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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的急躁,“你能杀死柳夔?你能让我成为状元吗?”

他急切,季听松反而冷静下来,仔细看了他片刻,倏忽笑了,喃喃:“……你居然也不在乎他,是了……是了……”

不等谢春酌发问,季听松又突然道:“我写了信,魏琮已经带着信和人去了木李村。”

谢春酌瞳孔紧缩。

季听松双眸幽深,语气轻而缓慢,像是为了方便谢春酌能更清楚地听进去。

“带着……我以前村落里的村民,他们认识我,也认识我爹娘。”

谢春酌不是蠢人,闻言当即明白,他的身份要被揭穿了。

他不怕被揭穿身份,他只怕……

“不用怕,你的功名不会被剥夺。”季听松洞悉了他的念头,“魏琮会把一切处理好。”

如果仅仅只是童生或秀才,官府也许会直接剥夺功名,但谢春酌现在成了会元,还是三元及第,只差一点,就能殿试,面见天子。

若是这时传出身份有异,恐怕不止是读书人之间会有不满与议论,负责科举的官员、当地官府、乃至圣上,都会颜面有失。

不如就此掩藏,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只是一场误会。

更别提还有魏琮这个荣国侯世子在其中参与。

谢春酌稍稍放下心,“你想要我做什么?”

季听松垂眸:“木李村的人都很喜欢你。”

谢春酌怔愣。

“……他们不会完全相信魏琮。”季听松猛地倾身向前,抓住谢春酌的手臂,将他拉近。

木桌因为二人的挤压发出摇晃,桌面的茶盏滚落,劣质的茶叶随着热水倾倒,散发出浅淡陈旧的香味。

谢春酌的衣袖被润湿了一片。

他与季听松面对面,鼻尖相近,能看见彼此眼中的自己。

“我要你写信,告诉木李村的所有人,柳仙威胁你,胁迫你顶替了我的身份,我要他们对柳仙丧失信任……不再供奉他。”

谢春酌止不住颤抖,下意识想要挣脱逃离,可季听松却不肯放过他,用力拉扯,桌面摇晃,似是在诉说二人激烈的情绪。

季听松盯着面前神色茫然慌乱的人,双目如炬,声如雷鸣,直教对方浑身一颤。

“我要他成不了仙,我要你……背叛他!”

第155章

日暮斜阳, 谢春酌迎着昏昏的光回到了院落当中。

他一推开门,便看见坐卧在床榻之中,盘起的人蛇。

柳夔披散着一头银白的长发,未着寸缕, 坐在床榻边正在看话本。

此蛇皮肤冷白, 裸露出来的身体修长而不失力量感, 倚靠在床头, 手持话本, 百无聊赖地看着, 自腰腹往下, 长而宽的蛇尾随意摆放在床榻上, 但因为长度的原因,仍然有大部分尾巴拖拽在了地上, 尾巴尖敲打着地面, 发出“啪、啪”的响声。

许是知道谢春酌回来,那尾巴尖拍打的速度略略加快, 随后直接朝着谢春酌的脚腕卷去。

谢春酌避开蛇尖,走到床榻边上,瞥了一眼柳夔手上拿着的话本——《风流书生俏书童》。

“哪来的话本?”

近段时间为了会试,谢春酌将杂书全部清出了书房与卧房, 考完了,也没闲心去拿回来, 况且他也不看这等……淫/秽之物。

刚刚不经意看了一下,话本里的用词与剧情,什么书房毛笔……娇喘哀叫……这话本简直可以用肉/欲横流、不堪入目来形容。

谢春酌不暇思索,立刻就想把这话本扔出去,可他手一抓住话本书页, 柳夔就一用力,直把话本扔到了床榻内里,谢春酌想要拿,就得爬上床里头去。

可爬进床里头,就没那么容易下来了。

看着这条蛇妖不怀好意地等着他动作,谢春酌慢悠悠收回手,面色平静地教训他:“不是要成仙了吗?少看这等□□之物。”

柳夔见他当真不动,遗憾地收回目光,把他抱进怀里解馋。

“成仙如何不能看?你莫要太过迂腐。”柳夔反驳,又嗤嗤一笑,“况且我不看这些,你不是就吃亏了吗?”

柳夔的手从谢春酌的肩膀,落在他的腰腹,轻轻抚摸着,也不知道话语里的意思是,谢春酌是他发泄欲望的禁脔,还是说,他不看话本,花样少了,谢春酌便享受不到更多的乐趣。

但这两样,都不会让谢春酌感到丝毫愉悦。

谢春酌靠在柳夔怀里,这条蛇身体冰冷,偶尔一靠,如冰石般,叫人精神许多。

他微微垂眸,脑子里想起许多事,直到手指被揉捏摩擦,耳边传来柳夔疑惑的询问,才惊然回神。

“你的手指怎么那么脏?在外面写了东西吗?”

谢春酌睁眼,低头看去,便看见自己的食指与拇指都染了墨迹,虽洗过,但因着是好墨,倒是没有立刻褪干净。

……居然用的是上等好墨,谢春酌不由心中讥讽。

“写了一封信。”谢春酌合拢手掌,没有叫柳夔再看下去,而是扭身,主动搂住对方的脖颈,倾身吻去。

柳夔诧异,不明白谢春酌为何突然主动亲密,可这是他乐于看见之事,也没有多想,干脆顺从地被对方扑到床榻上。

一番亲昵,谢春酌衣衫散乱,系带解开,脖颈往下至胸腹,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细腻莹润,柳夔长咬嘴去咬,留下淡粉色的痕迹,有时禁不住,略用些力气,两侧尖牙陷进皮肉,血珠冒出,两点红留在其上,直至被舔去。

“后天就是殿试了。”柳夔拥着他,主动提起,“明天子时一过,我便要立刻赶回木李村,等到雷劫,殿试正式开始答题,是在辰时至申时,我有足够的时间渡劫,待得成功,边幻化为龙,飞至皇城中,为你助威,如何?”

柳夔指腹擦掉谢春酌鼻尖的汗水,轻笑:“那时,何愁皇帝不指你为状元呢?”

当今皇帝本就昏庸无道,沉迷修仙之法,现在若有一大吉兆出现,证明他并不全然是昏君,他定然会顺着这吉兆去做。

这是柳夔能想到的、最好的,能让谢春酌顺理成章,成为状元的办法。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渡劫日与谢春酌的殿试在同一天,完全是老天在帮他。

否则怎么会如此之巧呢?

柳夔翘着唇角,去看谢春酌,想要得到对方的夸赞,可这人却像是累了,侧身,勾住他的脖颈,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早叫你不要出去和那些商贾官员交际,累不说,还没空陪我。”柳夔抱怨着,手却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哄他入睡。

这时,柳夔对后日即将发生的一切,仍旧充满着自信。

直到翌日午时,阳气最盛之际,他坐在屋中修炼时,突然感觉到胸口一阵堵闷,无意言喻的恐慌与不安骤然升至心中,叫他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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