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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先锋军,为的?是稳坐钓鱼台的?那位!他在燕宫里享福, 却叫我们国破家亡,在牢里吃苦——当初跟妘国互斗,也是因为秦王来?信,胡乱撺掇的?!可恨我等?信了他的?鬼话!”

周王转头,又看卫王:“哎,这里头,我看你最活该。”

卫王:“……”

他自是敞开家门,请秦诏进来?的?。谁能想到,才撵走虎豹,豺狼却住下不走了!那话骂得太脏,他屁也没凑出?来?一个,干脆瞪了人一眼?,不吭声了。

老匹夫凑在一伙,一面抱怨,一面齐齐地转过脸去,望向牢门的?方向。那牢外照射的?光影,因角度折射,缩小成半人高的?亮光,打在墙壁上。

也不知道,那道门里,下一个来?的?,会是谁呢?

不用猜了,定是虞自巡。

秦诏赶在七月前,同虞明舟私底下见了一面,女?公子?乔装打扮,遮得如婢女?似的?,躲过眼?线,成功逃了出?来?。

那周身的?风华,却仍旧耀眼?。

秦诏拱手:“见过公子?。许久不见,近来?还?好??”

虞明舟也不同他兜圈子?,心里恨不能轻啐人一口,面上却云淡风轻道:“还?好?。若那歹徒死了,倒更好?了。”

秦诏道:“这好?办,公子?先顾着保全自己。杀他,自有我在。”

“秦王还?须抓紧时间,我等?不了许久。他日?日?缠着我,叫人烦得头疼,只恨不能先给他两刀解解气。”虞明舟微微停顿,而后又道:“我自知秦王爱搅浑水,现?今天下大?乱,哪里还?有盟友和信任可言?若说信不过别人,就?更信不过您这样的?‘罪魁祸首’了。”

秦诏不以为耻,轻笑道:“谢公子?夸奖。”

虞明舟:“……”

“因为这个,我也想问秦王一句,请您劳动这一趟,我也费了许多力气。周国已灭,你竟真的?还?想要?我虞国不成?”虞明舟睨他:“若是如此,竟是我引狼入室。”

秦诏反问:“引狼入室?公子?忘了,若是这虞国不归你,权柄落入他人之手,你的?下场又将如何?说白了,不在自个儿手心的?,都靠不住。”

“你管哪里的?引狼入‘室’?现?今,那是虞王的?‘室’,不是公子?的?‘室’,更不是公子?养身的?地方。”

虞明舟道:“秦王想强抢?”

“非也。”秦诏道:“虽然强抢费些工夫,可也有胜算大?半。可惜平白牺牲无辜,倒不如,你我联手起来?,里应外合,速战速决。”

“灭了国,我有什么好?处?”

“灭了国,你全是好?处。”秦诏缓缓道:“待九国归一,本王自会封赏公子?为侯,掌周、虞二邑,如何?”

虞明舟微微吃惊。

除了没有王君名义,旁的?,竟比早先更好?!若是秦诏封赏,名正?言顺,她不止能掌管收回虞国之地,还?能将吴国握在手心,岂不是白捡便宜?

但她也谨慎:“白捡便宜的?好?事儿,我可不信。秦王哪有这等?好?心?”

“好?心算不上。”秦诏道:“本王需要?贤才,公子?自有治地的?本事,不过碍在女?子?身,没得机会罢了。本王退顺水推舟,正?合意。燕王治国,以仁心得天下,本王以为,知人善用,选贤与能,无可厚非。”

虞明舟笑问:“秦王不怕我拿了权,背地里……”

“公子?竟会这样蠢?”秦诏也笑:“本王恐怕不信。江河万里归秦,未必只能听秦王一人之言。公子?熟悉两地民风民俗,自懂教化之理?,最合适不过。你我——”他抬眼?,桀骜之态下,自有帝王之威:“也该为这一代江山平定,做些什么。本王,信你。”

虞明舟怔了片刻,没说话。

她这才发觉,同她想象中独/裁专决的?秦王不同。

秦诏更像是一块璞玉,因手段果决粗粝,反而叫人遗忘了那内里细腻的玲珑心——他看得明白,他要?权力,却更想要“用”权力把那政治理想,化虚为实。

可秦诏政术诡谲,她不得不防:“我若助秦王,秦王何以保证?”

秦诏诚恳:“燕王在上,本王现?今,并不能保证。”说着,他又落下视线,缓慢道:“不过,若是公子?不肯助我,也无妨——强攻虞国,本王无你,照样全胜。”

恩威并施,他随燕珩学来?,用得最好?。

那挺拔的?身影罩下光辉来?,将虞明舟整个人都遮挡住了。

视他气势巍巍然,虞明舟不敢再多辩,只欠了身,轻声道:“得秦王赏识,我不敢多求,愿助您成此大?业。只是日?后,还?请您,勿要?忘了这个约定才是。”

秦诏转过眸来?,盯着她:“公子?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虞明舟点了点头,又问:“若是有燕王为阻碍,那您打算怎么做?他于秦王有恩,恐怕……”

“那便不关公子?的?事了。”秦诏道:“公子?只需安分?守己,做好?内应。如若不然……本王多的?是贤才,也个个都想做侯爷。”

停顿了片刻,他又道:“本王并不想强人所难,你在宫中自保也难。念在你我往日?之旧情,若你不想搅这浑水,本王即刻便能派遣兵马,将你护送至秦地,为你改名易姓,保你一生富贵无虞。”

这话真心,虞明舟竟有几分?动容。

可惜,再赤诚的?情谊,如今,也被?权柄利益冲散了。战火连天,故人相约,也终不似少年游。

那样的?太平,并非她想要?的?生活。

搅在王权漩涡之中,她也早已不是当初一心求安的?弱女?子?了。

这些年隐忍顺从,换来?的?,也不过是更深的?屈辱和折磨。被?裹成礼物送至燕宫、被?胁迫着成为杀父仇人的?宫妃,她从前无可奈何,不代表她以后也没有力气握住匕刃。

跪得久了,她倦了。

她要?站起来?——

“不。”虞明舟换了称呼,轻柔一笑:“秦诏,你可还?记得,当日?在燕宫,因一日?暴雨,你我在檐下避雨时说的?那一句吗?”

“仆从分?明要?去取,可你却将那柄伞递送给我,说什么‘丈夫顶天立地,焉能怕这等?风雨’。”

秦诏诧异,也笑了:“往日?里年纪小,信口开河,这话才卖弄呢。”

虞明舟道:“那日?我还?取笑你。如今看来?,你说得对。不过一点子?风雨,有什么可躲的??——秦王赏识我,我自识抬举。您放心,这一仗,我必不叫两军多死一个人。”

“哦?”

“不止作战计划,前线指挥作战的?严将军,您可识得?”

秦诏点头:“自然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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