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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阶与周丞海的矛盾。借闻阶的手,把周侍郎推上死路?”

屋里静了一静,傅行川问道:“殿下有怀疑的人吗?”

“要看此事谁能得利。周丞海一死,史檬才能在兵部上位。如果现在旧事重提,太子必定首当其冲。”萧翊清道,“但是你想一想,十年前朝局动荡,皇兄新立东宫是为了转移朝堂的矛盾,稳定人心。太子深谙其道,多一步都不敢做,生怕引起皇上的猜忌。局面如此,他哪里来的心力在登州布局?”

黎越峥却皱起眉来:“可如果不是太子,三皇子的陪都被围困得铁桶一样。他难不成还能伸出手,去摆弄登州的事情?”

三人从偏厅里出来,用了晚饭。萧翊清说去看看傅老将军,由侍女引着先走了。

傅行川和黎越峥自小相识,从光屁股就一起玩。只是后来黎越峥去了泉州,傅行川守着北关,多年下来也见不上几面。两人好容易到傅家来一次,萧翊清有意想让两人好好叙旧。

傅行川开了酒坛,黎越峥凑上去闻见香气,赞叹到:“这酒是真不错。你从哪儿买的?”

傅行川给他倒上,又道:“长韫买的,从许州带回来,就给了我这一坛,别的全给阎大人留着去了。要不是你来,我也不开。”

黎越峥笑道:“长韫是认准了,好事啊。咱们往后更是一家人了。”

傅行川骂他:“再胡吣就别喝了。平白长我一辈,占便宜没够。”

黎越峥哈哈大笑,抬手跟他一碰。叮当一声,窗外的月漾在两人的酒杯里。

两人边喝边聊,傅行川问他:“你和王爷这次回来,能留到年后吗?”

黎越峥道:“自然是能的,起码要等凛川回来,阿清也想多留些日子。前几天太后召我进宫,还嘱咐我们多住几天。”

如今的太后是黎越峥的亲姑母,身后的黎家是根基深厚的百年氏族,在京城独占一方。

当年,萧翊清受到衡国公府的波及,被贬出京。黎家一心避嫌,明里暗里使了不少绊子。黎越峥知道以后自请降职,带着萧翊清去了泉州,和黎家再没联系过。

如今黎越峥坐镇一方,偶尔回京也不与黎家往来。只是黎太后的面子总不能不给,召他进宫还是要去的。

傅行川给他倒酒:“太后娘娘也老了。你这么多年才回京一次,她心里惦记你,别再吵架了。”

“黎家没了太后就是一个空架子。她拉着我,是想给黎家找一条后路。”黎越峥道,“她的盘算我没兴趣,只要阿清平平安安的,之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

傅行川拿起杯子,和他轻轻碰了一下。

“对了,”黎越峥道,“这次进宫,太后跟我提了一件事。早则月底,迟则年后,皇上要给你赐一门亲事。”

傅行川一顿,问道:“这是何意?”

黎越峥道:“皇上不想让你回北关。可如今朝堂消停,北关的几场仗长韫也顶住了。他没有其他的理由。”

傅行川道:“我没有续弦的心思。”

屋里安静下来,黎越峥道:“长随,我知道你放不开的是什么。可是北关外的风不会停,离开的人也永远不会再回来。你要知道,走到你我这一步,身后的人太多,要先为活着的人打算。”

月光拂过窗上的白绢,温柔地落进屋里。傅行川没有再说话,在融化一般的月色里,将苦涩的烈酒喝尽了。

从登州城外回来之后,霍白瑜卸掉轻甲,走进内堂,向阎止两人报告。

“山匪中也有羯人,看刀法不是军中人,像是从北面来的。”他道,“我们追了一路他没有察觉,我只是恐吓了一下,他便立刻撤走了,可见身后没有伏兵。这人如此不谨慎,依我看,他没做过绑人的事情。”

阎止问:“这些山匪都听他的?”

霍白瑜道:“说来也怪,他做事不周全,人却威信颇高。看山里的情形,所有人都听他指令。”

阎止心中已有计较,看向傅行州道:“你怎么说?”

傅行州道: “山匪中混着羯人,无非互利互惠,各有所图,却未必齐心。这人刚到登州不久,大概是顺着廖献兴的味儿追来的。”他说罢,又问,“山中还见了其他人吗?”

“别的就没见到了,”霍白瑜回道,“山中很深,往里太黑看不到头。我想我们今天所见,可能还没有到山门。”

阎止颔首,又道:“你带人去探探,小心着,别让人摸着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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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出差,周末不回,这周放入了两章的内容~

谢谢阅读~

第79章 激流

阎止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窗外寂寂的寒风又起,吹得窗上的薄绢沙沙作响。傅行州的袍子整齐地挂在架子上,新的枕衾散着清香,早没有余温了。

阎止昨夜睡得太沉,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拥着被子又闭眼缓了一会儿,神思才清明了些,便起身出门。

他披着衣服在门廊下站着,透过园中的拱门,远远便见着霍白瑜在和人说话,看样子是交代着什么。他说完便扭头看见了阎止,立刻走了进来。

“大人醒了。”霍白瑜道。

阎止嗯了一声,又问道:“西北军几时走的?”

“清早就出城了,”霍白瑜道,“傅将军特意嘱咐了,让别扰了您。”

远处天际银白,冬日晴朗,连一片云彩也没有。阎止问道:“外面那人是谁?看衣裳像是县衙里的人。”

霍白瑜道了声是:“蒋大人听闻韩嵩遇袭,特来探望,正在前厅候着呢。”

“他倒是消息灵通,”阎止又看向拱门,县衙的下人已经走了,“来的正好,我还有事要问他。”

见阎止走进正堂,蒋斯崖连忙起身相迎,问道:“阎大人,韩嵩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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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止同他坐下,说道:“已经好多了,所幸只是皮外伤,没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蒋斯崖松了口气,却还十分懊恼,说道,“登州山匪彪悍,久禁不止。蒋某身在其位,却毫无办法,实在是有愧。您和傅将军昨日来,我光顾着水患的事,疏忽了这一层,怪我怪我。”

“大人不必自责。”阎止着人上了茶,说道:“说到山匪,正好我有事想问您。”

龙井的香气在堂上散开,蒋斯崖道:“阎大人请讲。”

阎止道:“登州这山匪当初是因何而起,又为何久治不下呢?”

“说来话长。”蒋斯崖道:“登州山势密集,不利耕种,难以贸易,最大的问题就是穷。所以从开国时起,城镇外渐渐汇聚起一群流寇,以打家劫舍为生。”

官府曾经想过要去治理,却有心无力。郊外山势陡峭,一径十窟,官府每次都会折损大量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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