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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悬和猫之间。

什么容器,那猫根本就是钟悬变的!

自己又被某只鬼糊弄了!

钟悬合门走过来,迎面就是一只愤怒的魂魄。

晏尔质问他:“我把你当救命恩人的时候你是掐碎我的罪魁祸首,我把你当道士的时候你是鬼,我接受你是鬼了的时候你又装猫来骗我!把我耍的团团转很好玩是吧?钟悬你属洋葱的啊剥完一层又一层,当初跟我说没有秘密了我信了,结果呢,你给我瞒了个大的!”

“我发现一个你就承认一个,我再发现一个你就再承认一个,不问永远都不会主动说,你把我当什么?特别好糊弄的傻子是吗?怎么不说话?没话跟我说了?我懂了感情淡了不想谈了是不是!”

“不是,你到底怎么得出最后那句的?明明是你话太密了,我根本没地方插嘴好不好?”钟悬被他机关枪一样的语速扫射了一遍,为自己辩解道,“我变猫不就是为了方便贴身保护你,杜绝像现在这样的事情发生吗?怎么算我骗人了?”

晏尔盯着他问:“那你非要偷偷保护吗?你不能告诉我一声吗?提前跟我说一声影响你保护我吗?!”

“不是有没有影响的问题,”钟悬眨眨眼睛,语气逐渐苍白,“我没找到合适的时机解释。”

“合适的时机?你指哪种时机?”魂魄用两只小短手抱臂冷笑一声,尺寸虽然缩水了好几倍,气势却一点也没有减弱,“你钻我被窝里睡觉的时候不是合适的时机?光明正大偷看我跟别人聊天不是合适的时机?还是在我洗澡的时候顶开门进来看不是合适的时机?”

钟悬:“……”

他张了张嘴,卡壳两秒后乖乖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只狡辩了一句,“但是最后那个,是猫的本能。”

晏尔不想跟他说话了,扭头朝沙发上的小黑猫飘去。

刚要进去,又觉得不甘心,转过头叫钟悬的名字,问他:“你不是会给猫变色吗?”

钟悬跟着走过去,还没来得及请问少爷心仪什么颜色,想做黑猫白猫还是三花猫,就听到他自己跟自己生气的声音,嘀嘀咕咕地说:“烦死我了,都觉得我好欺负是吧?谁都能来掐一把是吧?那我当猫不是更好欺负了?”

钟悬不太确定这是不是一个问题,谨慎地没有开口。

很快,晏少爷考虑好了。

他抱着小短手飘在半空中,威严地命令道:“当猫我要当最凶最凶的猫。钟悬,你给我把它变成狸花猫,今天开始我要当丧彪!”

第55章

钟悬发现,只剩一缕魂的晏尔似乎比他的本体五感要更敏锐,但是相应的,性情也喜怒无常得多,总是动不动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就比如现在,明明说的是变色,却非要给他的猫换一个品种。

眼睛瞪得那么大,说换不了他肯定不会听的,脸上仿佛写着“不容抗拒违令要闹”。

察觉到钟悬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自己身上,晏尔又飘近了,仰起脑袋质问:“你是不是不服?我做狸花猫对你有影响吗?你为什么要犹豫?”

钟悬垂眸看他,越看越觉得好笑,偷袭似的抬手,戳了下魂魄软弹的面颊。

他的脸很滑,气息温热,质感的确很像果冻。

晏尔还在气头上,被他戳得愣了一下,倏地飘了过去,两只短手抱住钟悬的手臂,挂在他腕上,俨然一副要闹了的姿态,魂尾巴在空中胡乱地拍打:“你在干什么?对我放尊重一点!赶紧给我变狸花猫!”

“好的。”钟悬十分尊重地说,“丧哥你先往这边来。”

他托着小猫的肚皮把它抓在手里,一手拎着猫,一手挂着魂来到阳台。

厚重的窗帘掀开,日光照射进来,空气中漂浮着的细小尘埃恍如金粉。

晏尔松开钟悬的手,看到顷刻间,猫的小黑鼻子变成粉色,爪垫也变成粉色,四只软绵绵往下垂的黑爪子戴上了白色的小手套,嘴套周围晕开一圈奶白,一路从蔓延到看不见的肚皮深处。

依旧是过去那只小奶牛,不是他想要的狸花猫。

不等他发问,钟悬把小奶牛猫放到日光下,幼嫩的黑灰色软毛上依稀能瞧见几道并不明显的斑纹,他问晏尔:“看到了吗?”

晏尔问:“什么?”

“这是它血统的证明。”钟悬神色自若,哄骗无知的离魂,“它是丧彪的孩子,奶牛狸。”

晏尔眼睛骤然一亮,被那三个字震慑住了,“奶牛狸”听起来兼具奶牛猫英俊可爱的外表和狸花猫野性难驯的气质,肯定是一只凶悍又帅气的小男猫。

三秒后,小男猫趴在钟悬手心里,不太适应地甩了甩猫头,问钟悬:“你还去学校吗?”

“我一会儿请个假。”钟悬看着他说,“你都这样了,先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晏尔没有精力去想了,他累得不行,作为魂魄感受不到的疲倦在此刻席卷而来,四肢酸痛难忍。

奶牛猫耷拉下眼皮,没精打采地软瘫在他手上,后腿从手掌边缘垂下去,连抬起尾巴尖的力气都没有,虚弱地喵了一声问:“你有办法吗?”

“暂时没有。”钟悬捧着猫,对他说,“今天早上我师兄给我打电话,说半个月前肃灵皇帝的石椁内部出现了不可控的温湿度变化,现在在紧急干预,之后可能——”

“叽里咕噜说什么我听不懂。”

钟悬话还没说完就被奶牛猫打断,他把脸埋起来,喵声喵气地说,“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他被夺舍的时候可能还不到五点钟,之后一只魂孤身飘了三十公里才找到钟悬,此刻疲惫升至顶点,小猫脑袋“咚”的一下敲在钟悬手里。

钟悬拨弄他的三角耳朵,奶牛猫没有反应,阖着眼皮彻底昏睡过去。

钟悬取来猫过去用过的毛毯,把他裹起来放到床上。

接着又把晏尔下单的那些鸡零狗碎的小猫衣服和儿童墨镜都拿出来,重新清洗过一遍。

挂完最后一件小猫帽衫,钟悬才听到手机在响,他以为是班主任或者胡林,拿起来一看,是裴意浓。

他应该发现了凌晨的异状,也没找到晏尔,转而联系上钟悬,开门见山问:【晏尔在不在你这儿?】

钟悬:【在】

裴意浓:【他怎么样?】

钟悬想了想,径直走进卧室,把毛毯扯开一个小口子,露出奶牛猫幼毛杂乱、压着爪子酣睡的脑袋,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裴意浓:【这什么东西】

裴意浓:【人形都没了吗?】

钟悬:【人形的被裴序招来的鬼穿走了,魂型的你也看不见,就剩这只,你将就看看吧】

裴意浓:【你这种说话态度他怎么忍得了你?】

裴意浓:【中午我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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