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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向她的视线, 含着迟疑, 却很专注,像一柄尖利的刀, 一寸一寸地刮过季朝映脸上的每一寸皮肤。
陈拾意的声音仍旧很低,她似乎一直在犹豫, 但再怎么犹豫,最后也还是开了口。
“今天……警局接到了一起凶杀案。”
季朝映心头一跳,直觉让她品味出了不对了,大脑更是开始飞快运转, 陈拾意这幅态度, 明显是觉得这起凶杀案和她有关。
而这几天里,唯一能和她搭上的凶杀案——
就是那个被她放走的鱼饵!
但面上, 季朝映只是微微皱眉,露出有些不解的神情:“是吗,你在忙案子?”
“难怪累得这么久。”
“是案子有什么问题吗,你们卡在了什么地方?”
陈拾意没有直说,季朝映就装聋作哑。
她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如果那只鱼饵真的死了,动手的人会是谁。
——廖,思,倩。
如果死的人真的是这只鱼饵,那也就是说,昨晚她前脚给廖思倩打了电话,廖思倩后脚就另派了人去把她抛出的“鱼饵”给吃了!
这无疑是一种挑衅,更是一种表态,一种要和季朝映死磕到底的明显信号。
联想到对方曾经说过的:“很期待和你的见面。”
季朝映现在是真的有点想出现在她房间,给她送去一份大大的惊喜了!
但哪怕心思已经百转千回,但季朝映面上,却仍旧保持着滴水不漏。
细而弯的眉微微往上扬起,线条圆润的的杏眼也略略睁大,露出的神情带着担忧,格外真切。
这样的态度,让本来就有些不好开口,觉得话语哽在喉咙里的陈拾意,更有种无从下手的不知所措。 W?a?n?g?阯?f?a?b?u?y?e?ī????ǔ???è?n?②?〇????5????????
是的,不知所措。
现在的气氛太好,女孩的表现既亲近又体贴,如果她骤然提出自己的疑问,就会像是她忽然抽出刀,亲手割裂了眼前平淡但温情的氛围。
这种亲自动手,将美好的事物毁掉的感觉,实在让人觉得压抑,也觉得……愧疚。
这样的感觉,让陈拾意张开口时,将本来要说的话,鬼使神差地吞进了肚子里。
她没办法直接问出来,问女孩为什么晚归,问女孩为什么出现在受害者身边,那女孩是不是把那个人当做了一只诱饵,去引诱藏在她身后的危险角色。
所以在短暂的停顿后,陈拾意说:“……是有点难。”
“出入他家里的嫌疑犯,总共有两人,但这两人都不太寻常,对监控摄像很敏锐,总能避着摄像头走。”
“就算暴露在摄像头下,也会有意识地躲避,只能看出大概的身形,因为服装宽松,甚至没办法分别性别。”
“那听起来很难办啊。”
季朝映轻声附和,她让系统帮忙抹除了痕迹,陈拾意说有两个嫌疑犯,那么后来的那个,估计就是廖思倩派去的吧。
她走到冰箱前,取出果汁饮料,一边调配,一边继续道:“那现场呢,现场有没有什么痕迹,能提取到信息?”
她自己肯定不会留下什么痕迹,系统商城内的一些小道具是真的好用,比如说发胶喷雾,能把她的发丝牢牢固定住,防止打斗间落下一两根头发,被警员发现后找上门。
而那个穿着外卖衣的呆瓜嘛……她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剃了光头,刚长出来一点毛茬,贴皮的寸头,就算硬拽也留不下几根头发,再看她莫名熟练的技能点,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果不其然,陈拾意叹了口气:“没有,她们的经验很丰富,现场甚至没有留下脚印,更别提指纹,只有一些家具有毁坏的痕迹,但上面也提取不了什么DNA。”
季朝映把调配好的饮品推给她!“听起来好熟练啊……”
“确实很熟练。”
陈拾意端起那杯甜水,手指攥紧,露出青筋,但仍旧克制着脸上的表情:“所以我们只能去找他的行动轨迹,昨天晚上,我就是在查找监控。”
季朝映看着青年泛白的指尖,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明白这已经是要捅破窗户纸的意思,但语调仍旧平稳温和:“忙了一整晚,很累吧。”
陈拾意低声说:“确实很累。”
“那个人是个无业游民,靠吃老一辈的遗产过活,平常喜欢健身,死前去过越野跑,那地方在小圈子里很出名,环境幽静,人少……”
“……他在监控下出现了很长时间,直到他忽然看见了一个人的起了坏心,追着人家去了监控拍不到的地方……”
这态度已经不能再说是“迂回”了,季朝映相信,就算自己避过去,陈拾意也会直接把真相挑开。
所以她没有否认,只是道:“听起来有点熟悉。”
“确实很熟悉。”
陈拾意忍不住露出几丝苦涩情绪,她想要笑一笑,缓解空气中,变得缓慢而紧绷的气氛,却没有成功。
于是她只能吸了一口气,继续道:“他是跟着你走的,朝朝。”
季朝映垂下眼睛,开始整理那些用来调配饮品的瓶瓶罐罐,语调仍旧温柔:“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你想知道哪些内容?”
“……”
陈拾意张了张口,还是没能直接把最尖锐的指控说出来,她看向女孩在瓶瓶罐罐间飞舞的手指,低声问道:“这是你第一次……没有报警。”
季朝映明白了她想问些什么,但斟酌了几秒,还是选择把这事压下。
她和廖思倩的事情,把陈拾意搅和进来,不但廖思倩的行为可能会变得更激进,陈拾意自身也会陷入危险当中。
所以,在她仍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继续把她推远一点吧,或许她会在外围疲惫地追寻,但最起码不会有安全问题。
于是季朝映道:“他的体能很好,又习惯了野跑。”
“所以躲开了我,也不能说意外吧。”
“……那个游泳教练的体能也很好。”
“他的更好。”
这是明显的回避。
陈拾意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明明女孩曾在她面前展露更幽深的黑暗面,她甚至知道她曾经把一个杀人犯私自关押起来!
可为什么到了现在,女孩却忽然开始对她遮遮掩掩?
但质问和怒火对现在的局面没有半点用处,陈拾意只能克制情绪,假装自己没有听出对方的退避。
她继续道:“他死在你晚归的那一天,那是你第一次回家那么晚。”
“是吗,我都没注意过。”
季朝映笑了笑,轻声说:“那天叫他走了,我有点不高兴,就在外面多待了一会儿。”
“没想到那天的运气那么好,一点其它的事都没碰到,我有点不服气,就回得晚了一点。”
“……”
陈拾意道:“你让潘丽萱帮你开了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