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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我。”

梨花收集起来是不容易,尤其落花那几日,天色阴沉,偶尔还会有一两场雨水。

光是清洗晒干研磨成粉,都要经历好几场工序。

本来家中资产不多,平日花销也大,平氏想过要找几家药铺,以帮别人制作药膏为名挣点家用。

但一次被妧嵘发现后,踢了她的桌子,说她作为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勤俭持家,做她的官夫人,却来做这些活计,是丢了他的脸面。

之后平氏便不敢再接了。

“原来是名师出高徒。”

妧枝脸上笑意淡淡,从面无喜色,到面露微嘲,仿佛都被历常珽看在眼里。

突然听见这么一句夸,不禁讶异地抬眸向郡王看去。

历常珽:“妧娘子所做的梨花膏,那日一拿回去,我祖母就用了。说是香气宜人,脂膏细腻,半点不输登鹊楼那些大家做的。”

登鹊楼是妧枝说过,仿照这家做的。

如今被拿来称赞,即使是多活两世,妧枝也略微不好意思。

自夸可以,他人来夸可就虚浮了。

“哪里……”

妧枝:“微薄心意,只要老太君不嫌弃就行。”

周围已经没什么人了,院子安安静静,寺里钟声敲响,代表着午食已到。

树上群鸟如同受惊,飞起又飞落。

妧枝回头看看,“是不是该到用斋的时候了。”

她向历常珽发起疑问,就在微微想要转身之际,忽地被身旁人叫住,“妧娘子,等等。”

历常珽伸手过来。

妧枝愣然看着他,直到对方轻碰着她肩膀,胸膛因距离而贴近。

历常珽从妧枝身上细心摘下掉落在她头上的树叶,手还没松开,摊开掌心,展示给她看。

笑道:“两片枯叶,应是去年最后一点秋冬之色了。”

古寺文殊殿的后门内,一座染了新绿略显古朴的小阁楼上,窗前站了一道不引人注意的身影。

桌边烹了许久的茶已经升起茶烟,张弛扭头望向负手而立的人,纳闷问:“商大人在瞧什么,怎么还不回来桌前吃茶?”

对方被漆黑而浓密的睫羽裹挟的眉眼,注视着前方,恍若未闻。

阁楼外,院子中央的梨花树下站着一对男女。

那男子亲手捻去女子头上的落叶,女子竟也不反感推拒,只痴站着,待到对方摊开掌心给她看时,二人似乎还说了什么,竟凝望着彼此相视微笑。

这但凡有香客在此路过,定然以为是什么背着家里来私会的相好了。

那日商榷安路过王府正堂,寂静的夜色因李屹其怒砸瓶罐的动静而打破,亦暂且止住了他的步伐。

静静听闻堂屋内所发出的闹剧,商榷安之后无动于衷地离去。

不想今日,竟叫他亲自撞见这一幕。

无疑与枕戈、李屹其和叫云竹的婢女所述的实情,相差无几。

第17章 那一年真是多事之秋。

娶妧枝,是在商榷安归家后一年。

那一年真是多事之秋。

与那一年相比,没被认回濉安王府的日子,任何年岁都要比今后的人生更加快意。

七岁,已经是全然记事的年纪。

世人说,三岁开蒙,六岁龙文鞭影,幼学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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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就应当通读四书,读孔孟之学。

于开智晚的孩子来说,旁人是块朽木,商榷安已然是天资秀出,融会贯通。

但他至今亦未弄懂,七岁那年,为何会被过继给濮国公府。

是不聪慧吗?不。

是因他出身来路不正吗?不。

是时局之需,是因当时,濉安王和濉安王妃只得三个孩子。

商榷安为长子,彼时有妾室所出二子李平川,随后便是嗷嗷待哺中的李屹其。

圣上有令,濮国公乃国之重臣,即使政见与圣上不和,当朝斥责帝王,愧对于先祖列宗,被下大狱。

又在牢中为明其志,撞墙重伤,令圣上倍感唏嘘,依旧愿对他网开一面,不计前嫌留他一命,准他归家休养。

不仅如此,还感念他为江山社稷付出的一切,念及他早年丧妻,空有爵位,将来没有子嗣继承,于是做主要选一个聪明的孩子帮他继承家业。

濉安王与濮国公深交甚远,昔年与圣上同为他的学生,与濮国公政见合一,应当很愿意为其分担。

身为宗亲,圣上一句话足以令濉安王惶恐。

未免牵连自身,濉安王自请答应下来,愿意让出一子,去照顾年迈的老师。

至于过继谁去,长子聪慧,二子庶出,三子尚在年幼离不开王妃。

妾室以命相抵,不愿承受母子分离之痛,让二子染上风寒只能在府中养病。

圣命催促,让濉安王千万不要糊弄,否则误了圣意,恐伤帝心。

于是宫里的人一走,濉安王的目光便落在了屋中站在濉安王妃身边健全的长子身上。

一句“你去”,将商榷安此后的半生一锤定音。

此后无关冬暖夏凉,春夏秋冬,濉安王府便只字未提大公子,便当从此没有这个人。

后来娶妻,亦要说,是父母之命。

非他所想。

妧枝这个人,从来不是商榷安心目中的妻子。

她很贤惠,对家中的吩咐唯命是从,当初十分看重与濉安王府的亲事,即使商榷安对她冷脸,她似乎都无所觉。

用尽一切力气攀高,是商榷安对这个女子的唯一印象。

如今,议亲对象已不是他,李屹其好似并不讨她喜欢,有身份地位更高的郡王在前。

商榷安并不意外她会怎么选。

张弛靠过来,“商大人,外边到底什么景色这般好,令你挪不开眼?”

面无表情,商榷安侧过身避开张弛的搭肩,眼里尽数是对此般境况的了然。

“是一株平平无果的梨花树,无需因它而多言。”

……

妧枝对这辈子的人生没有太多期盼,她唯一的念想便是不想重蹈覆辙。

而今妧嵘势大,是一家之主,轻易能攥住家中每个人的命脉。

妧枝自然不能让他继续这样下去。

亲事在没选定之前,跟谁相看都不成问题。

至于这辈子,谁才是她的天定良缘,妧枝更不关心。

只是让她颇为意外的是与历常珽的交集,刚才他们之间的行举可以说是稍微逾越了些许。

似是意识到这点,历常珽在帮她捡拾了发上的落叶后,就往后退开一些,“好像是斋时到了。”

“不过此处应是文殊菩萨殿,历来会受许多学子的家人香客来拜,日前似是因为有几处要修缮,便暂时不迎客了。”

“妧娘子可要在这里再看看?”

他只字未提刚才是否冒犯,妧枝更不会主动提及。

她抬眸眺望两眼四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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