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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是像上一次一起吃饭时那样拒绝交流,我付出再多努力也只有尴尬的沉默。

今天由他主动破冰,倒像是正常的旧友聚餐了。

我夹起一片肉放到辣锅里,问他:“是因为高中的时候吗?”

晏云杉没有回答我,他看着我夹着的肉,很自然的说:“我也要。”

于是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我涮他吃。晏云杉的吃相及其斯文干净,是从小在高档晚宴里浸淫出来的礼仪,几乎不会发出多余的声音。

他还是不太能吃辣的样子,被辣到的时候他会立刻转头去喝放在旁边的橘子味汽水,嘴唇很快变成鲜亮的粉色,眼尾泛着很轻微的粉,那张冷肃的面容忽然变得和记忆中一样可亲了。

大多数食物我还是帮他涮了清汤锅,他照旧没有什么意见,夹到盘子里的全都吃的很干净,偶尔指示我他想吃别的。这场景让我怀疑是否几个月前第一次约他的时候就应该约在高中小吃街的那家老店,反正也已经被我买下了。

但我又忽然想到被我强行留下太多年的蛋糕。

我忽而明白,晏云杉刚回来的时候,似乎不是真的不愿意见我,而是对我有怨。

我并不知晓这怨从何而来,就我的视角来看,若说我们二人之间非要有一个人亏欠另一人,他也应该是他亏欠了我。

是他不告而别,把我留在原地,整整十年杳无音讯,就连回国都没有告诉我。

当时的我不计前嫌,仍旧愿意重新靠近他,并不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

而他无视我的心意,刻薄地攻击我,甚至成了我和洛棠之间的第三者,唆使我的老婆离开我。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自作多情地认为我还会想要围着他转,在我表态之后,却又愿意低下他高傲的头颅,真的在被我拒绝之后通过助理预约我的行程,约在这样一个承载着我们共同记忆的意向里。

这样的安排很熟悉,我之前的行为被他复刻。

毫无疑问他怀着重温旧梦的心思,我不像他一样怀着怨就不给面子,但这并不代表着轻易地放下。

我对晏云杉的真实目的和心路历程更加好奇了。

但他迟迟没有表露,饭局久违的和平,之前的针锋相对都被刻意地忽略,临近尾声的时候晏云杉忽然问我:“大学之后我一直住在这附近。”

他抽出纸巾擦拭浅粉的嘴唇,“你去坐坐吗?我的狗也在那里。”

我没有拒绝他。

这座城市仍然笼罩在濛濛细雨中,因为距离很近,晏云杉建议不要兴师动众开动他的车队,我们选择步行过去。

我为他撑伞,这在少年时代曾经非常自然,因为那时我们身高相仿,但是到了现在,他比我高出一些,就有些别扭。

在第二次被伞顶碰到头发的时候,晏云杉从我手里夺过了伞,“我来吧。”

雨幕之间,街道上偶有行人,路灯投下的光芒在雨雾中也显得湿淋淋的,并肩的空气潮湿黏腻,他身上清淡的雪杉信息素气味飘过来。

以现在尴尬的关系,撑一把伞的距离太近了。

我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晏云杉,他目视前方,却还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看我干什么?”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注视他凸起颧骨下略微凹陷的玉白面颊,“你的变化很大。”

晏云杉挑眉,“没说过,所以呢?”

我没有向他描述几个月来复杂的心理活动,眼前又出现了那个线条丰润色彩明媚的影子,承载着我少年时代所有柔软心绪和辗转反侧,至今仍在我的美梦中降临。

他不会懂,也不会回来,所以话语全都多余,我冲他笑笑:“你回国之后我第一次和你说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嗤笑一声:“真的?我看不是。”

我不和他呛声,也不想触霉头,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一点,手臂却立刻被拽了一下,肩膀撞在一起,晏云杉没好气地说:“打算出去淋雨?我又惹你了?”

人无语的时候确实会笑,明明是他好像又要不高兴了,现在惹事的成了我:“晏云杉,你没惹我,我怕你又耍脾气说难听的话所以躲远点,不行吗?”

“我说话很难听?”晏云杉质问我,“我今天说什么了?我态度还不够好吗?陆绪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我得寸进尺什么了?今天来我不想和你吵架。”

晏云杉:“我想和你吵架?是你先说我的,我什么都没说。”

我:“是我冤枉你了行了嘛?但也不能全怪我,是你之前每次见到我都刻薄得要命,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还刺激我,上次晨跑你骂我,在画廊你笑我,拍卖会——”

晏云杉冷硬地打断我:“我今天没有。我做的还不够吗?你让我找你助理预约我就预约,摆这么大架子我也认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翻旧账是不是,那我也要说你昨天当着助理的面赶我走,上次明明是你要摸狗看到你哥就走,本来送给我的胸针转手就卖掉,上次——”

我一句话结束争吵:“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晏云杉不说话了,根据经验,我猜他准备生一个时长两天的闷气。

这不利于难得的交流,好在我很有气度,好声好气地和他说:“我赴约不是来吵架的,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晏云杉偏过头去,表示不看我也表示不理我,拒绝交流。

我耐心等他别扭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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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走了半分钟,他终于咬着牙回答:“你助理没和你说吗?请你看狗。不是你想摸吗?”

他的居所位于一个街区外的公园旁边,三层洋房,外墙是裸露的砖红色,并不粗犷,修整得非常齐整,和容易让人想到一些童话故事。房子还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占据花园一脚的是一个很大的狗屋,我见过的那只帅气德牧显然就趴在里面休息。

晏云杉:“Roy,过来。”

德牧应声跑过来,在他面前坐的很端正,大大的耳朵机警地竖起,棕黑色的背部毛发在花园的灯光下发着光。

我蹲下去,对着大狗嘬嘬嘬,它跃跃欲试地看着我,但还是在看主人的脸色。

大概是晏云杉下了什么指令,德牧终于站起身,钻到伞下凑近我,对我吐着舌头笑的很开心。

时隔许久,我终于如愿,立刻伸手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和耳朵,而后是脊背。手感和我想象的一样好,它也对我不住地摇尾巴,和他的主人一点也不一样,非常热情亲人。

我摸了一会儿,对它说:“握手。”

它立刻举起前爪,我刚要握上去,晏云杉开口:“脏不脏?Roy,回去。”

德牧立刻听话的缩回爪子,跑回自己的狗屋,探出半个头继续观察我。

我不满地抬头瞪晏云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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