣条,尾部的伤口也不再传来痛感,他滑到了石边,仰头看着飔风。

此时的飔风已经褪去了眼睛周围的旧鳞,但他的头骨太过宽大,鳞片尴尬地卡在了他的头顶,他艰难地想要翻身把鳞片蹭下去。

但全身都固定在石壁上的他没法完成这个动作,越来越暴躁的他发出了风吼声,吓坏了不少路过的动物。

*

一个熟悉的气息攀上了石壁,来到了他的身边。

被瞬间安抚下来的飔风看向了小蛇“镜流”,他轻唤了一声,镜流摆了摆信子以示回应,他绕着飔风环了一圈。

“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你要告诉我,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伤害到你。”

镜流迟疑地将头部抵在了飔风的头顶上,他打算依靠鳞片的摩擦力,帮助飔风蜕皮,飔风答应了。

镜流的动作很轻,比为自己的伤口敷药时还要轻,蜕皮时的蛇是很脆弱的,为人时的记忆是这样告诉他的,但显然,这个道理并不适用于野生的眼镜王蛇。

即便再脆弱,他们的毒液依旧能轻而易举杀死任何意图伤害他们的生物,虽然其中一些眼王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但强大的飔风并不在其中。

比起方才的烦躁,现在有了镜流帮助的他甚至想要蜕皮时间更长一些,作为变温动物的他贪恋着小蛇留在他身上的温度。

不同于以往只是单纯地攀附借力,也不似绞杀猎物时的凶狠,此刻镜流对于飔风的缠绕甚至称得上缠绵。

本来就对小蛇怀有心思的他在本心的驱动下,不经意间离开了石壁,将身体绕上了镜流的颈部,他的头环着镜流,蛇信不断探出,这是一个称不上清白的姿势。

但正在努力帮飔风蜕皮的镜流完全察觉不到其中的含义,也看不到盲区里飔风斥满爱意的灼热目光。

飔风叹了口气,无往不利的他第一次在一条蛇身上感受到了挫败,他又攀回了石壁上,狠狠往前一梭。

还在努力的镜流被突然接近的石壁吓到了,他下意识缠紧了飔风往后一拽,咝声传来,飔风旧鳞在拉扯间已经褪到了颈部之下,蜕皮时最艰难的坎已经过去了,对自己的大惊小怪有些不好意思的镜流赶紧从飔风身上滑下。

“飔风,我刚才有没有勒到你?”

重新回到地面上的他平复了心情,仰头问飔风。

飔风对此有些不以为然:“想要勒伤我的话,镜流,你至少得长到我那么长。”

镜流舒了口气,“我胆子太小了,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这样,你没有伤到真是太好了!”

他开心地晃起了脑袋,继而他突然想到什么,溜到了旁边,用尾巴卷起芭蕉叶,一拱一拱,蠕动到了飔风面前。

飔风没注意镜流在干什么,没了小蛇在身上的他,现在只想赶紧把这身该死的旧鳞褪去,然后重新把他的小蛇圈进怀里。

尽管面上依旧沉稳,但越来越烦躁的动作彰显着他不愉的心情,镜流看出了他的不悦,但压根没开窍的他,只以为飔风还在因蜕皮而难受,镜流想让这条蛇开心起来。

“飔风”他轻唤了一声,把尾巴从芭蕉叶上收了回来。

没了束缚,叶片向两边散开,露出了已经变得冰冷的竹叶青,旁边甚至还有镜流刚才鼓捣芭蕉叶时,顺嘴采下的紫堇泽兰——不能吃,但作为装饰还算漂亮。

镜流双瞳含星,流溢出祈盼的光芒,他有些羞怯,为自己做了半晌心理准备后,镜流故作镇定地对飔风道“这是我第一次成功猎杀的猎物,我想把它送给你。”

他把竹叶青拱得更朝前了一些,接着说“蜕皮很难受,但是我希望你能开心一些。”

说完,镜流歪了歪头,心脏如鼓般跳动,他有些期待更多的是慌乱,他并不知道飔风会不会接受自己的礼物。

甚至于,他有些担心,飔风会觉得自己在羞辱他——掠食者都有自己的傲气,除非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他们不会接受旁蛇的赠予。

镜流不知道在飔风眼中,自己这条一直被他豢养的小蛇,跟他的关系能不能到互送猎物的地步。

飔风滞住了,他向镜流探出了身体,强壮的肌肉与石壁挤压间,旧鳞像衣服一样轻松离开了他的身体,挂在了石缝里,蜕了皮的他不似其他蛇鏖战后的疲累。

相反,他现在充满了力量……

夕阳垂下了目光,越来越虚弱的它已经抵挡不住夜的侵袭。

很快,在虫鸣声中,靠着微弱的星光,飔风来到了镜流身边,月光下,他的鳞片漾出了七彩的光,那是新鳞独有的色泽,每条蛇都是如此,再过一段时间,他的鳞片又会重新恢复黯沉的墨色。

他没有在意那条已经死去的竹叶青,心情激荡的他环住了小蛇“镜流,遇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情!”那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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