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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病床前,不和与偏见再无法被激起。
唯一的伙伴启程离开之后,公寓显得无端的空旷。
埃尔独自着手调查吉克·冯特纳,最好入门的率先是其毕业院校伊法魔尼,毕竟希斯·斯图尔特是创始人的后代,行个方便进学校轻轻松松。
“吉克比我小一届,在长角水蛇学院,品学兼优,是个耀眼得风评极好的毕业生。” 希斯仔细回想道:“人人都说他会去魔法国会当个了不起的政客,他毕业后杳无音讯我还很意外呢。”
“杳无音讯?”
“是啊,他很低调,我们仍然不清楚他在国会的职务。只不过也见怪不怪,国会里经常是明争暗斗的混乱……啊,下午茶时段到了,尝尝咱们的美式茶点吧、我打赌你会喜欢它们的,埃尔。”
希斯热切地带领着她走过校园的长廊来到餐厅,学生们刚下课、雷鸟学院的冒险三人组小分队果然一眼见着她就欣喜若狂的,她“重蹈覆辙”般向希斯介绍三个在校学习的孩子,抱着爱屋及乌的心希斯一改不太搭理小孩的态度,他跟简兴致盎然地聊起了书籍,比利一边吃着蔓越莓派一边插话挤兑侃侃而谈的简,詹姆斯则关心地询问她近况。
餐厅正面渲染着类似教堂色彩浓重光泽的玻璃窗外,几名学生正跟不远处一只个子矮小皮肤浅灰的生物争吵着什么,一些穿校袍的高年级嬉皮笑脸地去看热闹,听到动静的希斯伸长脖子看了看就百无聊赖地撇撇嘴说:
“没什么奇怪的,又有几个不识好歹的跟威廉吵架而已。”
“不好意思,威廉是?” 埃尔弗里德茫然地看了一圈其余四人了然的目光。
“一只老普克奇④,资历百年啦,据说是伊索·瑟尔女士的好朋友。” 比利抢在希斯前头答道,后者则补充:
“并不是传说。” 希斯慢悠悠地用刀叉切开餐盘里的松饼,敬重地说:“威廉是对我们家最忠诚的老朋友……他不喜欢孩子们,好吧其实是不喜欢人类。”
“普克奇……为什么我觉得他跟妖精长得很像。”
“亲爱的,因为他们就是妖精的远亲呀。”
她恍然大悟:“远亲,那普克奇的魔法能力应该跟妖精同样的强大?”
“当然,理论上是的。”
闻言她静默不语,烦心事实在太多、她要花一点时间理清才行。
“埃尔,你今年能跟咱们一起过圣诞节吗?” 詹姆斯等人七嘴八舌地问。
“可以。大概新年后我才回得去英格兰。”
比利神秘兮兮地在她耳边小声道:“……你有什么要我们跑腿的只管说。”
“有你们帮忙,我能走得更快。” 她开玩笑道。
“那我们不帮啦,不帮啦!” 他们相视大笑着接下玩笑。
走出伊法魔尼已是晚上八点钟,她委婉推辞了希斯要送一送自己的建议,天气愈发寒冷,她催促着朋友们回校,一人走在街灯昏暗的小道,火焰威士忌的醉意延迟上脑,带着几许恍惚地散着步,迎面一个只到她肩膀高度的少女埋头快步撞上了自己、急匆匆地道了声歉便大步流星地走向人群。
大体仍是清醒的埃尔停住步子站在原地,一手伸向外袍空荡荡的口袋,不由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回头瞥了瞥那渐渐远去的身影。
现在的小偷竟敢偷女巫的东西。
物件上随时有她的魔法印记,再者这东西轻则使犯人倒霉、重则丧命——拜托,不但是伊奈茨的手笔,这只怀表原初还属于伏地魔本人……好偷不偷,反觊觎一件附着怨气的遗物,是不是不想活命?
埃尔弗里德无须着急找其算账,调头先回公寓看资料,吉克·冯特纳简直是个谜。
直觉准确这种颇有玄幻意味的概念,偶尔在埃尔身上灵验,比如她一遇疑难正题的推测能够猜对百分之七八十,剩下的小几率是她无意中或不小心忽略的、得算在命运头上,犹如一部十全十美的古希腊悲剧:一切逃无可逃,避不可避,从最初就存在着的、无法扭转的宿命——
“……哪一个人不曾带着羡慕的眼光注视他的好运,他现在却落到可怕的灾难的浪潮中了……让我们等着瞧那最后的日子,不要轻易评价一个凡人的幸福、在其尚未跨过生命的界限与得到痛苦的解脱之前……” ⑤
1980年初,满以为自己离成功越来越近的埃尔弗里德返回伦敦迎来那一则消息时,她是这么懊悔地想的。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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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节后,距离西里斯回伦敦已过去快二十天,他写了封信给她:
“亲爱的埃尔,
我需要感谢那晚上你逼我回去。就在我送别奥赖恩后不久,弗莱蒙和尤菲的病症又复发了,情况不容乐观,治疗师们都说这次他们撑不到圣诞节,我很难过,但我想詹姆才会是最悲伤的人,我和莉莉都只想陪伴在他身边。
回忆起你那天跟我说的话,你是我们之中最早接触亲人辞世的,而你从没缺席安慰经历同样痛苦的我们,旧戏码重复上演的每一刻也在提醒你自己的痛苦不是吗。
死亡确实没什么好怕,是无力的思念让我感到恐惧。
希望你一切都好。最近食死徒在加紧抓捕《言论》的作者,邓布利多派了专人保护艾莉西亚·克里斯,你可以放心。
西里斯”
读完信的埃尔弗里德不禁模糊了视线,她提笔分别写了两封信。
“亲爱的西里斯,
我知道语言都是苍白的,但请你替我转达我的感同身受之情,以及,一封给弗莱蒙特·波特先生的信,来自他已逝世的朋友,请你务必交给他。
我懂你所说的无力的思念,几乎每一天我都会在不经意间想起曾经美好的记忆,随之而来是回到面目全非的现实,只不过也许,残酷的死亡的确让我们与所爱分隔开,却切割不断所有闪闪发光的、始终留在我们内心的往昔,正如他们以没有痛苦的形式存在在我们意识世界里、在宇宙中无数的世界——每个世界我们与他们都会永恒爱着彼此。
我在这儿过得很好,而且我相信我能带着好消息回来。
请随时保持联系。
埃尔弗里德·韦勒克”
虽然与伊奈茨最后一次见面时只让她在合适的时机对朋友们传达几句话,那时她依然是选择用整合咒语将那些复杂的情志化为落于信纸的一行行语句,那些伊奈茨实际想对弗莱蒙特说的心声,迟到了太多年,起码送到了该知晓的人的手中。
当西里斯把这封未拆阅的信件交给倚靠在病床头勉强看得清字迹的弗莱蒙特,已经是治疗师劝詹姆带父母回家享受度过最终时日的期间,正值大节欢庆的前夜,这时候状况尤为严重的弗莱蒙特已完全不能进食了,尤菲米娅也是如此,病重的老夫妇都没有食欲,但是在此之前的每年,从儿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