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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若是天子不满,就再择选宫妃,抑或者将人召回临阜便?是。

天子之言,岂能儿戏!

燕珩进退两难,气?得冷哼一声,便?不说话了。

再几?日,政事?繁琐如云,飞书纷至沓来,叫他也苦闷。

他本想问罪的,可想起那日秦诏的话和那张含着泪却果决说离开的脸,顿时又停住了,他强作镇定地坐下?,又问:“已经月余,难道还是罢朝?”

德福忙答:“听说是的。”

“混账,江山也不顾了?岂能容他这等?任性?”

德福哪里敢说话,将身?体?躬下?去,退远了几?步。

没大会儿,年予治来求见?,将最新的图纸交给他,又问道:“已经月余,旨意通传,秦王一概不见?,此事?……”

燕珩轻哼一声,拈了御笔,写下?诏旨又盖了大印,方才给他:“通传吧,此事?着手安排。若是处理的规矩,想来半年,便?可看见?成?效……你行事?稳重,寡人也放心。”

年予治一看,那玺印搁在天子桌上,不敢乱猜他们私底下?到?底寻的什么主意。只想着两人兴许真是作戏。不然,若是针锋相对,何?以这样?共享权柄、共治江山?

因而,他本着人臣的忠心,决定给两位铺一点台阶:“太上王,有一言,小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居安。战事?的阴霾才驱散,正该有件喜事?来,才好叫普天也同庆。”

年予治心道,往年选秀入宫,诸众还要多说两句荒淫无度,但今年不一样?了,既不需要选,便?可成?大喜,何?乐而不为呢?

“如今,两位都是大好的青春年华,也不必费事?……”

眼见?那话头不对,燕珩便?哼笑,问道:“你来替你们秦王游说?”

年予治微愣。

“枉费你也是贤良,这等?荒唐之语,竟也说得出来!他自年轻,不问轻重,荒废朝政,你不知劝谏便?也罢了,竟也跟着他胡闹——”

年予治吓得往地上跪,揣摩了三遍,都没听出燕珩有言外之意。

瞧着,好似真不悦。

因而,他不敢乱说,只得仓皇告退了。人臣急得直冒汗,也没搞明白,这两位到?底是玩的哪一出。正在一群人慌得没主意之时,秦婋站出来了。

她笑道:“我自有办法。”

“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天子虽然英明,什么都顶顶地通透,却有一样?不明白的。”秦婋背后说人小话:“就像主子没吃过民间的米糠之菜,那位,高?处不胜寒久了,未必知道真心、真情的好处。”

这一帮大老?爷们,除了姬如晦成?了婚,其余的都还是单身?莽汉,哪里猜得明白这话?

但秦婋却不理会他们的好奇,只说道:“不必多说,现在就速速出宫,选上几?十?个形容姣好的少年美人,不拘男女,都要。”

“作甚?”

“替咱们王上,解忧解难!”

没多久,消息传至凤鸣宫。

燕珩仿佛不敢置信似的,皱眉问道:“你说什么?”

德福战战兢兢:“那、那个,秦王,正在饮酒看歌舞。”

“两月以来不问政事?,寡人烦乱如麻,他竟在那里饮酒看歌舞?”

德元添油加醋:“是呀,娇美少年,日夜不出,笑靥如花,也不知……”他佯作苦恼地叹息,公开给人造谣:“兴许是秦王年轻,耽于美色再正常不过,只是男女不拘,实?在也荒唐了些。小的不敢拦着,若说一句,秦王便?叫小的滚出去。”

燕珩重重地搁下?手中茶杯:“哼。”

德元见?他不说话,还以为那话不奏效。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之时,那位却冷喝一声,道:

“寡人之剑,何?来?”

德元和德福大惊失色:剑?!——啊!

阳春二?月。燕王提剑而行,奔袭曦和宫。

第107章 冀幸君

曦和宫, 正热闹,侍卫们分明知道?,那位是来兴师问罪的。可燕珩临视, 却无人敢拦,更无一人敢去通传与秦诏知晓。

燕珩抿唇, 冷哼,扬了扬下巴。

两个?蛮汉侍卫得令, 便猛地撞上去, 拿肩膀将门扇顶开?,摔倒在地上。殿外的冷光骤然?打进去, 为奢靡酒宴造出更光辉的场面。

秦诏膝上枕着一个?少年,臂环挂在那少年娇嫩白皙的手臂上, 因抬起手给秦诏喂酒,那臂环就垂落下来,风情万种。

另一名娇柔女子, 则靠在他肩上, 半阖着眼眸,手指捻着人的襟领, 细细地捋, 姿态极尽妩媚。

跳了一半的舞蹈, 因这位帝王的到来,而?被迫停下。一众娇女回?过身来看他,杨柳腰、细眉,玉唇含笑,姿容清丽,个?个?不俗。

秦诏仅仅是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回?过目光去, 吃下少年喂的那杯酒,神色淡定道?:“怎么停了?本王还没有看够,继续。”

大家战战兢兢地跳起来,那鼓瑟琴声,也复又响起来,断断续续,而?后在燕珩一个?眼神中,骤然?停下,一群人再不敢了,便慌乱地跪了下去……

秦王虽然?有令,可谁不知道?,如今这座辉煌的宫城,太上王,说了算。

大家狼狈地逃出去,只遗落一地狼藉。

枕在腿上的那个?少年也要?跑,却被秦诏一把扯住,狠拽了回?来。

开?口之后,仿佛是柔声地哄骗:“瞧你,跑什么……你怕他,难道?不怕我?”他垂眸,那笑却是对着少年露出来的:“再说了,本王这酒还没吃醉,你怎么就跑呢?”

燕珩感觉腹部升起来一种难言的情愫,那是过去从未曾有过的复杂滋味儿,好似带着愤怒,嫉妒,质疑,和克制不住的失落,整颗心被人狠狠踩在脚底,践踏着……

那个?只跪在自?己?眼前讨宠的人,竟这样对别人温声软语。那只手碍眼,那张脸上的笑,更刺得人心口发疼。

秦诏每说一个?字儿,他都想捅人一刀。

燕珩心中汹涌,可面色却极淡然?,仿佛波澜不惊似的。他挑起剑来,锋刃直指上首席案,口吻微妙:“寡人,给你一个?机会。”

那话不知是对谁说的。

秦诏仿佛不惧怕,可那少年却吓坏了,脸色惨白,挣扎着脱开?手腕,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外逃,才跑出去一步,又被秦诏扯住脚腕,拽倒了……

燕珩微微笑,阔步走近前去,那剑锋一挑,寒光闪过头顶,秦诏后脊一凉,迅速躲开?,竟叫人一刀削掉了半个?发冠。

那一缕头发伴着金色的冠子坠落在桌案上。

那少年吓得惨叫一声,终于躲开?秦诏的桎梏,几乎是腿软着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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