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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诅咒,命不久矣。我不想白白浪费每条宝贵生命的牺牲,这件物品一天不被销毁,伏地魔都会安然无恙。我一定要尽快了结这场没有意义的战斗……而你,我只是直觉你不会无所谓教授的死。”

铁窗外的风仿若被消沉了声色。

半晌,他冷漠地睥睨着她,低声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

“你以为我有能耐骗得了你吗?” 她凝视着眼前终于流露几分老态的人,学着他的语气回应道。

从进门到此刻,她都有意收起大脑封闭术。

声波的余音消失在四壁苍凉的牢房里,岑寂沉郁。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真相。” 盖勒特讽刺地笑了笑,有点自嘲的意味,尔后又显现可怖的阴森笑意,“因为要销毁它,你必须死——”

闻言埃尔弗里德一愣,佯装不动声色,听着盖勒特接着说:

“我可以告诉你摧毁它的有效咒语,同时我非常确信你会死,既然你平常受过阿不思的赏识,替他跑过腿,那不用我详细地讲解,你都理应清楚,强行毁掉一个承载着魔力远在你百倍之上的魔法容器,你必定被反噬致死,魔咒连同这黑魔法道具将化为比厉火还恐怖的冲击撕毁你的躯壳、你的精神,灰飞烟灭,灵魂碎片也不剩。”

收在长袍口袋的右手发着抖攥成拳头,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气中沉浮,带着缥缈的虚幻:“魔法一样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用我的死换取它的灭亡很公平……”

这很公平。正脱离躯体的意识在理性地劝慰着自己,她垂下眼安静地听完盖勒特·格林德沃对那个魔咒简洁而严酷的讲述。

然后在仿佛被冻结的几秒沉默中她半是询问半是喃喃自语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我转达给邓布利多教授。”

但那面透明的墙已经闭合,显而易见对方没兴趣再与她交谈。

“书信,字条,遗言,信物……” 她自顾自列举完例子,张了张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再多言。

临走前,她诚恳地道了谢,没有留下道别地离开。

没有道别就离开,就像当年的他自己。

反倒是天生就有预言能力的人更寄情于事在人为。那个时候,在俩人的血液结为绝不伤害彼此的契约,那个时候他看见了他们的未来,不是光明的前途,是理想跟着誓言一同摔碎,狼藉一片的结局,枯燥的分道扬镳,决斗时他近乎不知所措的恼怒……“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内心呢阿不思” 他想这么质问,可惜他没有,如今不再重要了,旧时拥有前所未有、此后都不会再出现的,也不再重要了。

多么乏味的告别。

在生死抉择前许多曾记挂已久没法释怀的事都变得不再重要。

短短一小时,埃尔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科克沃斯的家,这里空无一人,想必大家都在为这场残酷的战争尽可能地贡献力量。

只有她懦弱而迟疑,漫无目的地蜷缩在家里冰凉的地板,没想到自己要亲自跳下沸腾熔岩的地狱,或许早在实验室诞生的那一天,她就注定于二十一岁英勇赴死。

这一瞬间埃尔弗里德不认为自己英勇,感受着心脏在胸腔中怦怦地跳动,脑子里明知等下她就得死去,不得不承认浑身充斥对死亡的恐惧——

战斗中被对手的咒语击中而死亡,和主动独自走向终结是不同的,消耗了跌宕起伏的几年阅历才让她树立好战死的觉悟,可是此时是与自杀无异的行为,好比上断头台等候斩首的、绝望的死刑犯,她这时深刻理解了那段话:“……对于被处决的人来说,这最后的一点希望毫无疑问被剥夺了,抱着这点希望死去本来可以减轻十分之九的痛苦,死刑可怕的痛苦就在于此,在于明明白白地知道没有得救的希望……如果把一个士兵拉出去,叫他站到战场上,对准他开炮,他还不至于绝望;但要是向这名士兵宣读必死无疑的判决,他会发疯或哭的。谁说人的天性忍受得了这种折磨而又不致发疯?⑤”

死亡的鼓声在她躺倒地上的身体沉重回响,在此之前,太多次绝处逢生,她没来得及感知自己顽强的生命力,现在将要失去它们,她才开始不舍地认识到组成自己全部的是一项奇迹,这副身躯支撑过她在高强度的奔波及战斗中化险为夷,每条神经每具器官,从不放弃任何活下去的机遇,极力调动每一部分维持着心跳直至尽头,身体从不会放弃自己的主人。

她缓慢地坐起身,想起了她的妈妈,挚友们和恋人,割舍不掉对生存本能的渴望,鬼使神差地从口袋拿出那瓶深蓝药剂,魔杖尖端轻触瓶口,金光划破——复生水有选择她,这一刻她既以自己的懦弱为耻,又如释重负和沾沾自喜。

然而倏忽间还没从大起大落缓过神的埃尔,莫名想到了邓布利多那只焦黑的手,她很清楚伏地魔的诅咒是无可解决的致命性,同样地她很清楚,假如邓布利多死了,想战胜伏地魔的愿望更是无稽之谈,首先谁也不确定摧毁神锁能否消灭他的力量,假设她这一把赌错,她活下来又有什么用呢?邓布利多是他唯一害怕的人,是唯一可以凭借魔法阻止得了他的人,而她?她正面与其对决跟送死没有区别。

那么,一切都没有被结束。

思及此,她用咒语关闭药瓶,重新念咒开启一遍药剂。

不知该说好运气坏运气,不知该说如她所愿还是命运弄人,复生水也选择了邓布利多。

尽管没有那样轻易地接受定局,但埃尔弗里德忍耐着疼痛从地面站起,翻找一张皱巴巴的纸,一支旧羽毛笔,蓝色的墨水在上面写下简短一句话,施咒加密、仅由克莱尔与瑞斯打开。

随即她毅然走出家门。

48.[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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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雨淅淅沥沥浸湿了伦敦,魔法部位于市中心地段,附近被殃及的麻瓜平民区起了火,巫师光是对付食死徒都不够,于是冲去帮忙疏散楼道人群的只有克莱尔和瑞斯,她们手忙脚乱地带受惊吓的麻瓜下楼,为他们找安全的躲藏区域——

“……你居然去报警了?!” 克莱尔慌忙解除自己的阿尼马格斯形态,看到消防员和警察赶到的瑞斯大松口气反问:

“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顿时哑口无言。确实不如交由这个世界维持秩序的专业人士处理。

本来俩人想进魔法部援助,路上被雷古勒斯·布莱克拦下,这时管不了纯不纯血的破事,他可不想让两个小鬼去白白送死,这样叫他怎么跟埃尔弗里德交代,他将她们赶去相对安全的霍格沃茨。

随后他匆忙地回格里莫广场12号,自从发生西里斯被通缉的闹剧,沃尔布加·布莱克一直打不起精神,现在战争还突然爆发,他要确保母亲的安危才考虑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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