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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裂,宋晚尘被反噬的灵力震出一口血来,他用剑支撑着身体,呼吸越来越沉重。
他不明白,自己失去了名声,失去了身份,如今想拥有的不过是秦朔道侣的身份,只是这样都不行吗?
“阿朔……你不能离开我,是你说和我在一起,去哪里都好,是你说要和我回家,回我们的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
宋晚尘提着剑往前走,周身的灵压强到让人无法呼吸,他已经想好了,他要把秦朔带回来。
他们已经成了亲,他们是道侣,道侣就该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永不分离。
“和我走吧,阿朔。”
断掉的银丝重新生长,再次形成密不透风的网,铺天盖地地向秦朔伸去。
宋晚尘一把抓住秦朔拔剑的手,将人牢牢控制在怀里,直到对方不再挣扎,任他用力抱紧,才在这一刻体会到失而复得的滋味:“我就知道,你还……”
他在下一秒听到刀刃扎入肋下三寸的钝响。
宋晚尘低下头,看到那把遗失的象牙刀正稳稳地插在自己的胸膛上。
刀没有丢。
是他把秦朔弄丢了。
象牙刀不过凡器,扎中的却是陈年旧伤,一旦牵动全身,丹田的灵力便会紊乱。
宋晚尘用灵力封住穴道,却无法阻止从伤口流出的血,他咽下喉头的腥甜,仍不愿松开秦朔的手,“你不能走,你不能,离开我……”
他身体在脱力,逐渐抓不住秦朔的手,用剑支撑着半跪在地,咳出一口黑血来,直到这时,才意识到刀上有毒。
而秦朔只是俯视着他。
恰如剖丹那日,他站在雨中看着秦朔一般。
宋晚尘忽然明白,秦朔做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了:“你在报复我?”
“是。”
月色被乌云笼罩,周遭暗下来的瞬间,宋晚尘看到玄光剑扬起的寒光。
“如果是为了报复。”
那道寒光照下来之前,宋晚尘的声音回荡在秦朔耳边:“现在的你,和当初的我有什么区别。”
剑刃停在宋晚尘的脖颈,秦朔望着他笑:“当然有。”
“我要你的‘死’,为我引出一个人。”
第154章 粉碎
竹林恢复寂静之时, 笼罩月色的乌云散去,映出地上的斑驳血迹。
最隐蔽的深处亮起灯笼, 随着脚步渐近,悠悠荡荡而来。
白毓提着灯笼,一步一步走到血泊当中,用灯笼的光照清尸首的脸,神情恍惚了下,随即露出怡然的笑意。
他半跪下来, 并不在乎衣裳会不会沾上血,从怀里取出一方手帕,一层一层掀开,将包在其中的魔丹喂到毫无声息的宋晚尘唇边。
可下一秒, 尚未入口的魔丹骤然脱手,滚落在地的刹那,白毓的手被身下的“尸首”一把抓住,那张本该属于宋晚尘的脸变回原来的模样,用漆黑明亮的眼眸静静注视着他。
“真的是你。”
平静的四个字出口, 白毓瞳孔微颤, 又很快恢复如常,似笑非笑地扯起唇角:“师兄,你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 我解释给你听。”秦朔慢慢起身,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说来真是奇怪, 从我重伤失忆开始到现在,你都不在我的经历当中,但我经历的每一件事, 都有你的踪影。”
白毓同他对视:“师兄是怀疑我?”
“最开始,确实没往你身上想,不过细细回忆,每次我蒙受冤屈,经历挫折之时,都会有人不费一兵一卒从中获利。”
秦朔望着他道:“这个人,不是宋晚尘。”
“师兄这么说,我就更听不懂了。”白毓轻道:“师兄蒙受冤屈,我能得到什么呢?”
“这就要问你了。”
秦朔揽住他的肩膀,靠在耳边道:“师弟,你的内丹,你的身份,你如今的命格是从何而来的?”
白毓眼底笑意渐止,看向秦朔的眼神比方才深了几分:“师兄这是何意?”
四周静谧非常,彼此的心跳在这一刻显露无遗。
“你,是不是也能听到那道声音。”
秦朔抓住他的手,面对面道:“任务者,交换命格,灵器失窃,种种奇怪的联系,是不是因你而起?”
白毓并不言语。
“我想了很久,关于任务者,关于他们最初提到的交换命格,关于我为什么能听到那道声音。”秦朔凝视着他:“是谁把他们带到这里来的,是谁布下的任务,是谁苦心经营到现在,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
“师兄。”白毓终于开口,却只是笑:“你把我想得太坏了。”
“我现在经历的一切,到底是我本该经历的,还是替谁挡下了不属于我的劫难?”
秦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能听到心声的人,究竟是你,还是我,如果这能力是我的,为什么只能在任务者靠近的时候听到,还是说……你想让我听到,我就能听到,你不想,我就永远被蒙在鼓里。”
“师兄,越说越荒谬了,毫无根据的话,还是少说为好。”
白毓叹气:“在昆仑的时候,我就和你解释过,这一切都是晚尘逼我做的。我若真像你说的那样,何苦在明知有诈的情况下自投罗网,况且,我身体里还有你亲手种下的蛊。”
“说到蛊,还有件更有意思的事。”秦朔摸到他当初种蛊的位置,笑了笑:“我忽然想起,你在地牢疼痛难忍,哀求落泪的模样,真是……可怜极了。”
白毓神色微动,似是温柔了几分:“师兄若是心疼,就不该再问。”
“心疼?”秦朔同他四目相对,慢慢靠近,俯于耳边道:“我只是奇怪,你又没有痛觉,哪来的眼泪呢?”
霎那间,白毓脸上笑意全无,只是将手放在身后,悄无声息地拿回血泊当中的魔丹。
“我有一个猜测,还不够完全,但你应该能给我解释。”秦朔道:“我想你和宋晚尘达成了某样交易,不……或许不止宋晚尘,你和其他人也有类似的交易,我不知道交易内容是什么,不过,从你得到的东西来看,极有可能和我有关。”
白毓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现在,我们从头说起。”
秦朔道:“我重伤失忆以后,你日日都来照顾我,是真想照顾我,还是在旁人面前作戏,我并不在乎,只是一点,你为何要让无情宗的所有人认为,是我为了拿到玄光剑在藏器阁残杀同门,毁掉我的名声,对你而言有什么益处?”
“师兄,不是我毁了你的名声。”白毓微笑:“是你的名声,原本就极为不堪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秦朔目光渐深:“杀死那两名弟子的不是我,是你串通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