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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姊妹生母常健。
三愿世上薄情人,永不相见。
观音殿外,传来悠悠一道钟声,仿若佛音,令人灵台清明。
妧枝再睁眼时,不知不觉发现跪在佛像前,只剩她一人,而刚才与她一起来的周老夫人却不见了踪影。
她起身去找,却在踏出殿宇门槛时,与外面听到脚步声,猝然转过身的人碰个正着。
妧枝怔怔。
历常珽似乎并不意外在这看到她,主动向她走近,“妧娘子可是在找我祖母?”
仅是惊讶了一瞬,妧枝便恢复神色。
来不及猜疑历常珽怎么会出现在这,问:“是,郡王可是知晓老太君去哪儿了?”
“方才她和我一同祈愿,却突然不见,我有些担心……”
在王府意欲与她保持距离的历常珽道:“妧娘子不必忧心。”
“祖母她许愿完,发现妧娘子还在与菩萨神识交汇,便先去找寺里的主持讲经去了。”
“正好我来,她便让我在此等候……告知你一声,免得不知她去向。”
妧枝顿时安心下来,“原是如此,看来是我耽搁了。那要劳烦郡王在此等我了。”
她向历常珽欠身,然而历常珽并未受她一礼。
而是微微避让了些,“妧娘子客气了,你是祖母邀请来的客人,本王代她招待你……也是应该的。”
他末尾话语,登时有些轻。
妧枝未有所觉。
直到观音殿内外陆续进来其他香客,妧枝和历常珽面面相觑,似是终于觉得不宜堵在其中一扇门处,于是一个从外让开来。
一个抬起裙摆,从容从里面出来。
“既然已经知晓老太君去处,那我就安心了。”
妧枝想起今世与历常珽还不算太熟,以免像在王府被误会,便道:“我这里就不打扰郡王了,此处寺里我自己可以走走。待到用斋时,我自去与老太君相见。”
“等等。”
未料,历常珽陡然将她叫住。
妧枝惊讶回眸,只听这位郡王道:“祖母交代,她不在时命我一定要招待好你,妧娘子,不介意的话,可愿意本王随你一同逛一逛这东林寺。”
寺院外的巷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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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不动,轿夫更难行。
不管是来东林寺施斋的,还是前来领一些斋食回家的百姓,都将这条路堵得严严实实。
“大郎君,前路不通了,也许只得下马进去。”枕戈对等在外面骑在马背上的人道:“里面的人,实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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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有余悸,商榷安未曾犹豫,当即从马背上下来,“张弛已经到了?在哪个寺院。”
枕戈:“按照约定,是在文殊殿的偏门后面等候。”
将缰绳递给下属。
商榷安:“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安排人手,不要让可疑之人看见。”
“是。”
说罢,他顺着人潮往寺院里走。
东林寺是京都城内其中之一的大寺,香火鼎盛,施斋的人家尤其多,高大修长的身影从树下甘家的施斋摊子前经过。
直径上了台阶,上回他在此避开了与妧家有交集的契机,陪唯真进殿烧香祈福。
本以为尘埃落定,不会再来这座让他跟妧枝上辈子错误结为夫妻的庙宇。
结果,乱党一流中的卧底张弛却传信给他,要在东林寺相见。
就如同,冥冥中,一时半会还是与它斩断不了干系。
第16章 相好。
历常珽相邀,妧枝不过愣了一瞬,并没有拒绝。
这倒是让她想起上一世,她嫁给商榷安后,第一次见历常珽的场景。
上一世,妧枝并没有在濉安王妃见到周老夫人。
想来这位老太君去世后,历常珽也就没有像以前一样,常来濉安王府上做客。
一年后。
妧枝不再是新进门的妇人,她已经是能着手帮着府里处理事务的大夫人,不过杂事比较多,过于正经的轮不到她经手。
大事还是濉安王妃管着,只等她不想管的那天,方才从几个儿媳里挑拣继承大权的人选。
但因她的身份,丈夫是在朝堂有前途的长子,濉安王妃用到她的时候还不少。
那天她许是忙糊涂了,又是安排给某位侯府的夫人庆生,又要跑去南城给某位阁老家的长寿太君送礼。
东一趟西一趟,来来回回应酬不暇,等回府人已经快晕了。
而那日应是周老夫人去世一年多,历常珽久违地上门做客,来看望濉安王妃。
也许是不复当年老太君在时那般热闹,人情有变,只过半个时辰,饮了茶历常珽便请辞要走。
结果天上偶然下起滂沱大雨,妧枝回府的马车停在大门前,这位郡王亦恰好在门槛几步之遥处顿住脚步。
只听门口的大房夫人并未留意到他,妧枝连日来堆积的压力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冲垮。
不复端庄文静,头一次念念不停,“该死的雨,真不及时。”
“改日去了龙王庙,本夫人不仅要骂你,还一分香火也不给你。”
婢女替她打理全打湿的下摆裙裳,直到妧枝抬手,“罢了罢了,回房换衣服去。”
哪想她一转身,没走几步便愣在原地。
没想到还有一位客人就离她不远处,将她刚才的话都听到耳朵里,正面含笑意看着她,而身旁亦有仆人面露吃惊。
这让常以娴雅得体在外展示形象的妧枝窘迫不已。
正好大雨之下,濉安王妃派人来请历常珽,让他等雨停后再回去。
于是解了妧枝当场之急,而等二人再茶厅内重新见了面,方才互通了对方身份。
之后,本以为不会再来的历常珽又登了几次王府的门。
次次妧枝跟在濉安王妃身边都能见到他,就连濉安王妃都惊奇,说这个外甥有心了,来得较为勤。
不过与濉安王妃在一起,这对表姨外甥多是话家常。
聊聊周老夫人在时的事情,也因有这么长一段时日的相交,妧枝和他就算未曾私下交谈几次,亦算得上是曾经的熟人。
就当是朋友,一起逛逛东林寺,也没什么不妥。
“请。”
妧枝应了历常珽的相邀,二人出了观音殿,顺着里面的石板岔路,一路往东边走去。
寺里每个菩萨院都有道路相通,从过往的香客人多走到人稀,气氛本是沉默,直到在一处院子里看见一颗长满绿叶的梨树。
历常珽才开口道:“上回在小姨母家中,看到妧娘子拿出亲手做的梨花膏,想来十分不容易。”
“这在闺中娘子里颇为少见,没想到妧娘子还有这种手艺。”
妧枝:“郡王谬赞了,那是我家学……我阿母会这门手艺,祖翁是乡间一名制药郎,可惜传男不传女,阿母也就只学了些制膏的皮毛,然后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