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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瑢认真相邀:“一起?”
她冷哼:“这两日被郑王招待得很好,那红烛是点到第几对了?”
“只有一对,只等着你,沈娘子在吃醋吗?”
他在发问的时候,喜欢将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都看清楚,所以特意带了烛台进来,不让她逃避。
沈幼漓躲无可躲,梗着脖子:“谁稀罕吃这醋!”
“我稀罕,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吃醋?”
沈幼漓听着他调笑,本想佯怒,偏偏手被他拉过去,贴下心口。
掌下的心脏跳又沉又促,她不由自主看向那双眼睛,洛明瑢的目光似乎在催促,迫切想她说点他想听的话。
她眼中浮现犹豫。
“还请沈娘子能如实相告,这于我很重要。”他指腹贴着她掌心,诚恳地低声央求。
“没有……”沈幼漓不是不愿意承认,只是着实说不出来。
洛明瑢无声叹了一口气。
结果下一刻,她的手追了上来,扯着他衣襟将人拉近,抱住洛明瑢的腰,将脸埋在他肩头。
沈幼漓藏着脸不吭声。
洛明瑢脸上难得浮现出怔愣,尔后,眼眸似冰湖消解,柔情满腔。
他立时明白,沈娘子只是不习惯承认罢了。
他好好地将人抱在怀里,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问道:“如今,你该明白我为何非要提凤还恩了?”
沈幼漓还在犯倔:“我不知道!”
“罢了,总归我会低头。”
洛明瑢再没有那么心满意足的时候,低头亲亲她的发顶。
后面的话再不须说,亲吻间断间续,洛明瑢又掠别地,沈幼漓偏转过头,只瞧见他脉搏浮起的脖颈,此刻他正吻于她耳下,带着呼哧呼哧的呼吸。
“我们点那对蜡烛好不好?”洛明瑢抬头再问,鼻息沉重。
她为那瑰丽的面容和细密到没有尽头的吻所慑,结结巴巴:“你……想点就点吧。”
忙乱之间答应了,说完才反应过来她答应了什么。
这不是点蜡烛的事,是要不要嫁给他的事……
这个洛明瑢,又在跟她耍心眼!
洛明瑢随即松开她,去将蜡烛点亮,供桌正上方的囍字被照亮。
沈幼漓的脸探出帐外,呼吸到一点微凉的空气,目光追随着洛明瑢。
他已经将其余的灯都吹灭,唯独点亮了那对龙凤红烛,光被挡住,显得他的影子格外庞大,直触到房梁。
沈幼漓心跳得很快,她全然没有当初凤冠霞帔齐备时的轻松,明明只是点上两支蜡烛,毫无正式可言,她为什么要紧张?
或许因为这一切,都是她默许的,不是为那所谓的一万两。
她竟然默许洛明瑢娶她,明明几天之前,她还那么坚决要离开他。
本以为只是点个蜡烛,洛明瑢却将她从床榻上抱起,二人一起站在了方桌前。
脚边放了两个蒲团。
见他如此郑重,沈幼漓不知该如何是好,想拒绝,又不忍见他失望,那股抗拒之意也慢慢消散。
她手背到身后,扭脸面向供桌:“你只说点蜡烛,可没说还要我同你拜堂……”
幸而洛明瑢不是榆木脑袋,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我疏忽,沈娘子恕罪。”
他执起她的手,以从未有过的虔诚,问道:“沈娘子可愿再嫁我一次,情守一心,长结百年欢?”
说话时,声线竟然有一线颤抖。
沈幼漓闷声听着,不想那么轻易答应他,可是抬眼一瞧见他那紧张的神情,就忍不住笑。
她干脆地跪在了蒲团之上,道:“拜吧。”
洛明瑢高兴得想说什么,又担心她反悔,紧跟着沈幼漓跪下。
一拜——兴。
再拜——兴。
沈幼漓忽然想起他在禅月寺那三拜,独自一人跪于万军之中,无边孤寂,眼下她陪他跪在一起。
三拜——两人面对面低头叩拜。
额头贴上蒲团,沈幼漓心中安定下,她和他眼下走在一条路上,志同道合。
这样也很好。
本以为拜完堂就结束了,洛明瑢却扶起她,走到桌边坐下。
看到酒杯斟满酒,沈幼漓又把玩起裙子上绣的花儿,莫名有些拘谨。
娘都当了,这么草率地当一次新娘怎么反而会紧张呢?
正想着,手就被牵起,洛明瑢将酒杯递到她手上。
“共牢而食,合卺而酳。”他一字一句,郑重非常。
沈幼漓咬着唇,与他将合卺酒喝了下去,倾倒杯盏证明酒已喝尽,其间她一直避开洛明瑢的眼睛,不敢去看他。
与她不同,洛明瑢始终瞧着她,毫无挪开视线的意思,将对面人的耳朵从淡红盯到殷红。
酒已喝过,沈幼漓放下杯子等着他说话,洛明瑢惋惜道:“只可惜还不能结发……”
“已经够了……”她声似蚊呐。
沈幼漓双腮染上桃红,看着洛明瑢在面前半蹲下身,仰视着自己。
“是简陋了些,来日我定然再赔你一个……”
“够了,这次就很好,我都嫁腻了。”
双手被他牵住,沈幼漓声音里藏着的怯懦只有自己知道。
“我不会腻。”
洛明瑢将身欺来,抱她在腿上,猝不及防低唤了一声:“幼漓,我很高兴……”
他本以为那日禅月寺就是结束了,可现在,他看到了一线生机,沈娘子也回到他身边,不再像先前那般冷落他。
为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感情,他怎么都得活下来。
沈幼漓倏然缩起肩膀,连脚趾都收紧,转头埋住脸:“好好的,干嘛这样喊我……”
只是普普通通两个字,为何他一唤起来,感觉就格外不一样,怪得让人发慌。
“你不喜欢,那该唤你什么,漓儿?”
洛明瑢就想跟她更亲近,再亲近,把他们两个人单独画一个圈,连孩子都不能越过。
就他们两人,是最近处、是最不可分割的。
“你不要作怪。”沈幼漓捂住他的嘴,也挡住他宛如兽类的眼神,偏偏按不住自己的心跳。
从前喊“沈娘子”不是好好的嘛,做什么要换个称呼?
“那就——”
洛明瑢俯身过来,再次将她抱起,目的明确地往床榻走去。
第63章
“你别得意忘形了,这是在瑜南行馆,外面全是郑王的耳目……”沈幼漓想劝他睡个素的。
可拜了堂,洛明瑢不可能放任她在枕边什么都不做。
他惦记沈幼漓,比一头饥肠辘辘的豺狼惦记血肉还要迫切,这一日里装得很累了。
“我不会闹太大动静。”其实洛明瑢并不能保证。
“过了明日再说……”
“放心。”
沈幼漓真就不说了。
昏昏烛光让她的思绪如蜡油一般融为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