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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别难过,我再想办法。”
说来说去也只有这么一句话,他真的有心帮助她么?苏清妤对他产生极大怀疑。
深夜,苏清妤辗转难眠,她扭头看了眼陆文旻安静的睡容,略一犹豫,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来。
她点了灯,来到屏风处,拿起他换下的衣服,往各处寻摸一番,最后竟从袖口口袋中翻出了几百两银票。
苏清妤呼吸一滞,扭头看向床的方向。
他有银子,他宁可拿着这银子去外头寻花问柳,也不肯拿出一分一毫出来帮自己的妻子,还虚伪地对她露出心疼,关切的神色。
为什么她还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苏清妤颤抖着手将银票放了回去,恍惚地走到桌旁,跌坐在椅子上,望着床上睡得正沉的人,她无声的笑出了眼泪。
她放弃尊严,低三下四的求他帮忙,换来的却是他的敷衍,拖延,隐瞒。
她真成了一个笑话。
***
“陆文旻真找你借银子了?”
“怎么,他也找你借了?”
“对啊。”
“那你借给他了么?”
“若非遇到难处,他那清高的人断不会向我借银子,我于心不忍,借了他一百两银子。”
“我也是这般想的,就借了他二百两银子。”
“那你可知他是遭遇了何事?”
“我没问,看他神色,似乎有难言之欲。”
长廊内,两名官员小声讨论着陆文旻的事,说着说着就叹起气来。
突然,旁边的暖阁传来一阵轻咳,二人话音乍止,这暖阁是傅清玄的休息之所,此时他应该已经去给小皇帝讲学了,却不想还在。
两人面面相觑,慌忙离去。
暖阁内。
吴峰静立一旁,视线微抬,落在前面书案处。
傅清玄正专注地批阅奏折。
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那两名官员的对话,方才他那声轻咳也仿佛是无意发出。
时间静静地流逝,吴峰垂眸,过了片刻,又稍稍抬起去看傅清玄。
阳光从他右后方的窗流泻进来,映照在他的半张脸上,他似乎被这阳光所扰,修眉微动,有些漫不经心。
笔尖一顿,一声轻叹微不可察,他将笔搁下,一手轻抵了下额角。
片刻之后,他看向吴峰,语气平淡:“你去查一查陆家发生了何事。”
吴峰惊讶,却不动声色,“是,属下这就去查。”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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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期限已至,苏清妤仍旧没筹到一万两银子。陆老太太似乎已经知晓了她筹集银子的原因,愈发不肯将嫁妆还给她,这两日苏清妤去了她院里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陆文旻这两日也没回来,他对她的说词是部里要他值夜。
苏清妤猜测他只是找个由头躲着自己。
苏清妤一筹莫展,只能拿着手里仅有的二千两银子带着元冬来到临猗坊。
苏清妤被带到了孙三娘的闺房,没过一会儿,孙三娘扭着水蛇腰,从外头走进,看到苏清妤,喜笑颜开,“陆夫人可是凑到了一万两银子?”
苏清妤神色不安地站起身。
孙三娘何等人物,瞥见她欲语还休,目光闪烁的模样,便知晓那一万两银子凑不成了,笑容立刻敛去几分。
苏清妤从袖中拿出银票,语气恳切:“孙掌事,这是二千两银子,可否再宽限我些许时日?”
孙三娘冷冷地瞥了眼她手中的银票,并不接,“二千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
二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她却说成了打发叫花子,还一脸的不屑,苏清妤心中不由一阵难堪,“我并无此意,只是我身上真的只能拿出二千两银子,你放心,我会继续努力凑的。”苏清妤上前几步,将银票小心翼翼地塞到她手中。
苏清妤从来不曾这般低声下气地求一个身份比她低微的人,纵然不愿,为了自己的母亲,她也只能拿出最卑微的姿态去求她宽限日子。
孙三娘冷笑一声,将那银票丢在地上,绣鞋往上头一踩,“我倒想不到陆夫人这般穷酸。”
苏清妤的尊严仿佛随同那银票被孙三娘狠狠地踩在脚底,她以为自己的尊严早在傅清玄那里丢掉了,她脸火辣辣地烧着,身子禁不住地颤抖。
看着她这屈辱隐忍的模样,孙三娘内心一阵快活,“今日之内,你若凑不到一万两银子,我与你就无话可说了,你以后也别来了,至于你母亲……”
孙三娘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悠然地走到榻前一坐,“前两日,有一位从外地来的富商看上了你母亲,你母亲老是老了一点,不过风韵犹存嘛,那富商就好这一口,不过我听闻,他喜欢用鞭子抽打女人,把女人抽得血淋淋的,他越是兴奋。一个被官卖的奴,只要活着,谁管她受多大的折磨呢。”
苏清妤听得心胆俱裂,“孙掌事,算我求你,别折磨我母亲。”
孙三娘没想到苏清妤竟然会跪到她面前求她,眼里闪过些许诧异,她踢开她拽着她裙摆的手,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你就算跪下来求我没用,一万两银子,缺一两都不可。”孙三娘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时间不等人呐,你有这求人的功夫,倒不如赶紧去想办法,凑够这一万两银子。”
苏清妤见孙三娘如此决绝,不由跌坐在地,泪流满面。
“迎春,送客。”孙三娘瞥了她一眼,起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
苏清妤擦了擦眼泪,起身捡起那被丢到地上的银票,失魂落魄地随着迎春离开了屋子。
“小姐,怎么样了?”
元冬一直在外头等着,见苏清妤出来,急忙迎上去询问。
苏清妤摇了摇头,目光空洞无物。
孙三娘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苏清妤离去的身影,撇了撇唇,露出一讥讽的笑。
孙三娘其实没那么贪钱,也和苏清妤无仇无怨,她只不过看不惯这种大家出身的女子,想惩治她一下而已。
所谓的富商也是骗她的,她倒是没打算折磨她的母亲,是苏清妤自己吓自己,以为她母亲沦落到教坊,就一定会受尽折磨,她把这教坊当做狼窟虎穴了。
她这种人就是会以最大的恶意看待身份比她卑微的人。
就像曾经她那个情人的妻子,仗着自己出身高贵,看不起她,对她百般羞辱。
***
苏清妤掀开轿窗帷,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太阳将要落山,她去何处凑齐八千两银子。
“小姐,我们现在要回陆府么?”元冬问,一路上苏清妤都没有说话,好像丢了魂一般,她内心无比担忧。
苏清妤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心如乱麻,元冬问她话,她也没听见。
当经过前日来过的那家典当行时,苏清妤内心一动,忽然想到傅清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