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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部的事情了。但是陈明琦还不肯告诉你所有的粮草藏在哪儿,为什么?他想隐瞒什么?”

裴应麟盯着他,半晌终于琢磨出一点苗头,说:“他手里的这批粮食,还要做别的用,根本对不上给殿下承诺的数字!”

阎止喝了口茶,示意他继续。但是裴应麟想到这儿就卡壳了,半天也没接下去,只好问:“那该怎么办?”

阎止把茶盏放在床头的小桌上,慢悠悠地说:“这么大一件事,幽州知府不会一点内情都不知道,你找个时间与知府见一面,用萧临彻的名头压他,探探他的口风。陈明琦在幽州根基深厚,与知府定然私交匪浅。瑞王殿下虽说新至,总不能太被动。”

裴应麟应下,刚想说那要问点什么,又听阎止道:“这次会面我也要去。”

约莫一炷香之后,他才从屋里出来径直出门去了,以替萧临彻拜会的名义,将幽州知府请到陈家来宴饮,就定在今天晚上。

事情定了,阎止听着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失在门外。他睁开眼睛,向外叫了一声程朝。后者几乎无声地走了进来,灰色的眼眸冷静如石,落在他身上。

“你去帮我办一件事。”阎止说。

晚间的夜宴设在陈家正厅。陈家身为一方巨贾,正厅倒是布置的典雅古朴,别有幽静秀美的意味。但要细细品鉴,地上一砖一瓦皆是古物,却也随意地铺设在堂前任人踩踏,更遑论梁间斗拱、门窗雕花价值几何了。

裴应麟一路走来也忍不住暗暗咋舌。京城中的瑞王府刚刚动工,图纸和用料萧临彻给他寄了一份看,远不及陈宅典蕴秀藏。

裴应麟身后是瑞王,自然不能来的太早,他走进正厅的时候众人都已落了座。他一进门,便看见傅行州坐在上首右侧第一位,正在和对面的幽州知府相谈甚欢,陈明琦坐在下首相陪。

早在递名帖的时候,他就知道傅行州要来,幽州知府派人专门来说傅行州运粮路过幽州,还没来得及洗尘接风,晚上干脆邀他一起,借花献佛。

见两人谈笑风生,裴应麟心说这知府嘴里净是假话。傅行州运粮过哪儿都不过幽州,他这是把人拉进来搅浑水。但是这又反而证明了,知府跟陈明琦之间确实另有谋划。

因此,自从裴应麟想通这件事的那一刻起,他便改变了主意。

这幽州知府叫田高明,年近五十,岁数与陈明琦不相上下,却在这知府的位置上坐了很多年。承蒙幽州水土养人,他过了四十之后便富态起来,脸色红润润的。

堂上还在推杯换盏,田高明笑着说:“总督大人运粮草一路辛苦,到我幽州来调息调息,怎么说都合该坐这堂上主位。傅将军你啊就是太客气,年少有为又这么谦逊,战功赫赫,如今这世道实在是不多见呐。”

“田大人抬爱。”傅行州也笑着举杯,“父母官尚未上堂,我怎么好当先,这不是折煞我么!”

田高明哈哈大笑道:“好,就冲你这句话,你便叫我一声田兄。咱们今日是兄弟小聚,不论主次,来!”

裴应麟一只脚踏进屋里,听着堂中你来我往,俨然已经开席,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因此落步的时候步伐稍稍沉了些。

几人闻声立即起身相迎,裴应麟走到桌前,也没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抓起来一饮而尽:“我来晚了,敬诸位。”

三人仰头喝干坐下,裴应麟忽的将酒杯扣着放在桌上,视线冷冷地凝看向傅行州:“傅将军怎么到这儿来了,据我所知,北关运粮不应走这条线吧?”

傅行州指尖捻着杯子笑了笑:“消遣消遣,来喝顿酒,吃口好肉。裴大人不会为了这点事,就要参我一本吧。”

“这点小事,当然不至于,”裴应麟微微笑起来,却顿了一顿,气氛忽而沉沉地冷下来,“只是,我有位故人想让傅将军见一见,雷大人,带出来让傅将军认认脸吧。”

雷晗铭身量像小山一样,从旁侧的厢房走出来,手里半拉半拽地拖着一个人。这人怀里抱着一柄凤颈琵琶,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

傅行州垂在桌下的手骤然缩紧,那正是一双令他日思夜想的眼睛。他只是猜测萧临彻会把阎止放在陈家,不想真的在这里。

两人的目光在转瞬之间交汇而过,傅行州被那双春水一样的眸子凝望着,如坠在冰火两重天,几乎都忘了怎么呼吸,恨不得立刻站起来冲上去。

他将手抵在袖中的刀刃上,以锐利的疼痛克制住这种冲动,只见阎止被堪称粗暴地推到屏风后面,挡了个严严实实。

“傅将军,”裴应麟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你现在可以说说,到幽州到底来是做什么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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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上了但是,算0.5次见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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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争心

屋里霎时静了下来。酒在红泥炉上煮沸了,热气腾腾顶着盖子翻滚起来,磕出噼啪的轻响。坐在对面的田高明眼睛眯起来,审视般地落在傅行州身上。

座中无人出声,雷晗铭意有所示地看了他一眼,忽然起身走到屏风后。山一样的影子在绢屏上拉得高大而强壮,像是伸手掐住了什么,一声咬着牙似的闷哼随之而来。

那声音出一声便断了,只余急促的呼吸声。像缓劲儿似的停顿了片刻,清脆的琵琶声从屏风后悠悠传出来,落指间隐约发着抖。

裴应麟在这清雅的琵琶声中露出笑意,斟了杯酒,擎在手里向傅行州扬了扬:“傅将军,怎么不说话了?听琵琶声听迷瞪了?”

“消遣消遣,”傅行州从始至终压根没看那屏风一眼,顺手也斟一杯拿在手里,“裴大人为瑞王殿下做先锋官,事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田大人和陈兄刚才连连说佩服。怎么见了我反倒多疑了?难不成……”

他顿一顿,带上一点笑意:“裴大人心中不安?”

“说笑了。”裴应麟目光一垂,仰头干了这杯酒,“田大人身为父母官,待客最是热情周到。这么热心,傅将军远道而来,可不要蒙骗田大人。”

“我么?一介武夫,可不像你们文官一样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傅行州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里问,“倒是你裴应麟,蒙骗田大人的该是你吧?”

裴应麟心中上下一浮沉,倒有点摸不清傅行州已经弄清楚了多少事。他的笑意不由得敛了下去,问道:“傅将军何出此言?”

傅行州仍擎着酒杯,红亮的酒液在烛光下泛出琥珀一般的颜色,直言不讳道:“我来的路上抓了两个羯人,从幽州出城,埋伏在同往北关的小道上。裴大人,现在到我问你了,这两个人在等着做什么呢?”

“我怎么会知道。”裴应麟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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