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1
。
钟悬问他知不知道年级第一的含金量,晏尔闭嘴了。
“可是,你赔得起医药费吗?”最后一个晚上,猫忧心忡忡,趴在钟悬身上,突然向他道歉,“对不起。”
钟悬问:“什么?”
“我不知道你家里的事。”
“不知道什么?”钟悬问,“不知道他们都死了?”
“嗯。”
钟悬蹙眉,一脸莫名其妙地问:“人是你杀的?”
晏尔被他吓一跳:“不、不是啊。”
钟悬问:“那你对不起谁?”
问得晏尔哑口无言。
他关了灯,晏尔趴在他枕头旁边,像说悄悄话一样小声问:“你钱够花吗?”
钟悬回答:“还好,没缺过。”
“缺的时候怎么办?找你师兄接单子?”
钟悬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那会受伤吗?”
“一般不会。”
“受伤了会怎么样?”
“受伤了代表我对付不了,逃不掉就躺平等死吧。”
他说得轻松,晏尔却感知到了未知的危险。
他自认为和钟悬有些交情,不忍心他继续过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很有义气地表示:“等我回去以后我供你上学吧,我家别的没有反正不缺钱。不过我不是猫,你就不是我主人了,我们得重新认识一下……”
他想了想,问道,“钟悬,你想叫我哥哥还是义父?”
钟悬没睡,但就是不搭理他。
第21章
脱离猫的躯体后,晏尔灵敏的嗅觉消失了。
窗户缝隙钻来一缕风,猫习以为常的雨后泥土的腥气和中药材熬煮的清苦味都寡淡到无,身体轻飘飘的,对外界的感知全部被剥夺,他又变回了那团灰扑扑的、混沌的气体。
奶牛猫双眼闭合,半边胡须被压在脸下,像只毛绒玩偶,软趴趴地卧倒在地板上。
本来就瘦小的身体好像又缩水了,不到成人巴掌大,被钟悬单手拎起来,放到进门处的柜子上面。
?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布?页?不?是??????ü???ě?n??????????????????????则?为????寨?站?点
猫没有用处,这个人的态度一下就轻慢了。
晏尔飘过去问:“你放在这里干嘛?”
钟悬回答:“有人会来取,让他拿去照顾。”
“你不养了?”
“你当我很喜欢养猫?”钟悬瞥他一眼,“养你一个月,我床上衣服上书上全是你的猫毛。”
“猫不都这样嘛,哪有不掉毛的猫。”晏尔为自己辩解,再一次争取奶牛猫的抚养权,“你不想养给我养。”
“不给。”钟悬一口回绝,“那是我的猫。”
“你的猫你给别人照顾?别人是谁?你给他还不如给我呢!”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钟悬有些不耐烦地皱起眉,后撤一步,躲开了越凑越近几乎要逼视他的魂魄,用耍赖一样的语气拒绝沟通,“反正不给你。”
临行前,晏尔很想再摸一摸猫,灵体的状态使他有心无力,而钟悬毫无察觉,至今没有提出让他附身,站在柜子旁边,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晏尔怜爱地注视着奶牛猫,天气转凉,就算只是个容器他也担心猫咪会冷。
可是钟悬不这么觉得,还没等晏尔提出给猫盖条毯子,他头也不抬地堵住了晏尔的话:“没有这个必要。你进来吧,我们该出发了。”
“来啦。”
晏尔一头撞进他的身体里。
不待钟悬反应,他迅速抢占了身体的主导权,操纵钟悬的双手抱起沉睡的奶牛猫,在它微微张开的小猫嘴边亲了一口,“宝贝拜拜,哥哥以后再来看你。”
“你、你在做什么?”
晏尔置若罔闻,放下猫,将它的四只爪爪都揣进肚皮底下保温,端端正正地摆在柜子上。
拧开门把手要走之际,他蓦然想起与猫吻别时耳边似乎响起一道微微错愕的嗓音,显然是在场的另一个人有意见了——这个人懒于照顾猫,但对猫的占有欲过于强烈,气得耳尖发热,连心跳与脉搏的频率都加快了。
晏尔语气不满:“我怎么了?你的猫不让亲?又没亲你你管那么多。”
钟悬反常地没有回话,沉默地出门,沉默地上车,一路沉默到了高铁站。
他在扫脸进站时把晏尔挤开了,无情地宣布:“放风时间结束,你安静待着,不要乱动了。”
“必须安静吗?全程无声那种安静?路上两三个小时太严格了吧。钟悬你别光戴耳机能不能放首歌给我听?不放?不放也行,陪我意念聊天好不好?”
有个问题晏尔想问他很久了,“我记得第一次附在你身上的时候你好像很难受吧?后面怎么不会了?多来几次你就适应了?”
钟悬走上扶梯,顺手帮前面的旅客扶了下没放稳的皮箱,在心里回答晏尔:“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种事你也能编一套假话?”
“假话是,没错,你的魂魄进来会让我很难受,但是痛苦这种事我早就适应了,所以无所谓。现在你可以开始内疚了,最好能闭嘴到疗养院门口。”
这套假话的前半段听起来好真,晏尔将信将疑:“那真话呢?”
钟悬双手揣进口袋里,似笑非笑地偏了下头,反问道:“你确定你想知道?”
晏尔谨慎地问:“知道会被灭口吗?”
钟悬说:“不至于。”
晏尔放心了:“那你说吧。”
“我当时觉得你很烦,想弄死你来着,但是我身上有个禁制,如果对你这种无辜又没用的小东西下手就会很痛,所以我放弃了。”
“不是钟悬,这种话你自己憋着就好告诉我合适吗?”
晏尔震惊于他的直白和突如其来的坦诚,惊悚地问,“你等会儿要干什么?不会要把我也喂给鬼吃吧?你师兄说你以前这么干过!那个人的态度是有多不好才让你痛下杀手的?”
“态度挺好的,和你刚开始那会儿差不多,一口一个‘恩人救命’。”
等车的时候无事可干,钟悬气定神闲地回忆道,“我没想杀他,缠着他的是个婴灵,没成型的胚胎,哭得特别厉害,不停地喊饿……看得我很不忍心,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当爹的让孩子尝一口怎么了?”
晏尔:“……那你还怪好心的。”
晏尔可算知道钟悬身上为什么会有禁制了,这家伙的行事作风和他的性格一样喜怒无常,难以捉摸。
对鬼滥杀无忌,对人也全不留情。
如果没有东西拘着他让他收敛一些,那太容易被其他人看作眼中钉了。
晏尔感慨:“给你下禁制的真是个大好人。”
钟悬稀奇地问:“你觉得他是好人?”
“他不是难道你是?”晏尔勃然大怒,“要是没有他我就死在你手里了!还能站在这儿和你说话?”
钟悬全无愧疚地笑了声,目光扫过候车室上方的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