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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两人对视。

秦诏这才抬起眼来,眸光挑衅,漫不经心地抛了一粒葡萄咬住吃。

他缓慢地咀嚼,见燕珩不说话,遂又轻嗤,拎着桌上的一壶酒,肆意往嘴里灌。他灌得急,将自?己?呛得咳了两声,而?后又放肆地笑出声来……

“天子大驾光临,秦诏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秦诏道?:“不过,父王剑法退步了,还以为,要?的是我的项上人头呢。”

不等燕珩开?口,他又轻嘲道?:“哦,也对,如今交了玺印,要?我的性命便也无什么用了——您也不必费那等事儿。杀了我么,还脏了您的剑。”

燕珩隐忍,开?口:“你在与寡人置气??”

“置气??父王说这话倒奇罕。”秦诏笑道?:“父王认我做个?不肖的儿子,将我当做一条随时可以撵走的狗,我还有什么资格跟您置气??如今,不过是学着父王的样子,尝尝人间风月,到时,多娶几位夫人,多生几个?公子,早日叫您享那——天伦之乐罢了!”

“怎么,如今,父王瞧着——并不开?心?”

燕珩冷哼,将剑尖往下挪,抵在他心口:“秦诏,寡人命令你,收回?这句话。”

“命令?……”

秦诏沉默了片刻,又笑:“父王吃醋了吗?”

燕珩道?:“你不问政事,就是为了寻欢作乐?难道?秦王,就没有其他的正事可做?”

“玺印、兵符全?都交给您了。天子治下,要?我一个?秦王有何用?还是说,我如今待在宫里,也碍您的眼。若是如此,我此刻便可以走。”

“混账。”

“混账?——”秦诏握住那剑尖,朝自?己?心口狠狠抵近三?分:“这不就是您想要?的结果?吗?您做您的英明天子,我做我的糊涂虫。您高?兴了,来逗弄我,不高?兴了,便叫我滚。”

“你!”燕珩神色变化?,那强压下去的妒火堵在心口,以至于口吻并不自?然?:“除了你,寡人难道?——难道?,宠幸过谁吗?”

“您是没有。可您,想娶谁,就娶谁,想要?谁,就要?谁。难道?我——有资格说一句吗?”秦诏微笑,口气?混不吝的:“这话,可是父王自?己?说的。”

燕珩终于怒了:“不要?叫寡人父王。”

秦诏挑眉,掌心的血嘀嗒嘀嗒的坠落:“那您,想让我叫什么……我的王,我如今,连躲在宫里,都叫您厌烦了吗?”

燕珩发觉自个儿的心肠变得更软了,仿佛眼睛见不得血色,他抿唇,冷哼:“松手。”

秦诏嘶了口气,顿住片刻,才终于松了手。

紧跟着,燕珩俯身,一把扯住他的襟领,将人拽倒在跟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那个?巴掌响亮,却不算重,酥麻地异样感受,带着香风蒙在鼻息上,秦诏呼吸微智,仿佛酒意醉的腹火乱窜……

两月来的想念,被那个?巴掌扇醒了似的,激流将他拱得喉结乱滚,而?后,什么东西抵在桌案上,硌的人生疼。

秦诏轻“嗯”了一声。

却不是因为疼。

他眯起眼来,笑。那潋滟目光裹着欲念,直直地投在人脸上。他放肆,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不是疑问,而?是定论。

“燕珩,你吃醋了。”

“你嫉妒了,是吗?”

秦诏说完这句话,便隔着桌案,猛地将人窄腰扣住,一把带过来。掀翻的桌案将酒水和金盏都打翻,潺潺的液体浇在两人怀里。

燕珩挣扎,两人滚倒在殿里。

秦诏将他摁在席上,笑眯眯地俯视着看他:“燕珩,你不做我的唯一,岂不是正好?叫我同别人欢好,不给你惹麻烦,难道?也不好?”

“你想要?做天子,我便给你打天下,还你玺印,兵符。连我的将军、我的臣子都早便铺好了路。他们都认你,你想要?什么,一句话的事儿,连诏旨都省了。我待你,难道?不真心?”

“你想要?英明,不想叫人知道?咱们二人的关系。那也好,我自?躲开?,抑或滚出宫去,给你留下所有的一切,不逼你,什么唯一不唯一的,我也不要?了。我待你,难道?还不够好?”

“可如今,我怎样做,倒都成错的了。”

“你说我不问政事。可这天下,本就是——献给你的。如今,仗都打完了,血也流完了,你不必再担心一分,只需安心地守着。有没有我,并不重要?,难道?不是吗?……纵我死在你手里,这天下,也照旧太平。”

“海晏河清,我兴许不能等到。但你……一定会实?现的。”秦诏将人罩住,狠狠地压制,紧跟着,伸手去抚摸他的小腹,那笑带有几分偏执和病态的诡异:“谁说……我一个?男人,怀不得帝王的孩子?这江山盛世,难道?不是你我的一颗种子?燕珩……那是我种在你身体里的,该是你抚育,才好。”

那眼神直白,深邃,占有欲浓的几乎溢出来,叫人头皮发麻。

秦诏仿佛怕他听不懂似的,自?顾自?地柔声重复道?:“燕珩,我说,这江山,是我种在你身体里的种子……”

那口气?仿佛惆怅似的,又带着执着的深情,秦诏压在他耳边,缓声道?:“你要?叫它,长出盛世,诞育万万生民,难道?……那些子民,不是我们的孩子?”

燕珩:“……”

此刻,燕珩若能瞥见自?己?脸上那一抹绯艳的绝色,必也能明白过来,秦诏到底为何会……这等为他痴迷。

那声息显得沙哑:“你……你这混账,放开?寡人。”

秦诏顶了他一下。

“燕珩……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出来,我都给你,好不好?”秦诏道?:“你方才,是不是觉得,愤怒,想要?杀了他们,也想杀了我。是不是觉得伤心,失落,背叛,仿佛叫人狠狠地在心上砸了两拳,那肺腑里的气?,都喘不过来。就连血管、牙根都嚼着酸涩……”

“燕珩,你吃醋了,你嫉妒了。”

秦诏想要?吻他,却被人挣脱开?一只手,扇了个?巴掌。

这次的巴掌重了些,将秦诏扇得头都偏过去。然?而?,却有什么更坚更实?的锋刃,抵在了小腹,仿佛等着种下种子似的,赫赫然?的肿起来。

“下流。”

秦诏摸起他那一只手,掌心的血液濡湿在人手背上……

他将手贴在自?个?儿脸上,轻声问:“燕珩,你打我的时候,心疼吗?”

燕珩微微别过脸去,抽回?手去,想要?推开?他,然?而?秦诏太重,罩在那里仿佛一座山,沉甸甸地压住人,再不叫他动弹一分。

“燕珩,你别走,我想你……你打我的时候,我也想你,我也爱你。”秦诏胡乱地去吻他,却被人掐住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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