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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有人正在议事,书斋中墨香正浓,青衣长随从院外匆匆进来,里面的人很快注意到他的步伐。

目光一凝,颇为肃穆。

枕戈顾不得往日虚礼,走向正中间的身影,抬手禀告:“大郎君,不好了,出事了。”

商榷安看着下属,面色不惊,连问都没问一句。

直到枕戈焦急道:“大郎君,妧家的登门了,属下方才听前院的人说,是王爷请来的,两者有约,还带来了妧家那位大娘子。”

“这莫不是打定主意缠上了郎君?!”

此话一出,周围其他人露出讶异的神色。

“此话怎讲?大郎君的亲事,王爷不是说好由他自己做主吗?”

“难道王爷不肯遵守约定,临阵反悔了……”

“那……”

在一片争议之中,商榷安一个眼神巡视过来,叫嘴上说话的下属纷纷闭上嘴巴。

“确定是他们?现在何处?”

枕戈忙不迭应道:“真是如此!大郎君,人是王爷请来的,已经命人打扫了香榭苑宴客了,都是我亲眼所见,绝不会有假!”

“还有那大娘子,也来了呢!今日可是好生打扮了一番,远不似上回那么素净。”

“大郎君……要小心为上啊。”

面对长随的提醒,商榷安眉头微蹙,告诉下属们,“你们先议,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随后就来。”

“是,郎君且放心去就是,这里还有我等呢。”

草玄堂内其他人应声,于是枕戈带路,商榷安与他一同前往香榭苑。

近来春寒,风一吹还是会带出丝丝凉意。

但商大郎君的面庞,还是冷得如霜一样,岿然无恙。

脚程稳健,瞧着亦是丰度翩翩。

只是在步入香榭苑后,在看到不远处的娇丽身影时,戛然止步。

“大郎君?”

枕戈讶异,怎么忽然就停了不过去,趁此机会那女郎落单之时,好质问啊。

商榷安似有自己的思量,没有回应。

又似不想与对方有过多牵扯,是以便停在这里。

这时,从另一处的花石旁走出几道人影,见到商榷安仿佛有些惊讶。

濉安王妃与随身伺候的仆从来到他面前,“榷安,你怎么来了?”

……

独自坐在香榭苑的一角,身边只有一个王府的婢女陪着,无视了下人若有似无的窥探,妧枝依旧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她不像是第一次来,没有半分好奇或是问东问西。

下人看到她的眼睛里,神色中,尽是对周遭的一切表现出来的淡漠和厌倦。

“妧娘子可要喝水?茶凉了,我再去沏杯茶来。”婢女奉命要招待好她,见面前茶杯已空出声问。

被单独留下来的妧枝没有犹豫地拒绝了:“我不渴。”

婢女登时僵持在原地。

方才大人们去了王爷的书房,也许有要事要谈,妧娘子便被留下来了。

本以为她是个像寻常家女郎好招待的,眼下到不尽然,这位娘子的态度,没有半点对他们王府高门的敬畏跟讨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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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娘子有吩咐,可随时叫我。”说罢婢女退回到妧枝身后。

不管旁人是怎么看待她的,妧枝始终维持着古井无波的模样。

她曾经是这里的媳妇,是名义上的大夫人,但是她的丈夫对她没有情意,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受宠。

这个府里的下人也最是踩高捧低,表面客气敬重,背地里不知议论了多少她的闲话。

以前,妧枝是迎来送往的好手,也会打点下人,试图融入这里。

可如今,不管是客套还是寒暄,任凭别人怎么看她,她都提不起兴致了。

不像妧嵘,满眼都是算计和对富贵权势的渴望。

这辈子,为了她的亲事在香榭苑里做客,倒是跟上辈子的经历很像。

不知不觉,妧枝撑起了下颔回想。

上一世也是妧嵘带她来王府跟商榷安接触,他们在东林寺因她掉落的荷包结缘,见了面上了香。

说了几句话,站在一起年轻华茂,就被传颂成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了。

在长辈们的主持下,两家逐渐交往更密,往来也多。

可只有妧枝自己清楚,作为婚嫁的对象,她同商榷安见到的第一面就能感觉出,他并不为她而心动。

既然不喜,这样的人嫁过去又能有什么好结果?

妧枝自然也不情愿,然而,母亲的劝说,弟弟的无能,妧柔的眼泪,让她最终向妧嵘屈服。

“榷安,你怎么来了?”

一道话语声打断妧枝的神思,瞬间扭头朝来路看过去,一眼就瞧见了全是熟人的身影。

也同样的,时至今日第一回 ,从上辈子回来后。

妧枝目光跟商榷安对上。

在下一刻,刹那间对方很快避嫌似的,挪开了眼神。

妧家主母未至,只有妧枝一个女郎来此。

濉安王妃作为王府女眷自当出来招待这个小娘子,恰巧她刚到不久,就看到路中间驻留了两个人。

走近一看,竟是一向请都请不来的商榷安。

那边不远处的妧娘子已经被吸引了注意力,静静地望着他们。

气氛略显微妙,然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商榷安的来意。

商榷安:“未曾听说今日府里设宴,我来看看。”

濉安王妃笑着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居然惊动你了?”

这话连带商榷安旁边的随从都听了皱眉,为自家郎君抱不平,什么叫不是大事?

“日前大郎君同王爷已是说好了,拒绝了与妧家的亲事,没想到今日他们还是登上了门。莫非是上回没与他们说清楚,出尔反尔又缠上来了?”

“如此重要的消息,却一人知会大郎君,事关婚姻大事,这可……”

枕戈代为质疑道,在当众近乎落了王妃脸面后,在场的几乎都变了神情。

只有商榷安颜色未改。

直到濉安王妃僵着脸,缓过容色之后惊诧道:“这是说的什么话啊?”

“出尔反尔又从何说起?”

捏着帕子,在商榷安和随从的脸上反复巡看,察觉出端倪的濉安王妃登时反应过来,一拍手掌,“这可真是误会!”

枕戈:“香榭苑大摆相亲宴,这消息是府里下人都知道,如今亲眼所见,难道有差?”

濉安王妃微露笑意,“错,错错错!”

“这相亲宴是有,的确不假,可不是为大郎君准备的呢。”

面对商榷安,濉安王妃再次道:“与妧家大娘子相看的,也不是大郎君,榷安放心即可。”

“什么……”

“府里儿郎众多,为了修复与妧侍郎的同僚关系,王爷便让三郎、四郎去同妧大娘子相看了,所以,这才没有知会榷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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