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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宗室皇亲,濉安王府的财力无异于属于京都城中的高门大户。
是以子嗣繁茂,仆下多达上百人。
从外面回来,大门走到正院,路经内堂,还未走进就已经听见里面的说笑声。
商榷安刚刚露了一个侧影,就被明眼人快速一扫,脱口唤住,“大兄回来了。”
声音由王妃所出最小的女儿发出。
目目相对,内堂中除了濉安王夫妇,在场的共有七个子女,妾室两人。
四子三女,都神色迥异地朝商榷安看过来。
“榷安回来了,晚食已过,可吃过了?”王妃:“要不要帮你安排伙房再准备一些?”
“不必了。”商榷安:“我已在外用过,不劳烦王妃了。”
“你这孩子,都是一家人,还是这么客气。”濉安王妃笑了笑,不再勉强。
濉安王:“去哪儿了?”
白日商榷安出了去,这么晚才回来,濉安王总要问一问。
众目睽睽都盯着他,论年纪商榷安这家中长子,但细究起来,他身份十分微妙,尤其这二十多年都被过继给了别人。
与他们这些兄弟姊妹没有丝毫情分可言,可谓生疏。
偏偏,其这么多年在外长大,论聪明才智,如今前途,却又是王府子弟任何一人都比不了的。
说起来濉安王在朝为官,他算是少数宗亲里有话语权的臣子,没想到商榷安青出于蓝,竟也年纪轻轻就考取了功名。
而同样与濉安王在一个朝堂上做事,还深得上面器重。
这就让王府里的其他子弟的处境十分尴尬了。
商榷安:“办差。”
面对濉安王的问话,这位大郎君只给了简短的两个字。
“若没什么事,我先回院子了,诸位早些歇息。”濉安王脸色微僵之下,商榷安并没有过多理会,更无心应付,简单道了句,便风仪有度的从所有人面前离开了。
商榷安一走,内堂的气氛也跟着变得不同起来。
濉安王显然没了享受天伦之乐膝下承欢的兴趣,妾室们有眼色的开始带着自家儿女从王爷眼前退出。
屋子里渐渐只剩王妃和濉安王二人。
沉默片刻,濉安王在僵硬的气氛下冷哼了一声,“我本是想要等他回来,与他商量妧家的事,可你瞧瞧,这是什么态度。”
王妃:“王爷莫怪,他一直都是这副性子不是吗?”
“悔不该当初将他送人。”
濉安王摇头叹道,下一刻又道:“既然他不肯与我商议,那就怪不得我另行主张了。”
“妧家的亲事,还是得结。”
第5章 花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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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粉用料倒是极好的,你涂上更好看了。”
奉妧嵘之命,这次王府登门,平氏亲自替长女把关,在妧枝屋里,守着她更衣打扮。
妧枝依旧是冷冷清清之色,但描了妆后,倒是鲜活艳丽许多。
妧柔在镜子里夸赞,“阿姐真漂亮。”
妧枝对她与对妧酨不同,微微一笑,那一下如初春料峭,云开雨霁般,终于有了个好脸色。
平氏瞧见,轻轻一叹,“你这性子,越发倔了,对我都摆起脸色,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到底是怎么了?”
原本说好的相看,却在东林寺反悔。
回来后对家里人都十分冷漠,平氏难以弄懂这个女儿。
妧枝不回话,平氏的抱怨亦只能作罢。
“走吧,今日可要好好表现,别再惹怒你父亲了。”
将最后一点胭脂摸匀,平氏拉着妧枝起身,妧柔跟在母亲姐姐身后一同出了院门。
妧嵘等在门口,见到妧枝等人出来,对她一番打量,满意地点头,“都准备好了,上车吧。”
妧枝踩着小凳钻进马车里,平氏与小女儿牵着手目送他们离去。
“昨夜我与你说的,都记住了吧?”
只剩父女二人,妧嵘观察妧枝神色,发现她竟一点也不为再次去王府紧张,于是旁敲侧击她此行的态度。
实在是长女太有主张,他担心她临阵有变,那可就不好弄了。
岂料妧枝只幽幽的朝妧嵘看过来,勾唇轻嘲,“阿父都那样说了,再不记住,岂不懂事。”
她变乖了,不乖张叛逆妧嵘又觉得怪异。
担心她有古怪,上下打量她一眼,却揣度不出什么,为了不丧失为父尊严,冷咳了一声,“你莫要觉着这门亲是不妥,为父是为你好,绝对不会害了你。”
此后车中气氛僵硬,相顾无言。
就连妧嵘这百般挑剔不好相与的人都不适应,好在没撑多久濉安王府就到了。
王府今日为了迎客,亦有所安排。
府内洒扫了最大的香榭苑,以为宴客做准备。
奴仆穿梭而过,手捧鲜花吃食,管家引路,路过修剪的良好的盆栽树木,一看就是花费了心思培养的。
这何尝不是一种展示府邸主家财力的一种手段。
妧嵘看着这偌大的宅院,比起王府,妧家那个小户宅几乎不值一提。
待他做了更大的官,迟早也会有这般排场。
他心中冷哼,为了不让旁人发现他的心思,不由地往周围环顾一番。
却发现跟在身后的长女在步入王府内宅,在见到如此豪贵气派的院子后竟然没有一丝对富贵的向往跟渴望。
难道他当真生了个毫不贪慕虚荣,视荣华名利如粪土的女菩萨不成?
见到妧嵘回头,被他的动作吸引的妧枝对上那双眼睛,问:“阿父为何这么看着我?”
“有事?”
被发现后,妧嵘略微收敛起观测的眼神,狐疑道:“我只是觉着奇怪,你这是第二次来王府,怎么好像半点对这里的格局一点都不好奇。”
“还有上一回也是,你第一次随我登门吧,我还真差点忘了,王府迎客的那个丁管事,你竟也好似很熟悉。真是奇了怪了。”
面对揣度,妧枝稳如泰山,浑不改色。
这让妧嵘瞧不出任何异样,但他清楚地知道,在此前妧枝根本不可能来过王府。
所以,兴许这一切不过是他的错觉。
在妧嵘收回目光,转过身去之后,妧枝以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扯了扯唇。
论对王府的熟悉程度,上辈子嫁给商榷安的她,自然是对这个家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妧嵘没见过的她都见过,这里的一草一木妧枝都看了生厌,又叫她如何感觉到好奇。
她一点都不欣赏。
但,还是要做个初次来的样子,以免惹人怀疑。
引路的仆人停下脚步,在香榭苑的入口回身对妧家父女二人道:“就是这里了,请二位贵客容我前去禀告,再来请贵客入座。”
大户人家规矩严苛,不急这一时半会。
妧嵘挥挥手,“去吧。”
草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