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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大光明地多陪我一会?儿?。”燕颂挑起燕冬发?间的黄玉璎珞绳,指尖旋绕了两圈,“还是?说?小燕大人贵人事忙,吝啬予我?”

“你这样阴阳怪气的人,我最讨厌了。”燕冬凑到燕颂面前,轻声恐吓,“若换作别人,看我不拔了他的舌头。”

“为何要换作旁人?我的不行么。”燕颂纵容地说?。

疯了吧,燕冬在心里嘀咕,说?:“我要你的舌头做什么呀?不能吃不能收藏,占地方呢。”

燕颂笑着说?:“消气呀。”

燕冬哼声,“你就说?好听的话哄我吧,我就这样被你哄成傻小子。”

本来就是?个?傻小子,但燕颂没把这句说?出口,怕傻小子恼羞成怒要蹦哒到房顶上去。他轻轻拽了下指上发?带,燕冬便听话地凑得更近。

“做什么呀。”小燕大人冷酷地瞅着他。

燕颂说?:“看看你。”

小燕大人愣了愣,抿了下嘴巴,眼睛咕噜一转,小声说?:“看吧看吧,不收钱。”

“小燕大人好大方,”燕颂笑了笑,突然深吸一口气,小燕大人立马就变了脸色,倾身看向他的伤口,“怎么了?伤口疼吗?”

“不小心扯着了,伤在右臂,的确多有?不便。”燕颂好似有?些?无奈。

燕冬换了一边,轻轻撩开淡紫宽袖,见药布没有?渗血才松了口气,说?:“小心些?呀。虽然你不怕疼,可能不疼就不疼。”

燕冬俯身靠近药布,轻轻地吹了两下,燕颂胳膊一僵,那股痒蹿脊钻骨,很不好受。他抿了抿唇,说?:“御医许是?要来了,你帮我把外袍脱了,待会?儿?换了药,我再换身衣裳。”

“好嘞。”燕冬扶着燕颂起身,好像对方那一刀是?挨在了腿上。燕颂笑了笑,他就瞪眼,“不许笑。”

燕颂不笑了,跟着燕冬进入寝殿,没人跟着进来。他在榻上落座,看着环顾四周找衣柜的燕冬,说?:“衣裳待会?儿?有?人拿进来。”

“哦!”燕冬回到燕颂面前,瞥了眼这位端坐的大爷,俯身伸手圈住对方的腰身,很艰难地把腰带解了下来,起身时?差点要抹汗!

燕颂揶揄道?:“解个?腰带像锄地,还累着您了?”

“这个?盘扣和你以?前穿的不一样,我不太熟练。”燕冬把玉带放在一旁,很粗鲁地扒开那身紫袍,脱掉左边袖子,小心翼翼地把右边袖子扒掉,又没忍住凑到药布前吹了吹。

燕颂轻笑,伸手捏住燕冬噘起的嘴。

“唔!”燕冬用眼神?警告。

常春春在外面清了清嗓子,没有?进来,就站在帘子外头说?:“殿下,李御医在来的路上摔了一跟头,把药也?撒了,只得先让宫人来告罪,说?立刻换一位御医过来为您换药。”

欸?燕冬在心里很不好意?思地感谢了一下这位李御医,这样他就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儿?了!

作孽啊作孽,常春春摇头,感慨自家主子如今也?是?“落魄”了,为着和心爱的弟弟光明正大地待一会?儿?,连这种损招都能使出来。

燕颂看了眼蹲在腿前的燕冬,毫不心虚,“知道?了……笑什么?”

原来燕冬还是?没憋住,把笑摆在了脸上。

“嘿嘿,”燕冬挠头,“虽然很不好,但这样我就可以?多陪你一会?儿?啦。”

“委屈冬冬了。”燕颂揉着燕冬的后脑勺,温声说?,“陛下指了从前的三皇子府重新修缮装潢,很快就能完工,到时?候我在府里辟一座寝殿给你住,好不好?”

不是?常来玩,而是?直接辟一处给他,燕冬哪会?说?不好,重重地点头。他美滋滋的,得寸进尺的,“我有?三点要求!”

燕颂颔首,说?:“小燕大人吩咐。”

“第一,要离你的寝殿近;第二,要你亲自给我选陈设家具;第三,要漂亮的紫藤花架和红山茶,还要小狗窝。”燕冬说?。

燕颂没有?不依的,说?:“好,我记着了。”

“嘿嘿。”燕冬傻笑。

燕颂也?跟着笑了一声。

燕冬索性坐在脚凳上,双手环抱住燕颂的小腿,俯身枕在他膝上。燕颂揉着他的后颈,俯身说?:“到时?候搬到哥哥这里来住,好不好?”

“好肯定好呀,但是?,”燕冬告状,“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呀?有?人盯着我呢。”

“除非要借势利用,否则不要让自己身后有?小尾巴,逮着一个?料理一个?,渐渐就没人敢盯着你了,平日办事的时?候也?方便些?。”燕颂说?,“我会?吩咐当?午,这事儿?交给他来办,你不必管。”

燕冬点头,“都听哥哥的。对了,”他抬头仰视燕颂,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专注温柔的眼睛。

“……”燕冬屏息,又直又呆地看着燕颂。

燕颂笑了笑,指尖抚摸他的下巴,“想说?什么?”

燕冬歪了歪头,像雪球平时?蹭他的手那样。过了一瞬,他才想起自己方才想说?什么,“蜀地的洒金扇要入宫了吧,往年都是?你自己描扇面儿?,但今年你伤着胳膊了,我帮你画一幅吗?”

“那敢情好,”燕颂说?,“闲暇时?画,我不着急要。”

燕冬说?:“我画个?大王八!”

“可以?,”燕颂好整以?暇,“届时?我在旁边标注大王八的名字,叫燕——”

“颂!”燕冬说?。

燕颂笑着说?:“叫什么?哥哥没听清。”

傻小子才说?第二次,燕冬低下头,把脸埋在燕颂膝上,装死?了。

燕颂今日没欺负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那毛茸茸的后脑勺,三月的午后,他们靠在一起,静静地坐。

窗外有?风的声音,屋内燃着安神?香,弯弯飘飘一缕烟,半遮住背后的金铜仙鹤座件。

王御医来的时?候,燕冬真的睡着了,且睡得很沉。外面的人没有?拦,他进来就看见这一幕。

枕膝而寝,从前是?兄友弟恭,如今就是?不合时?宜。

这不是?他该看的,燕颂却让他看了,因为他的身家性命都握在对方手里,拿捏他如蚂蚁。王御医垂下眼,安静地候在一旁。

“来了,”燕颂睁开眼睛,放下撑桌支腮的手,另一只手还放在燕冬后脑上,“帮他诊脉。”

王御医没有?多话,轻轻上前跪在燕冬身旁,小心地摸到燕冬的手腕。很快,他收回手,恭敬地说?:“燕大人身体康健。”

燕颂说?:“没有?任何异常?病,毒,蛊。”

他们在说?话,可燕冬毫无反应,王御医闻着那股浅淡的安神?香味,明白是?殿下有?意?让燕大人“睡着”。为着谨慎,他再次帮燕冬把脉,仍然摇头,“回殿下,若是?蛊,下官或许把不出来,但燕大人的脉象和身子的确没有?问题。”

燕颂垂眼瞧着燕冬的睡颜,“身子无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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