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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
“你知道?”
苏亦瑾弯唇:“先前在天香寺前被碎石砸伤,幸而一位姑娘出手相救,那会她给的就是木芸粉。”
世间竟有这般巧的事。
沈鸢愣愣瞪圆眼睛,目瞪口呆。
苏亦瑾狐疑:“你怎么这般盯着我看?总不会当时在马车上的人,就是你罢?你可还记得我给你的书签……”
“你给我的金书签……”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而后相视一笑。
沈鸢折返回榻,取出两枚金书签。
想到自己还托刘掌柜帮自己找船逃婚,沈鸢忍俊不禁。
“若早知是你,我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来日你见到刘掌柜,劳你替我说声谢。”
“明日我让南烛去一趟书坊。”
苏亦瑾迟疑,“还有一事,我想请你帮忙。”
天香寺如今还在修缮中,苏亦瑾不知自己能不能撑到那会。
他将在天香寺前捡到秋桂笺一事全盘托出。
白纸黑字,熟悉的字迹映在沈鸢眼中,她喃喃张唇:“怎么会……”
这秋桂笺是她费尽心思为谢清鹤求来的,还特意叮嘱他日日戴在身上。
心口起伏不定,沈鸢眼中缀满水雾。
她为自己先前那样掏心掏肺的付出感到不值。
沈鸢还记得这秋桂笺是她花高价买来的,那会她手上并不宽裕,省吃俭用攒下的银子,都用在谢清鹤身上。
可惜换来的只有他的不屑一顾。
沈鸢强撑着咽下喉咙的酸楚,哽咽出声:“这是、这是在哪找到的?”
“应是在天香寺前捡到的。”
苏亦瑾递过帕子,“这秋桂笺……是沈姑娘为
旁人求的?”
沈鸢心不在焉颔首,指尖捻着秋桂笺的一角,眼前再次染上泪水。
她眼中流露出几分自嘲。
这秋桂笺竟是苏亦瑾在天香寺前捡到的,想来是自己刚转身,谢清鹤就丢开了。
她抬眸,泪眼婆娑。
“这秋桂笺,可否还我?”
“这本就是沈姑娘的,姑娘何必问我?”
沈鸢唇角扯出一点苦笑:“多、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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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嗓音喑哑,泪水止不住往下流动。
在苏亦瑾一个外人面前落泪未免丢脸,沈鸢自顾自起身。
“夜里冷,我替你拿身氅衣过来。”
说着,也不管苏亦瑾听到与否,沈鸢咽下心口酸涩,转身挽起珠帘。
泪水染湿丝帕,沈鸢埋首于手中方帕中。调息几瞬,再次转首侧眸,沈鸢眼中没了泪意,只剩一点绯色。
她一手抱着氅衣,珠帘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沈鸢强颜欢笑:“这身湖蓝色的可好?我瞧着……”
声音戛然而止。
沈鸢瞳孔骤缩,愕然望着眼前的一幕。
许是没想到沈鸢这么快平复情绪,苏亦瑾中衣半解,正在给自己上药。
苏亦瑾后背上,有一道深长的陈年旧疤。
狰狞可怖,触目惊心。
“你——”
烛光跳跃,忽明忽暗。
沈鸢眼中泛酸,尚未回过神,苏亦瑾已经眼疾手快拽上中衣。
旧疤消失在眼中,取而代之的是苏亦瑾月白缂丝织金锦锦袍。
沈鸢心口涌动,目光先行挪开。
在镜中瞥见自己惊慌失措的双眸,沈鸢终忍不住,她红唇张合。
“……你、你后背的伤是怎么回事?”
苏亦瑾是苏家的小少爷,依理不该有那样的伤疤。苏亦瑾挑眉,晃动手中的药瓶。
“你忘了,当时我被石头砸中,还是你拿木芸粉替我止血的。”
他当时伤的不仅是后脑勺,连着后背也有磕碰。
“不是这个,是、是……”
就连沈鸢自己也不曾发觉,她声音在颤抖。
手心用力攥紧,尖锐指甲掐入掌心,留下深深的红痕。
她抬起一双通红眼睛,“你背上的旧伤,是何时伤的?”
“小时候的事,记不清了。”
“怎么伤的,你还记得吗?”
沈鸢嗓音急促,像是怕错过苏亦瑾的回话。
那双琥珀眼眸晕染着轻薄水雾,如烟雨江南。
四下无人,庭院悄无声息,静悄无人低语。
空中遥遥传来鼓楼的钟声,钟鸣磬响,一声接着一声。
苏亦瑾垂首敛眸,目光似有似无从沈鸢手中紧握的秋桂笺上掠过。
她虽不曾明说,可泛红的眼角却骗不了人。
这秋桂笺,是沈鸢替自己的心上人求的。
沈鸢心善,若是知晓自己曾救过她,定会留在苏府陪着自己。
苏亦瑾不想挟恩图报,也不想沈鸢内疚自责。
星星点点的烛火溅落在沈鸢和苏亦瑾中间。
她嗓音微哑,几乎低不可闻。
“是不是、是不是被人砍伤……”
最后两个字还未落下,苏亦瑾抢先一步。
“那是我小时候贪玩,从假山摔下伤着的。”
他朝沈鸢扯出歉意的一个笑,“是不是吓到你了?”
一颗心如被人高高抛在空中,又重重甩下。
沈鸢木讷张了张唇,眼底好容易点燃的一簇光影霎时泯灭,只剩无尽的青色灰烬。
沈鸢唇角挽起一点讥诮,只觉自己实在是走火入魔,区区一个旧疤罢了,她竟又想起那个少年。
沈鸢很轻很轻摇了摇头:“没事。”
末了,又怕苏亦瑾在意,她忙补上一句,“伤疤而已,不难看的。我只是、只是有点惊讶。”
更深露重,明月高悬。
廊下传来婆子的声音,沈鸢朝苏亦瑾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各自回榻。
一夜无话。
……
沈鸢跟着苏夫人学着看了半个多月的账,她人本就聪明,学东西又快。
苏夫人欢喜得不得了,搂着她肩膀直呼“好孩子”。嬷嬷笑着递上热茶:“少夫人这可真是投了夫人的眼缘,老奴跟着夫人这么久,可不曾见过夫人这般欣赏一个人。”
苏夫人接过太平猴魁,捧着和田白玉茶盏轻轻敲着,对沈鸢赞不绝口。
“这样的好苗子,可惜托生在那样的人家,明珠蒙尘。若是从小跟着我,今日定是另外一番模样。”
嬷嬷满脸攒笑,笑着恭维:“如今也不晚,少夫人能遇上夫人,也是她的好福气。只是有一点……”
嬷嬷欲言又止。
她是苏夫人的陪房,向来是爽言快语的性子,何曾这般瞻前顾后。
苏夫人笑睨她一眼:“你这老东西,有话直说就是,作这个样子是要给谁看。”
嬷嬷垂手侍立:“夫人,少夫人如今日日都来书房,一日不落。可她和公子是新婚燕尔,夫人再心急,也该为两个孩子想想。”
苏夫人捧着茶盏的手一顿:“是我老糊涂了,竟想不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