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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迟疑地吞吐着信子,捕捉着某条蛇陌生又熟悉的气味,歪着头,缓缓道“观云?他被笛悦赶出来了?”
飔风不答,只是缱绻地蹭了蹭镜流。
“你指望他们像我们一样吗?”不等还有些困惑的伴侣回答,黑色眼王继续道:“虽然听叶不是好蛇,但她挑伴侣的眼光还不错,如果不出意外,观云会一直守着与她的回忆活下去。”
这话让镜流想起了那条与飔风相差无几的蛇,情绪有些低沉的小蛇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了,何况飔风也并不喜欢他的姐姐。
于是,小蛇用一句“先去救人,要是观云生气,到时候给他送老鼠。”作为过渡,草草了结了这不愉快的对话。
飔风欣然同意,载着小蛇滑到了裂缝边。
*
“所以,他是怎么掉下去的?”
金瞳里满是迷茫,头搭在飔风脑袋上,把全身重量都交给伴侣的镜流,看着裂缝中间被岩壁卡得死死的羸弱青年,在一阵窒息的沉默后,发出了疑问。
对于这个问题,小蛇无所不能的伴侣在思维风暴里差点让大脑宕机后,也无法回答。
只是这条诡计多端的蛇在看了看身边的镜流后,灵机一动的他状似沉稳地蹭了蹭自己的伴侣,吐着信子,缓缓地对小蛇进行了威胁。
“这就是伴侣不在身边,又不看路的下场。”
对此,镜流的回应是漂亮的一记尾鞭,以及背过身寻找结实藤蔓的绚烂背影。
飔风倒也不恼,在默默观察了一会儿镜流的动作后,他鬼鬼祟祟地蹭到了小蛇身边,帮着镜流寻找锋利的石头,以及结实的藤蔓。
镜流默许了飔风的靠近。
但下一秒,感受着尾尖被某个比面条还要Q弹劲道的长条物体勾住,纠缠在一起的小蛇,突然放下了嘴里正叼着往一棵巨木上缠的藤蔓,抬起头,甜腻地“嘶”了一声,飔风倒吸了口气。
随后,看着迷迷糊糊眼神都已不再清醒的伴侣,镜流用刻意夹出来的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语气,娇软地唤了一声“飔风。”
满意地看着那双墨瞳里升腾的欲焰,镜流一尾巴抽开了,伴侣那开始不安分地往自己酸疼的尾间挤来挤去的长尾。
“这就是伴侣在身边,还尽说些不中听的话的下场。”
将挂在灌木上的藤蔓叼起,把今天在伴侣身上吃的闷亏都还给对方的小蛇,昂首挺胸地从飔风身边滑过。
飔风看着小蛇并不流畅的游动,默默咽下了即将对着镜流脱口而出的反击。
言语上的争锋不会有任何好处,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然最慷慨的馈赠。
白天共同观景的经历,让这条蛇短暂地获得了满足,于是,往日小肚鸡肠恨不得事事报复的飔风,宽容大度地放过了自己可怜的伴侣。
反正镜流跑不掉,再怎么样吃亏的也不会是他……
表面冷漠沉稳的黑色眼王,看着小蛇艰难地绑着藤蔓,在接收到镜流含怨的投诉目光后,赶紧上前帮忙。
镜流不满地“哼”了一声,飔风讨好地蹭了蹭他,黑色的长尾试探地一点点挪到了小蛇的身上。
丝毫看不出伴侣心里堆积的黄色废料的漂亮小蛇,在潜意识中危机雷达的报警声中,把那根尾巴抽了回去。
“啪”的脆响后,连自己都被吓了一跳的镜流缠住了飔风的尾巴,上下摩挲着,安抚着伴侣即将喷涌的怒火,当然,也或许是□□也说不定。
各怀心思的两条蛇,在沉默地对视了一眼后,原谅了对方的冒犯。
在巨木终于在飔风的帮助下被小蛇捆得严严实实后,两条蛇重新又变成了你贴我,我蹭你的黏糊小情侣。
这时,已经连呼救声都喊不出的缪灵书彻底绝望了,手脚一松,他差点直接坠入深渊,本能的求生欲让他紧紧抓住了石壁,已经被污泥填满的指甲,甚至流出了鲜血。
缝隙之下的动静引起了两条蛇的注意,终于想起了自己来这儿要做什么的镜流,叼着藤蔓的末端,一扭一扭爬到缝隙边,对着身后的飔风点了点头。
飔风会意地叼住了小蛇,用尾巴缠紧了身后的望天树。
随后,小蛇高高地立起身体,将口里的藤蔓甩进了裂缝里,也是恰好,布满了丑陋瘤子的藤蔓打到了缪灵书的鼻尖,他疼得溢出了生理盐水。
只是,对着这条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嫌弃,血流不止的左手紧紧抠住了石壁,擦破的膝盖抵着岩缝,颤抖着右手一点一点地把藤蔓缠到身上。
但,成年男性的体型对于两条蛇而言,实在太过沉重,飔风甚至来不及惊呼,就看着镜流在惯性的作用下,从他口里飞出,迅速向裂缝滑去。
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救命!”这一次轮到镜流与飔风求救了。
而仁慈的雨林听到最令自己骄傲的两个孩子的呼救声,一个意想不到的宽大灰足,挡住了小蛇。
几乎是同时,缪灵书突然感到了一阵巨大的拉力,几乎是硬生生地被从石壁上拔出来的他,狼狈地不住亲吻着大地,以及面前的,额,象腿?
第81章 救命 2
惊魂未定的小蛇下意识缠紧了公象的前腿, 公象不适应地甩了甩鼻子,软腻的触感轻柔蹭过缪灵书的脸颊。
这个还紧闭双眼,蜷在象足旁, 惧怕软体动物到了极点的羸弱男性,差点吓得又滚到下面去。
一人一蛇两个瑟瑟发抖的生物,让公象张开嘴巴, 欲鸣又止, 但看着如风箭一般连个残影都看不清, 就已经窜到脚边的飔风, 无奈地喷了口气。
随后, 在毒蛇与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之间, 挑选了普罗大众意识中的软柿子欺负。
用鼻子把男人卷起来, 放到自己身前的公象动作略有些粗暴,不过大脑空白的缪灵书只是呆愣地看着自己与地面由近到远, 又由远及近的距离, 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鼻尖嗅到虫蚊扬起的遗骸传来的难以形容的腥臭味,让他不住地干呕, 这让公象更嫌弃他了,抬起鼻子在他身上揩了揩。
短暂地摩擦后, 公象把方才沾到的泥土与碎叶尽数留在了缪灵书身上, 这才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欲盖弥彰地收了回去。
但它不知道,这不带恶意的动作, 让缪灵书恨不得立时晕眩过去。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软体动物爬过的惊悚之感,男人吓得两眼一黑。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听信营销号的谣言, 只身一人就敢到荒郊野岭采风。”
欲哭无泪的他在停顿了片刻后,咬紧牙关,猛地往前一冲,紧紧抱住了那根缠绕着断裂藤蔓的望天树,大喊一声:“救命!哪位大哥大姐救的我,把我带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