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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首席所开药方对症,王医官辩证有误,这场比试,苏首席胜出。”
“怎么会?!”围观众医哗然。
“别是裁判评错了吧?”有人刚提出质疑就被另一人驳回去,“那上头坐着的不是太医局的主官教授就是为官家治病的翰林金紫医官,个个都是名医,怎可能评错?就算其中有一位评错了,总不能五位医官都错了吧?”
“也是……那看来,是那王医官技艺不精了。”
王医官涨红了脸,额头都冒出了汗。他现在是被架在火上烤,若真当着这么多同僚和百姓的面败给一个十二岁的小儿,他这医官可就做到头了。绝对不行,他还有机会!对,只要那患儿服用了他开的药,症状好转,就能证明他没开错!
“我不服!”王医官硬着头皮孤注一掷,“这药对不对症,用了才知道。还请让两位患儿分别服用我二人所开方剂,以观疗效!”
围观众人中,那牛姓太学生闻言最先皱眉,目露厌恶:“分明是自己辩证不清,还要拿患者的性命冒险试药,丝毫不将患者的安危放在心上。医术姑且不论,单论医德,这王大夫就不过关!”
曾子固知道他这位同窗的父亲便是因为庸医胡乱开药,病情加重离世,因此格外憎恶如王医官这般草菅人命的无德郎中。见同窗激愤不已,他也只能劝慰道:“放心,患儿之母不会同意的。”
没成想,曾子固话音刚落,就听见那吐泻小儿的母亲扬声道:“我同意!我家大郎百日的时候也生过病,还是王大夫给治好的。我相信王大夫!”
第79章 第79章白虎汤
“王医官,你与这患儿之母原来是旧相识。”那妇人之言一出,坐在何太医左手边的蔺太医立即反应过来,拖长了语音提醒众人,末了,还不忘向王医官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对啊”,围观众人也纷纷反应过来,“若患者对大夫不信任,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增加医治难度,若是熟悉的病患那就好办多了。既然是比试,那便应当公平公正。那苏小道长与那两对母子彼此不认识,怎地王医官却与其中一位熟识呢?这可有违公平了。”
“就是啊。苏小道长负责的那位方才不就是因为不信任,所以犹犹豫豫不肯让她儿子服用苏小道长开的药丸吗!”
“不过,既然人家当娘的都开口表示愿意了,咱们也不好拦着吧。”
“坐在那上头的五位可是全京城医术最好的五位大夫,他们都说王医官诊断有误了,那还能有假?这妇人就那么相信王医官?”
“谁知道人家怎么想的,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李娘子,方才苏首席已经说了,你家孩儿得的是热证,当以凉药治之。王医官辩证失误,开了温补的丁香散,热上加热,恐会加重你儿的病情。”蔺太医苦口婆心地劝说,但那妇人仍然坚持。
王医官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没事的没事的,他还有机会。就算是名医又如何,那也有误诊的时候,他方才诊断得很仔细,那患儿米谷不化又频繁吐泻,是伤了脾胃,用补脾的丁香散就算不能治愈,也不至于加重病情。
“蔺太医,下官知您与苏首席有交情,但是这是比试,您身为裁判却屡次站在苏首席这边为他说话,恐怕有失公允吧?”王医官已经破罐子破摔,这场比试,不成功便成仁,既然他已无路可退,也不怕多得罪一位太医局的教授。
蔺太医沉下脸来,闭口不再劝说。
“既如此,那边请两边分别服药,以观疗效吧。”身为主裁判的何太医一锤定音。
苏衡负责的患儿,服用了他开的三枚消积丸,不过片刻,身上便开始退热。
“四郎,你感觉怎么样?”妇人紧张地问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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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肚肚好像没那么涨了。我有点想拉臭臭。”四郎揉着自己的小肚子,稚声稚气地说。
“拉臭臭?”妇人忙问苏衡,“这是正常的吗?我家四郎这是要好了还是没好啊?”
苏衡温声对妇人道:“夫人别担心,令郎食欲不振,咽干饮水,是因为食物堵积食管无法消化。简而言之,是积食了。他服用了我开的消积丸,有排便反应是正常的。明日还请您带令郎过来复诊,我再为他开些补脾胃的药。”
“多谢苏小道长,啊不,是苏首席。”妇人欢喜地抱着孩子去茅厕了。
反观王医官那边,李氏才将丁香散喂给她儿子,他儿子就“哗啦啦”地吐了她一身,吐完又开始大喘气,气息虚弱地找李氏讨水喝。
“这……”这下子,连口口声声说着绝对信任王医官的李氏也慌了,“王大夫,我家孩儿服了药怎么还吐了,这是要好转的意思吗?”
王医官见状,暗道不妙,但众目睽睽之下,他竟还梗着脖子说瞎话:“慌什么,这服药后的正常反应。吐了说明要对症了,过个一两日便能好了。”
“嘭”地一声巨响,林郎中黑着脸重重拍了下桌子,起身怒斥道:“荒谬!都到这个地步,非但不知悔改,还要愚弄患儿亲属。你当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是死的不成!”
被林郎中当头棒喝,王医官这才从自欺欺人的幻梦中醒来。回想起方才比试的点点滴滴,桩桩件件,他脸色蓦地一白,颓然地垂下头,终于承认道:“是我输了。”
“啊?输了?”李氏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登时开始抱着她的孩子开始哭天喊地,“天杀的庸医,害我儿性命,我家大郎若是去了,我也不活了——”
王医官输得一败涂地,本想就此立场,没想到那李氏一只手抱着三岁的稚子,另一手还能空出来死死拽住王医官的衣袖。
“你害我儿成这般模样,还想跑?赔钱!”李氏恍若换个人似的,从方才六神无主的慌乱模样变成一副泼辣蛮横的嘴脸。
“赔什么钱?你这妇人,好生无赖。方才分明是你坚持要让你儿子吃那药的,怎还怪到我头上来了。蔺太医不也劝过你了,你若是听劝,你儿子现在什么事也没有。要怪也是怪你自己!”王医官脱身不得,心急之下竟不管不顾地与李氏对骂起来。
苏衡看着这场闹剧,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如霜雪笼罩:“都住口。既然王医官已认输,我便还是这熟药惠民南局的首席。王医官,从今日起,惠民南局不再欢迎你。”
王医官虽然心中已猜到了这个后果,但被苏衡当着众人的面赶出惠民南局,脸上还是挂不住,红一片白一片的。
“李娘子,”苏衡眼中冷意不减,对李氏道,“令郎病情要紧,还请配合一下,让在下为他把脉。”
苏衡对病人亲属一向极有耐心,但对这个李氏却是例外。冷眼旁观李氏之前的言行,便知她分明没有将怀中孩子的安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