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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陋。”

他父王既不安慰他,也没给什么漂亮话,只甩下?一句“并不算丑陋”便作罢了。秦诏心底溢出来几分不安,他抬头还想?再问,但那位又抬脚,踩住了他的肩膀。

再次递上来的力气?压得重,要?他乖乖跪倒下?去?,顺带也将秦诏腹中的疑问堵了回去?。燕珩有意不叫他开口。

帝王敛起袖口来,微微一笑,“既说了不算丑陋,便不许再问。”

“那……父王。您可?曾想?我?”

脚底力气?更重了一些,只将秦诏压得跪趴下?去?。

他低伏的呼吸,就落在帝王另一只脚边。他父王不答……他也一时没心追问,头脑全?被冲昏了。那忽然?俯下?去?的唇,就这样——热辣辣的印在他父王光洁而细嫩的脚背上。

燕珩:……

秦诏得逞,而后,叫人轻轻一脚踢开。

“混账。”

“混账”便抿唇笑了,跪着认错,姿态臣服的低,压在腹中的话并没有说出来:父王,我实在爱您。

惹了祸,生怕人降罚,秦诏便老实的跪在原处。而后,察觉他父王起身,袍衣掠过?他身边,才走出去?没几步,忽然?又顿住了。

迟迟不曾听见下?一句责骂,也不见他父王的动静儿,秦诏心慌,悄不做声的扭过?头去?瞄,却叫人抓个正着。

秦诏轻声解释:“父王的脚,好?可?爱。”

——“?”

燕珩只想?掐死这臭小?子。

但他没舍得,便只冷哼一声,撂下?一句:“秦诏,你既这样的爱慕寡人,寡人封你作东宫如何?褒奖你的勇武,也叫你日日守在寡人身边。”

秦诏心里“咯噔”一下?,他脱口而出:“不要?,父王,我不要?做东宫。我错了……”

燕珩拖曳着长袍,走近床榻,又慢慢地解了腰间那根系带,将外袍轻搭在一旁。他往床榻上依靠,撑肘睨着殿中跪的端正的人,意味深长道:“哦?你何错之有?寡人是赏你,又不是罚你?怎么——难道那东宫也坐不下?你了?”

秦诏不敢乱说,答道:“父王,我深夜叨扰父王,扰了您歇息,这是错。浑身的伤痛叫父王看着、担心,这又是错。方才情难自抑,惹得父王不开心,这更是错。功过?相抵,您不要?赏我——还是狠狠地罚我吧!”

沉默良久,见燕珩不说话,秦诏又讪讪补了一句:“我明日,会自个儿会找人领杖子吃。父王若是同意,我再也不回东宫了……秦诏觉得,那扶桐宫,便极好?。”

说罢,他转过?身来,跪行几步,离得人近一些,只隔着那灯光打量那张神容,轻声道:“大燕之东宫宝座,是何等的尊贵?为天?下?黎民,为大燕百姓,必是才华横溢、抱负脱俗之人才能坐。岂能如我这般不上进?父王英明神武,定?不会将我封入东宫的。”

如今的秦诏,伶牙俐齿,燕珩倒觉得,更难辖制他了。

他嗬笑一声,并不答话。

秦诏见状,生怕他父王金口玉言,当即下?令。因而,吓得魂不附体?,只得说道:“父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现已夜深,您好?好?休息,我……先告退了。待明日,您睡醒了,必不会再想?起来这事儿的,对吧?”

燕珩躺靠下?去?,抬手搭在额头上,轻而幽长的叹了口气?。

秦诏才要?起的身子,又跪了回去?。

他膝行两步,追着人到了榻前,轻声问:“父王,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秦诏替他拢了拢襟领,又将那软褥盖在人胸前:“今夜雨水浓,我将您弄湿了。您要?仔细身子,不要?受了风寒才是……若父王不舒服,那我才该死。”

燕珩轻笑:“什么死不死的,总这样说。”

秦诏望着他,手指轻轻爬上去?,摩挲着人的手腕,像呲着牙的小?狼崽子好?奇的拨弄着龙尾,带着惶恐而惊奇的垂涎和欢喜……

“我不这样说了,父王。我最舍不得死,瞧见那么多人死了,我方才仔细想?,我必不能死,我要?此生都守在父王身边……”

燕珩静静听着,耳边下?一句话便极湿润:“可?我若不小?心死了,父王,您会想?我吗?”不等人回答,秦诏便急切解释道:“只是不小?心,我是说——不小?心死了。”

燕珩落下?手来,去?捏他的脸蛋,为人那点哽咽,含笑哄了句:“好?了,我的儿。若是今日听不见这句,是不是——也不肯睡了?”

秦诏含泪装傻:“啊?——哪句。”

燕珩淡淡笑,极自然?地说道:“寡人并非……不曾想?你。”

秦诏愣住了:“父王想?我?父王您是说,您也很想?我——很想?,对吗?”

显然?,燕珩没这么说。但他已经替他父王将话补全?了,他父王说没有不想?他,那就是极想?、极想?他——秦诏没想?到,他父王真说了!

虽然?那姿容含笑,淡定?,并无半分龌龊。可?秦诏分明辨出来……他父王的耳尖,涨起来一层极淡的粉红色,好?似胭脂色的海棠。

秦诏俯身下?去?,盯着他父王的眼睛看,那手指还想?乱摸,却被人擒住了。

燕珩挑眉,为他的放肆:“嗯?”

秦诏只好?乖乖收回手来。他才说了告退,却又不肯走,如今黏在床榻边上,也不吭声,燕珩哪能看不出他的心思来?

“好?了。”帝王哼笑,叫他缠得不耐烦,只好?发话道:“上来吧。”

秦诏得偿所愿,终于钻进了人怀里。动作之间扯住伤口,实在痛极,他便强忍着牙颤闷哼了一声。

秦诏不敢叫痛——他父王才夸了他勇武的。

燕珩将他裹进怀里,轻抱了一下?,而后又说,“果然?,长高了许多,寡人再难将你抱住了。”

秦诏心中腹诽:往后,该我来抱父王的才是。可?如今,他还舍不得燕珩的怀抱,便软软的往人怀里贴得更紧——“父王,细想?想?,我也不算高大。”

还细想?想??

燕珩叫他气?笑了。

他拍着人的后背,这才软声问:“身上的伤,疼不疼?”

秦诏摇头,暖在人的香雾之间,困意朦胧的说:“早先很疼……可?如今,有父王在身边,便不疼了。”

话是那样说,脸面?上也带着满足的笑意,全?然?瞧不出来;可?待夜深睡下?去?,秦诏每动弹一下?,浑身边像敲碎重拼了似的,哪哪都疼得厉害。

他无意识的呻吟出声,痛得直哼哼。

清醒时还能咬牙忍住。如今睡下?去?,便也顾不上他父王知?晓了,梦里疼得嘶气?,嗓息里断断续续的是“父王……父王……”

燕珩被人轻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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