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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的新婚夜,也是对彼此坦诚的时候。”秦朔目光如炬:“有件事,我想问你很久了。”

“你说。”

“你真的认为,白毓变成今日这样,是我的过错吗?”

短暂对视过后,宋晚尘抿了抿唇,低眸道:“我不想骗你,我有时也无法控制我的想法,在这之前,不……应该说更早以前,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没关系。”秦朔并未像他想象中那样生气,反而握住他的手道:“我能理解,毕竟我过去确实对他不好,说起来,我也有些愧疚,我让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奴仆,打过他,骂过他,还罚他在我门前跪过一夜,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每次受罚都不吭声,也许,他真的没我想象中那么坏,是我错怪了他。”

宋晚尘的神情却异常微妙:“他怕疼?他怎么会怕疼,他从摔下悬崖那日起,就再也没有痛觉了。”

秦朔怔了一下,随即开口:“是吗……”

“我不会骗你,你也没必要因为他而内疚。”宋晚尘道:“他对不起你的事,远比你对不起他要多。”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秦朔拿起酒杯,笑了笑:“不说这些了,喝交杯酒吧。”

而就在宋晚尘放松下来,也将酒杯举起时,耳边却又响起一句:“晚尘,封印的期限,是在今晚没错吧。”

宋晚尘点头:“我算好时辰了,你的礼物,已经能自由驱使了。”

“我知道。”秦朔眼底的笑意愈来愈深:“因为它现在,就站在你身后。”

烛火迎风而灭,宋晚尘几乎是在瞬间感受到背后的杀意,他出于本能拔剑,手却在看到秦朔从怀里拿出的东西时震颤了起来。

“不止如此,我还知道你的预言残卷藏在哪里。”

秦朔仍旧笑着,他的眼眸在黑暗里格外明亮,“按照你往日谨慎的性子,不该到现在都没发现它的存在。”

“看样子,你是真的很想跟我喝这杯交杯酒啊。”

第153章 易棋

掌心的伤口随着挤压不断撕裂, 溢出的血珠滴落在地,宋晚尘知道它从未愈合, 却没想到费尽心思的遮盖,反而让其腐蚀入骨。

他脑海的思绪乱到极致,他站起身,全然忽视身后杀意强烈的剑灵,他有许多话想说,许多话想问。

然而, 话到嘴边,却凝成再干涩不过的一句:“只差这一杯酒了……”

宋晚尘可以忘记方才的一切,他拿起酒杯,一步一步向秦朔走近。

什么预言残卷, 什么玄光剑,都不重要了。

喝过交杯酒,他们就是真正的道侣。

“站住。”

月光下,一把浑身透着寒芒的剑横在面前,近乎透明的银发剑灵持剑逼停他的步伐:“不准靠近主人。”

秦朔已经起身, 宋晚尘看到他离门越来越近, 离自己越来越远。

宋晚尘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他极力保持冷静,却还是在疼痛加剧的情况下抓住面前的剑,强行突破剑灵施加的屏障。

“阿朔, 我们已经拜过堂,只差这杯酒……”

酒杯摔在地面的刹那, 溅起的碎片划破他身上的婚服,宋晚尘像是踩在云端,这一刻, 天地万物都与他无关,他的视野里只剩下秦朔。

“预言残卷给你,玄光剑给你,我什么都不要……这样还不够吗?”

袭来的剑光挡住宋晚尘的去路,他的眼眸完全失去光彩,身上的婚服被血色染透,反而更加鲜红。

“阿朔……”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交手的间隙,宋晚尘斩出数道剑气,威力之强直接震碎整座竹林小屋,他亲手布置的新房轰然倒塌,不久前才见证婚礼的喜堂随着烛台倒下燃起熊熊烈火。

剑灵的身影在房屋倒塌的瞬间消失,徒留他站在残骸当中,望着和宋氏灭族那日一样的大火,忽然笑了。

原来,失去利用价值的他,在秦朔眼里不过是条随时可抛弃的狗。

*

竹林深处,一声鸟鸣响起。

月色映照着穿梭在林间的身影,秦朔褪去那袭鲜红的婚服,也将发带扯下,唤出藏在枝叶当中的小青鸟,将封印着预言残卷的灵戒扔到空中。

小青鸟接过灵戒,张开翅膀向远去的昆仑飞去。

而就在他停下的刹那,身后如影随形的银丝分裂成千丝万缕,像一张巨大的网,如藤蔓般朝他袭来。

“你不能走。”

如果不是生了一张姿色无双的脸,此刻身着血色婚服,站在月光之下的宋晚尘俨然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他持剑的手不断滴着血,身上,脸上也都是血。

他周身笼罩着似有似无的黑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秦朔拖进共同沉沦的地狱。

“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剑刃划过凹凸不平的地面,发出的声响格外刺耳,“你是我的道侣,你怎么能走?”

秦朔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银丝被无形的力量格挡,直到乌云遮蔽月光,才浮现出剑灵持剑挡在身前的影子。

“以为拿到剑,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吗?”宋晚尘手中的银丝骤然迸发出强烈的光芒,以无法阻挡之势冲击剑灵设下的屏障。

即便只剩一半修为,来自大乘之境的灵压仍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才从封印解除的剑灵显然难以承受这样的灵压,持剑的手愈发透明,就在屏障即将破碎的前一秒,位于身后的秦朔将它强行收回剑中。

“主人──”

秦朔接过玄光剑,将周身灵力全数灌入剑中,望向宋晚尘的眼神已然恢复往日的坚韧,“宋晚尘,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还是过去的我吗?”

两股灵力对冲的瞬间,宋晚尘神色微变,他能感觉到秦朔如今的修为已非比寻常,过去那个需要他保护的阿朔,早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长出了棱角。

秦朔像他一样固执,也像他一样不肯服输,他们之间分不出输赢。

动了心,输也是赢,赢也是输。

他不是不愿做输的一方,他只是不愿眼睁睁看着秦朔离开。

明明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道侣。

“阿朔。”

这场对峙,最终还是他先松了口,像过去每一次服软那样:“只要你回来,今晚的一切,我都可以当没发生过。”

秦朔笑了,漆黑的眼眸仍旧明亮,吐露的心声却让宋晚尘的心一再下沉,沉到深不见底。

“你可以,我不可以。”

其中一根银丝随着话音断裂,之后便是第二根,第三根,向不可预知的方向倾颓,“如果不是因为你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别说是这三日的美梦了,宋晚尘,你连和我面对面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心神紊乱的刹那,银丝全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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