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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国家大事、道义常纲,他也有着自己的见解。可在小情小爱面前,他却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在处理个人情感、细微人际关系的问题上,显得很笨拙,很愚蠢。
可咋整?
回风不知主子在愁什么, 正襟危坐,面无表情。
心里想的是,那个叫彩铃的武功那么弱,也不知道主子怕她做什么?
另一辆马车上,傅晚儿托着下巴,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时宁和傅问舟交换了下眼神,由温时宁开口道:“晚儿妹妹,要不过几天你跟我们走吧?”
傅晚儿回神:“为什么?”
温时宁抿抿唇:“那三皇子怪怪的,你留家里我们不放心。”
“我不怕他。”
傅晚儿说着,失笑:“你们不觉得他傻傻的吗?”
初见,他一句‘姑娘撞到我的心了’,让她误以为他就是个满腹花花肠子的登徒子。
但其实接触下来,好像也还好。
就是说话做事,时常不合时宜,分寸还是有的。
诚意也是有的。
至于被人家撩得脸红心跳,兴许只是自己心不定而已。
傅晚儿反倒生出了几分自我挑战的勇气来。
“你们放心,我能处理好。”
见哥嫂犹豫,傅晚儿轻叹:“傅家还没倒,总不能没人吧。”
很现实的问题,禾儿漫儿沈家是不会要的。
都带走吗?
那傅家就真没人了。
留给宗亲照顾又不放心。
傅家的祖辈在这里,根也在这里,母亲尸骨未寒……
傅晚儿再次坚定地摇了摇头,“至少在孝期,我不会离开京城。”
温时宁还想劝,傅问舟先开了口:“那便依她吧,晚儿长大了。”
能勇敢承担,是好事。
至于周礼孝,他倒也不是很担心。
大不了多留几个人帮忙看着些。
马车突然停下。
穆九的声音传来:“二爷,有人拦车。”
“可否请二爷二夫人说几句话?”
有妇人的声音紧跟着传来,温时宁眼睛一亮:“是凤姨娘!”
凤姨娘是她初到京城时,温家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
这份恩情,无论如何不能忘。
温时宁激动地跳下车,见马车旁立着一妇人。
妇人身着素色道袍,黑发挽在头顶,慈眉善目地望着她笑。
“二夫人。”
“凤姨娘,真是你!”
妇人单手竖掌于胸前,微微低头:“贫道带发修行,法号亦空,请二夫人就叫我亦空吧。”
人亦空,思亦空,人生本就是一场空。
温时宁眼眸发热,还是遵循地行了道教之礼,改口为:“亦空仙姑。”
傅问舟这时也被穆九搬了下来,同样以礼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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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亦空
亦空长久地注视着温时宁,眸光温和,清透,明镜一般。
“贫道不会看错,二夫人是有福之人,只是有福之人不落无福之地而已。”
她又看向傅问舟,满意欣慰地点了点头。
“二爷福泽无边,愿二位自化,自显,自生,自常在。”
温时宁听不太懂,但也知眼前这位,再也不是那个亲近和善的凤姨娘了。
道已不同,境界不同,反而生出了不见形的隔阂。
以及,她突然拦路,总不可能只是为了说两句令人费解的道语吧?
温时宁有些无措地看向傅问舟。
傅问舟眉目温和,但话语直接:“不知仙姑拦路是为何事?可是为了温子羡?”
到底是生母,也是人之常情。
亦空却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两封信来递给傅问舟。
“这桩尘缘早该了的,今日就交由二爷代劳吧。”
话落,她微微颔首,转身要走。
温时宁快语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温子羡说吗?”
亦空脚步微顿,没有回头。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他的选择就是他的造化。”
看着亦空走远,温时宁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儿。
就像心里念着的旧人,终于相见,却已经不是彼此原来的模样。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只能说世事无常吧。
傅问舟轻唤她:“时宁,走了。”
而后,轻握她的手,柔声道:“凤姨娘说的对,选择即是造化,这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造化。”
温时宁点点头:“起码她的选择是对的,躲过了温家带来的灾难。”
傅晚儿好奇:“什么信?谁写的信?”
傅问舟大概猜到了,便将信递给她。
傅晚儿拉着温时宁一起看。
片刻,二人双双惊得变了脸色。
……
刑部监牢。
一间间的牢房,用寒铁间隔,冰冷而坚硬,透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气息。
温家人男女分开,几人一间紧挨着。
起初几天,所有人吵的不可开交。
后来狱卒烦了,直接饿了他们一天后,都老实了。
他们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
牢房里向来昏暗,只有天气很好的时候,从高高的窗户中透进来的光线,才能勉强照亮这阴森的空间。
囚犯们或坐或躺,有的沉默不语,眼神空洞,似乎已经失去了对未来的希望。
有的则在低声交谈,用言语来抵御这无尽的孤独和恐惧。
偶尔,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会让每个人的神经随之紧绷。
温书妍和往时一样,醒来就静坐在一角。
静静看墙壁上,挂着的水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看角落里,几只老鼠在偷偷摸摸地寻找食物,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狡黠的光芒。
不像其她女眷,没事就哭,好像眼泪根本流不完似的。
从头到尾,温书妍都是这样平静。
平静的好像她笃定了自己能出去一样。
温夫人早已失了从前的高贵和优雅,看到她这样,忍不住又恨恨咒骂。
“都是你这贱蹄子害的!若不是你,温家怎么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不是说要活埋你吗,怎么还不拉走?”
“你这种人,死了也该下去地狱里,永世不要超生,免得投生到谁家,谁家又要遭祸害。”
温书妍扭头看着她,眼神有些诡异。
“我是哪种人?不都是嫡母你教的吗?”
“是你亲自选的我,你说,到底谁该下地狱?”
她话音轻飘飘地,荡在这阴森的空间里,莫名瘆人。
温夫人心尖一颤,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几个还未出阁的庶女缩成一团,既怕温夫人,更怕温书妍。
隔壁温庆宗听到吵声,不耐烦道:“都给我闭嘴!还想再饿一天吗?”
温夫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