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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个。”
封苒后退几步,通过墙壁上方的缝隙,看到对面的房梁有一条绳子,就是看不到“鬼”。
纸儡困惑,问:“听说吊死鬼都是伸长脖子的,小师弟快观察一下。”满足满足师父的好奇心。
靳燎没搭理她的要求,只说:“我试着割绳子,金诀却穿过绳子。”
也就是说,这不是真的鬼,只是幻象?
封苒伸手去触碰地上的鬼,果然碰不到什么。
靳燎察觉封苒声音冷静,甚至还记得开玩笑,他问:“你不害怕?”
封苒说:“不怕呀,咱可是修士,怎么能怕这些东西。”
靳燎沉默会儿,又说:“你倒是挺怕人面蛛。”
封苒理直气壮:“女孩子都怕虫子的。”
靳燎:“……”
说话时,门外顷刻间出现薄薄的亮光,将一个侧影映在门上的纸。
那是个模糊的、高大的影子,它高高举着斧头,忽然朝下一砍,血迹噼里啪啦地喷溅在门框上。
封苒伸手推开门,门外走廊却干干净净,没发现鬼或者血,倒发现靳燎披着外衣,也站在走廊上。
靳燎:“有人刺人。”
封苒回:“你看到的是刺?我看到的是砍。”
靳燎皱着眉头,回过头来,说:“是幻象。”
紧跟着,“咚”的一声,西厢房最后一间房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封苒和靳燎都过去,却看那个房间都是火,一个披头散发,穿着桃粉色衣服的女人在火海里挣扎。
火很快吞噬她的身体,把她变成焦炭一般,她就这样躺在黑色的灰烬里,一动不动。
封苒暗暗叹息一声,把门合上。
可没等两人反应过来,身后一口深井里哗啦水声起,封苒往井中一探,一个女人沉在井底,黑发在水中飘飘。
就像包子泡水,整个都被泡发了。
两人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各种各样的死状,除了被掐死、被用剑刺死,吊死、被用斧头砍死、被沉井、被火烧,还有割舌、坠死、砸死、打死……
这些情况加起来,得有几十种死法,并且还在不断增加。
唯一相同的两点,一是它们都是幻象,二是死者都是一个穿着桃粉色裙子的女子。
靳燎紧紧皱着眉头。
他有能收鬼的法器、术法、符咒、阵法,却拿这些幻象没有办法。
这里发生过什么?
按说鬼的出现,也是因为人的执念,尤其是怨与恨,越不甘心,鬼的能力越强,所以才会有恶鬼和厉鬼。
这鬼这么多种死法,是在回顾自己临死前的景象?但一个人总不能反反复复地活了死死了活,可这,又想说什么呢?
靳燎和封苒循着“死迹”,一路走到老周府后院,突然亮起一道烛火,这烛火不是幻象了,是老妪从拐角走出来。
她举着灯,问:“道长,你们这是?”
怕靳燎一开口就是“我们在捉鬼”,封苒抢着说:“我们在修炼。”
老妪点点头,虽然她觉得,大半夜不睡觉在修炼,这个门派有点奇怪。
封苒又问:“老太呢?”
老妪说:“哎,老啦,睡眠浅,一点声响就吵醒我,这不是起来关个窗户么,便看到你们。”
夜太深,没多说什么,老妪便回去休息了。
奇怪的是,老妪出来后,那些奇奇怪怪死状的“鬼”,全部都消失了。
它们不怕靳燎这两个修士,却怕区区一个凡人?
靳燎站在井口朝里面看,西厢里的幻象全部不见,井水照常清澈,他手指抵着下巴,思考着。
突然“哒”的一声,惊醒了他。
封苒一手扶着井沿,另一手在他面前打个清脆的响指:“好了,别想了,回去睡觉吧。”
靳燎皱着眉,说:“有蹊跷。”
封苒肩膀上的纸儡声音拉得长长的,戏腔软软的:“依奴家看,这鬼是个小傻蛋。”
她说着,还捏着兰花指,手腕挽出一个小圈,在靳燎眼前划过去。
隐隐一股暗香,叫靳燎愣住,他好像才留意到,她的手指很是白皙,指节很小,在月色下莹莹如玉,甚是好看。
纸儡继续唱:“小鬼无能耐,只知吓唬人,却不知去害人,甚至还不吓、不吓那年岁已高的老人,这还是只德行好的鬼~傻傻傻,如此这般,还捉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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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这段戏腔,封苒迤迤然回到房间,准备好好睡一觉。
而靳燎则站在井口。
不害人,不吓老妪?
就像被点通了什么,他恍然大悟。
只是……
他抬眼看着封苒房间的门,若有所思。
第11章 第十一章写信
隔天,老妪已经带着芝芝看过知县和夫人,准备下葬骨灰。
天光大亮,晴空万里,下午的日头有点烈,桃花树下,周家的人都来了,包括芝芝的弟弟妹妹,还有外甥们。
与年龄永远停在双十的芝芝不一样,弟弟已经快四十岁,鬓角有些斑白,眉目间隐约可见和芝芝有点像。
他对封苒和靳燎拜了又拜,道:“我替父母与胞姐,在此谢过两位了。”
封苒笑道:“客气了。”
芝芝的坟墓不大,骨灰入土后,一块小小的、白色的玉石压在上面,上书:爱女周芝芝,天元元年逝,太康十四年葬于此。
墓碑落成,周家人才恍然反应过来,二十年前枉死的大姐姐,那个喜欢穿桃粉色衣服、笑声爽朗、喜欢和他们玩的大姐姐,终于回来了。
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几个三四十岁的人看着墓碑,不知道是谁先哭出声音,其他人再忍不住,掩面啜泣。
老妪坐在坟墓旁,沉沉地叹口气。
一阵风过,桃花树上绿叶沙沙响。
只等来年春到,桃花满树,至少是一种慰藉。
*
没几天,靳燎和封苒准备离开老周家,之前带路的小丫鬟却来西厢找他们。
小丫鬟手上挎着篮子,里面放着甜糯的米糕,随着她的跑动的弧度,米糕十分有弹性地抖了抖,看得封苒食指大动。
可小丫鬟脸颊红扑扑的,怀春情般,把米糕往靳燎怀里一塞:“靳道长,这个给
您!”
靳燎想把篮子还给她,但小丫鬟连忙说:“靳道长,这是我感谢您为宅子捉鬼,特地做的。”
“本来那鬼少则是要闹个五六天的,但道长来了后,只闹一天,是道长把鬼捉走的吧?道长太厉害了!”
靳燎正直,他不说谎,便说:“宅子本没有鬼。”
所谓鬼,是怨,是恨,这样的魂魄滞留人间界,在灵力蕴养下,变成实质,但那个宅子里的“鬼”,全部是幻象,而且不伤害人。
最奇怪的是,它们在碰到老妪时,就全部消失了,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