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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他可以确定的是，傻子现在就在他的面前，像一副光影技巧用到了极致的油画。

常舟俞想，无论他妈妈迷途知返，或是执迷不醒，都阻止不了他喜欢傻子，带傻子走的决心。

常舟俞说：“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呢？快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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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见到那两条细白的腿交叠着，莹润的脚拇指还动了动。常舟俞的脸上还是笑盈盈的。傻子迈动脚步，几步并作一步地走到了床边。

常舟俞撑起自己，想找鞋穿。“欸？”他往床底下左右张望，没看见鞋子。他的屋子不过十几平米，他四处张望，都没有找到拖鞋。这时，他才想起来，昨晚他把鞋子脱在了小厨房里。

“……”他昨晚怎么那么急。

常舟俞坐在傻子面前，见傻子低头看自己，便问：“你在洗什么？”

“洗衣服。”

常舟俞说：“哦，是。要早点洗，不然晚上干不了。”

傻子说：“我要洗完了。”

常舟俞说：“……唔，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傻子说：“刚才。”他其实早就醒了。昨天晚上的一切，他还以为是自己的一场梦，可常舟俞全身赤裸地伏在他怀里，这是他做梦都梦不到的场景。常舟俞抱他，亲他。他们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常舟俞特别漂亮，特别乖地叫他“哥哥”。常舟俞不停地亲他的耳朵，对他撒娇。他进入了常舟俞的身体，还把东西弄进了常舟俞的肚子里。他体验到了惊人的快感。这一切，都让傻子头晕目眩。

后来，常舟俞抱着他，闷在他肩窝里，黏糊糊地说困，还问他困不困。他回答“不困”却没得到回应。他低头喊“小鱼”也没有得到回应。他听到那些轻缓的呼吸声。他猜，常舟俞睡着了。于是他没有发出声音，也不敢乱动。常舟俞的头发就蹭在他的下巴处，又痒又湿。他闻到头发的香味，抱着那副温热泛红的躯体。他脑海里是常舟俞仰头露出来的漂亮小圆的喉结和那张潮红欢喜的脸。他感觉自己的耳朵还那么烫。渐渐地，他也睡过去了。

他一早就醒了。不光怕把常舟俞吵醒了，他还有一点点私心——想多抱一会儿常舟俞，于是他没立刻起床。突然，怀里的常舟俞动了动。他这时才想起，昨晚自己紧箍着这人，不让人动的姿态，中途他还偷偷亲了他好多次。他有点不安，紧张回忆着昨晚的一切时，下头还硬了，顶到了常舟俞。他忙不迭松开常舟俞，轻手轻脚地去了洗手间。他憋了一会儿，看见水盆里两人的衣服，就洗起了衣服，直到常舟俞喊他。

常舟俞仰头看他，问：“你累不累？”

傻子说：“不累。”

常舟俞又笑：“你怎么都不笑，整天闷着脸。”

傻子呐呐应了句，抿着嘴，要笑不笑的模样。

“哎呀，好啦。”常舟俞抱住他的腰，脸贴到他的胸膛上，说，“我又没有逼你笑。怎么这么呆。”他又放开傻子，站在床上，问：“你手脏不脏？”

傻子看了眼自己手，摇头：“不脏。”

“那你可要抱稳我。”常舟俞搂住傻子的脖颈，上半身紧贴过去，双腿夹在了傻子腰上，见傻子一动不动，喊，“快点拖住我的屁股，我要掉下去了。”

“哦。”傻子忙抱住他。

常舟俞顾及着自己没刷牙，只敢把脑袋埋在傻子的脖颈间，说：“你抱我去厨房，我昨晚把拖鞋落那儿了。”他一边指挥着傻子往厨房走，一边紧抱着傻子，说：“你喜不喜欢抱我？”

“……喜欢。”傻子说。

“我也喜欢抱着你。”常舟俞说，“我还喜欢亲你。”

傻子踌躇道：“昨天，昨天晚上。”

常舟俞说：“怎么了？”

傻子说：“我，我亲你了。”

常舟俞忽然把脑袋抬起来，亲傻子的脸颊，佯作严肃状：“我也亲你啊。你不给我亲？”

傻子摇摇头，盯着常舟俞红红的嘴唇。

常舟俞说：“我也给你亲。你亲我，我不生气，我开心。”

傻子慢慢地把脸蹭过去，吻了一下常舟俞的嘴唇，立时又退开了。常舟俞笑出来，迎上去回吻了一下。谈话间，傻子走到了小厨房。常舟俞瞥见了底下的拖鞋，说：“好了，你把手松开，我要穿鞋子了。”

傻子不太想松手，几秒后，才慢慢把手放开了。常舟俞也松开搂住傻子脖颈的手，低头把拖鞋穿上了。他穿好拖鞋，又环抱住傻子。这次，傻子回抱了他。

常舟俞说：“我真喜欢你。”

傻子说：“我，我也喜欢小鱼。”

常舟俞说：“你怎么知道你喜欢我？”才说完的下一秒，他就自顾自接道：“不用你回答，我自己知道。”

傻子说：“我每天都想你，想见你。”

“我梦到你。”

“给你吃的。”

“不喜欢，你哭。”

常舟俞的眼睛渐渐红了。他低声承诺：“我以后，就和你一起。到时候，我带你离开这里。我有你了，我不会再和别人有什么。未来，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我只喜欢你。只有你。阿河。”

常舟俞说：“别离开我。”

傻子说：“嗯。”

常舟俞又说：“别离开我。”

傻子安静了一会儿，轻轻地，犹豫地说：“别赶我走。”

常舟俞无法自已地流出了眼泪。他低着头，埋在傻子的肩膀，那些炽热的眼泪一滴一滴地从他的脸颊上滑落，淹没了傻子的衣襟，也淹没了常舟俞紧涩的心。他小声说：“不叫你走了。再也不叫你走了。”

第48章

傍晚时分，傻子的衣服都干了。

常舟俞叫他换好衣服，说：“今天晚上，你得回你家了。”

傻子怔了一下， 说：“不回。”

常舟俞笑道：“我不是赶你走。我要带你走的事，你不能让你奶奶知道了，我怕到时候我们走不了。我带你走之前，你还是得回孙奶奶那里住，白天，就过来找我。我准备好了，提前跟你说，然后我们悄悄走。”

傻子只听懂了前半段话，没太能听懂后半段，他知道常舟俞不是在赶他，便说：“哦。”

常舟俞说：“你的衣服多吗？”

傻子开始思考多少衣服才算多。常舟俞见他沉凝良久，就说：“算了，你就把最近穿的那几件衣服带上，还有裤子。我们去到那边，再买新衣服。”

傻子说：“哦。”

常舟俞说：“你每天不是要带一个大袋子出门吗，你把你的衣服装进小袋子里，再把小袋子放进大袋子里，带给我。你不要让你奶奶发现了。”

“每天你只需要带一件衣服，知道吗？”

“嗯。”傻子慢慢地应。

“你奶奶要是问你，昨晚去哪里了，你就说，你有个朋友，昨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