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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自我怀疑,是不是自己不配拥有,所以老天爷反悔了……
这样深刻的内心感受,无法宣之于口,甚至连自己都不敢正视。
“所以,楚砚,什么都不要想。”
温时宁直视他的眼睛,“我们不要被自己打败,那才是真正的辜负。”
室内,傅问舟喝下大半碗鱼汤,又服了虞老和温时宁调配的护心丸,精神看着还不错。
“殿下。”
见到周礼孝,傅问舟作势见礼,周礼孝忙上前虚扶。
“打个商量吧,以后但凡在宫外见面,都不必拿我当三皇子,如何?”
他挑着眉说话,目光却不自觉地瞄了眼傅晚儿。
傅晚儿只专注于照顾自家二哥,压根儿没感应。
周礼孝看得又有些羡慕。
瞧瞧人家兄妹情深,多么温馨,哪像他那胞弟,喊哥哥倒是喊的痛快,走的时候也是没有一点犹豫的。
全然不顾他这个哥哥被关在宫里,会是多么的空虚寂寞还无聊。
所以,怪不得他成天往外跑。
时机不对,傅问舟只当没看懂周礼孝的异常,正色说:“殿下就是殿下,规矩礼数不可乱。”
周礼孝也不和他争,顺着说:“总之,不必太过拘束。”
说话间,楚砚和温时宁到。
傅问舟坐直了,喊来穆九。
穆九见礼后,说起这两天收到的消息。
“目前虞姑娘应该还在柳镇,据万里传信说,那北蛮人丝毫没有遮掩的意思。”
可越是这样,他们越不敢轻举妄动。
周礼孝拧着眉,“查清楚了,劫走虞姑娘的人叫哈桑,原一直伪装成哑巴,蛰伏在玲珑身边。” 网?阯?f?a?布?页?í????ǔ???ē?n????0????5?????ò??
这也是一直没留意到他的缘故。
傅问舟指尖习惯性的轻敲,“可有提要求?”
穆九:“暂时还没有。”
那就是拓跋羽的指示还没到。
是半路抢人,还是等着谈判?
傅问舟目光清凌地看向楚砚和周礼孝。
楚砚语气苦涩但坚定:“一切以清然的安全为提前。”
周礼孝点点头,“这是肯定的。”
他稍稍思忖,掀眉看着傅问舟。
“二爷觉得,若是开战,胜算如何?”
言下之意,直接灭了北蛮。
傅问舟眉心轻晃,“睿亲王有此意?”
也很正常,若真能一举灭了北蛮,一为太子登基助力,二是为他扫除最大的劲敌。
至少往后数十年,大周江山可不惧外忧。
睿亲王这份心,天地可鉴。
情之一字,向来是世间最难以捉摸的东西。
自那晚真相揭露后,傅问舟再想起睿亲王时,终于明白他那双总是烟雾缭绕,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究竟藏着些什么。
想起他说:“问舟,若有一日,你有喜欢的女子,一定要大胆一些,不要去试探,也不要等什么时机,喜欢就是最好的时机……”
那时他只笑睿亲王喝醉了。
岂料,那难得的几句玩笑,竟是肺腑之言。
睿亲王之痛,傅问舟能体会一二,动容之余,轻柔目光不由看向温时宁。
温时宁表情严肃,听得格外认真,见周礼孝迟迟不言,嘴巴几次动了动,似想催问,又觉不妥。
他的时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奇又好学。
周礼孝撑着手,摩挲着下巴,似思量,又似在犹豫,终于开了口。
“睿亲王确有此意,但太子不同意。”
傅问舟倒有些意外,“为何?”
周礼孝:“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第170章 为难
傅问舟略有沉思:“北蛮与大周谈和的这几年里,接连收复了齐,梁,夏三国,虽都是小国,但从地形上来看,对我大周来说,已是半围的形势。若战,四面楚歌,兵力分散,伤亡更大,尤其是百姓。”
周礼孝苦笑:“这也是太子的答案。”
太子有一颗仁慈之心是好事。
但这不是谁想不想的问题。
北蛮人的野心已经很明显。
安王若得势,他们收复大周,如探囊取物。
若安王成不了,拖着的这几年,正好给他们壮大实力的时间。
这一战怕是躲不了,只是谁主动挑起的问题。
现在他们筹码相当,就看北蛮人的胃口有多大了。
若谈不拢,又当如何?
气氛一时沉重。
傅问舟本就体弱,此时看着脸色苍白,随时会碎掉似的。
别说傅晚儿和温时宁一脸心疼了,周礼孝看着都心疼。
他话锋一转,“至少安王那个混蛋玩完了,北蛮人的算盘打空,也得时间去考虑。我已加急送信给睿亲王,我的意见是,再等等。”
若从大局考虑,是该等。
可从情感出发,傅问舟等人尚觉得煎熬,更何况是虞老和楚砚。
周礼孝紧跟着又道:“还有二爷你,最紧要的是顾好自己的身体,无论是我还是睿亲王,都不想让你再参与此事。”
说着,他语气不由得沉了些:“天下大事,有天下人去解决,二爷该做的都做了,该好好歇歇了。”
谁又不想呢?
只能说周礼孝还是不太了解傅问舟在北蛮人心中的份量。
尤其是拓跋羽。
北蛮人心中的不败战神,却次次败给傅问舟。
没有傅问舟的这几年,他又重回巅峰。
试问,谁不想和昔日对手再有一次博弈的机会?
这也许是他,唯一一次可以将失去的面子找补回来的机会了。
傅问舟沉默不语。
温时宁和傅晚儿对视一眼,自然是期望的。
但她们都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了,经历这么多事,知道什么叫世事无常,身不由己。
最终还是楚砚打破了僵局。
他郑重道:“殿下说的在理,二爷还是尽快回到清溪村去,好好调养身体。至于清然,我打算即日就启程,边追边等消息,无论如何,他们的公主在我们手上,至少有把握把清然换回来。”
他也实在是等不住了。
要不是怕虞老有个三长两短,他没法向虞清然交代,他早就追去了。
府上处处是她的痕迹。
有她未写完的请帖,有她刚作一半的诗……
所行每处,仿佛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一次次的狠抓他的心,又一次次的落空。
今日他走时,不自觉的又去她常待的书房看了看。
却只看到,她常坐的那张椅子孤零零地站立着,上面空无一人,却似乎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那一刹那,回忆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裂着他的心。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噩梦,醒来时她依然在他身边,用那温柔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阿砚阿砚,婚礼太繁琐,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