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学。搞不懂他们在担心什么,就算我突然打了鸡血发奋图强地念书也很难威胁到裴意浓吧?我也不可能刻苦到为了学业伤害身体,根本没有这种觉悟。

“对了,今天晚上家里来了个人,是我以前的朋友,但他现在好像和裴意浓更熟一点……”

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聒噪,讲话没有重点,也不管钟悬想不想听,就着这个朋友的事发散出长篇大论,说对方想和裴意浓一起参加一个比赛,裴意浓兴致缺缺,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晏尔当时趴在沙发里休息,被抱枕和小狗埋了起来,小狗走掉的时候晏尔醒了,可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们不聊了,晏尔掀开抱枕,起身想吓他们一跳,结果把气氛弄得更尴尬了。

对方看到他的神色很奇怪,和晏尔预想中的不大一样,比惊讶要更生硬一点,虽然后面很快反应过来,和以前一样热情地叫他“耳朵”,问他为什么突然断联。

晏尔拍了拍腿,谎称出了个车祸。对方说原来如此,可是表情却并不意外,像是预设了一个答案,早知道他会这样回答。

晏尔不喜欢这个反应,所以后面裴意浓一改之前模棱两可的态度,直接拒绝对方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晏尔,晏尔没有替他说话。

钟悬问:“你觉得哪里不对?”

“我不是觉得哪里不对,而是——”晏尔停顿了一下,把什么话咽了回去,只对钟悬说,“突然很多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变。”

他不知道是自己心智渐长能分辨出所谓的酒肉朋友,还是这两年的空白让他与大部分人都变得生分了,“我看到他的时候忍不住去想,他会如何想我?他对我说原来如此其实压根不信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我以前不喜欢猜别人心里的想法的,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我也懒得问,猜有什么意思?猜错了误会人,猜对了又会觉得不被信任。”

“就因为这种事想哭?”

“谁哭了?”晏尔反驳,“我就是跟你聊聊天,你从哪个字听出来我哭了?”

“那就别想了。”钟悬平淡地说,“很晚了,早点休息。”

他抬眸看了眼远处高楼闪烁的霓虹灯,往院外走去,身形隐没在黑暗里。

月光照拂寂静的别墅群,黑猫奔跑在夜色之下,前爪勾住铁栅栏上的花纹,一跃而起,落地时尾巴尖轻盈地扫过沾水的青草。

睡在客厅的小狗竖起耳朵,机警起身,透过落地窗往外望去,没发现任何异状,它歪了歪脑袋,转身回去了。

猫潜行在庭院里,像滴墨悄无声息地融于黑暗,只有金色的兽类瞳孔倒映在玻璃窗上,一晃而过。

它爬上露台,往旁侧身,伸出猫爪,扶稳了一盆被撞得摇摇欲坠的蓝雪花。

暖黄色光晕从薄纱帘的缝隙之间渗出来,很显然,答应了要早点睡的人并没有听话。

猫鼻尖贴在落地窗上,长长的胡须触碰到冰凉的玻璃表面,它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屋内很安静,只有墙上挂钟的嘀嗒声,还有浴室里隐隐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它在原地坐下,下巴枕在前爪上,尾巴轻轻地晃动几下。

忽然“砰”的一下,浴室里什么重物落地,伴随着其他杂物乒呤乓啷扫到地板上的声响。

猫倏然站起,耳朵转向声源,一只爪垫按在玻璃上。

应声而动的除了它还有一名年轻男性,在此之前一直站在角落里,他敲了两下浴室门:“您没事吧?”

晏尔有一会儿没出声,似乎摔得不轻,隔着一扇门仍能听到他吃痛的气音,回答“没事”的时候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男人的手按在门把手上,紧张询问道:“需不需要我进来帮你?”

晏尔拒绝:“不要。”

“少爷,如果你又摔伤,我没办法向——”

“如果你再在我洗澡的时候闯进来,”晏尔的嗓音透过浴室门传出去,音色格外冷淡,“我会让妈妈明天就辞退你,你也不用向她交代什么了。”

十分钟后,门打开了,潮湿的水汽涌出来。

晏尔的头发剪短了很多,黑发湿漉漉地垂着,被暖色的灯光照得很乖,水珠顺着耳后没入脖颈深处,棉质睡衣洇开深色的水渍。

他依旧无法站立,一手撑着墙壁上的扶手,在男人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跌坐到床尾,从猫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湿了半截的裤腿。

男人大概是个贴身护工之类的角色,给晏尔吹干了头发之后,又去取来了冰袋。

晏尔自觉地卷起衣袖和裤腿,猫才看清他手肘膝盖处密布的淤青淤紫,类似的事故在这半个月里一定频繁发生。

不愿意让护工近身照顾,也完全不让猫省心。

男人半跪在地毯上,用活络油给他按摩消肿,对他说:“少爷,这次磕到脸了,你想瞒也瞒不过去。”

晏尔拿冰袋贴着半边脸颊,并不怎么在意:“我妈很忙的,不一定会回家,你们不告状她发现不了。”

男人叹了口气,专心给他擦药,不再多话。

猫守在暗处的罅隙里,看着男人擦完药给晏尔拿了身干净的睡衣就出去了,晏尔自己折腾着把弄湿的睡衣换掉,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卷进了被窝里。

过了半晌,灯终于灭了。

玻璃推拉门被顶开一掌宽的缝隙,薄纱帘被夜风掀得很高,月光将木地板照得亮堂堂的,空气里萦绕着的药油气味散去了一些。

猫踩着月色挤进屋内,金瞳竖成一条细线。

床上的人睡着了,密绒绒的睫毛垂着,呼吸绵长,脑袋陷进蓬松的枕头里,被压出一点脸颊肉。

他无意识地翻了个身,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羊脂玉镯滑至腕骨,露出小臂内侧浅淡的划痕,猫后退半步的动作顿住了。

片刻后,风停了,猫踱步过去,前爪搭在床沿边,叼着被子盖住了晏尔的手,接着低下头,嗅了嗅他红肿的颧骨。

……不知道用什么姿势摔倒,才会伤到这种地方。

天光乍破时,窦阿姨被狗叫声惊醒。

这狗成年以后日渐稳重,除非裴意浓招惹了它,不然不会突然叫这么大声。她害怕遭贼,屋里屋外检查了个遍。

一阵敲门声响起,晏尔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问:“什么事啊?”

裴意浓站在门外:“狗突然叫了一早上,窦阿姨在检查,问你房间里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多大点事,晏尔立马倒了下去,懒惰地说:“它想叫就让它叫嘛,狗不叫那不成死狗了。”

“……”裴意浓静默片刻,扬声说,“阿姨,别看了,丢东西了就记晏尔账上让他补。”

晏尔听得清清楚楚,腹诽了一句“幼稚”,被子蒙头继续睡。

清晨的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