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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

“我长得很普通,性格也不算很有趣。”

“你是不是眼睛不太好?”

陈谨忱不再说话,他笑起来,好像我说了很有趣的事情。

我歪过头去想看他在笑什么,他却不让我看到他的脸,只是一直在笑,身体都在轻微地抖动。

“你笑什么啊?”我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掰他的脸,却摸到了一手的湿润。

泪水在我掌心聚成一小片温热。

我僵住了。

陈谨忱是……在哭吗?

我操,我又说什么不该说的了?怎么又把人惹哭了?

陈谨忱终于转过头,让我看清他湿润的眼睛和沾着细小水珠的睫毛,他的眼圈泛着红,素净的脸染上颜色。

他的眼睛在哭,唇角在笑。

原来不需要语言,我也能听见他的表达。

陈谨忱抬起手,用手背揩了一下眼睛,尝试收敛神色,但是没有用,透明的水液像是融化的雪水,一直在向外渗透,他整个人都在不可抑制地融化着。

他眨了眨眼,把头埋在我的脖颈处,湿润的脸颊贴着我,不再发笑,甚至不再发出声音。

拥抱的方式不再克制,表现出深深的依恋和贴近的渴望。

“陆绪。”他慢慢地叫我的名字,两个字像是被细细咀嚼过才吐出来。

他很少叫我的名字,大多时候都用敬称,昭示着距离和身份。

偶尔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叫我的名字,我摸不太出规律,但他的咬字很舒服,叫我的时候,也让我觉得很好听。

“你对谁都这么好。”他说。

“这样就算好吗?”我说,“我也没说什么。”

“没有人和我这样说过。”

“那是你问的人太少了。”我说。

“……我问过我妈妈。”

“她说我是beta,不可能会有alpha或者omega喜欢我。”

“没有信息素的爱情不可能长久,只有永久标记才是稳固的,”

“陆绪,你知道我为什么……只和我妈妈一起长大。”

我知道。很久以前我调查过陈谨忱的背景资料,在他十岁时,父亲与母亲离婚,很快的,他的父亲再婚了。

他的父亲是一个alpha,母亲是beta,父亲的再婚对象则是一个omega。

我以前没有细想过,但是原因显而易见,无需赘述。

“我以前觉得,当beta很好,没有发情期易感期,不会被信息素支配,短暂的被天性控制,变成野兽,永远保持理性。”

“尽管beta平庸,无趣,没有好闻的信息素,长得也不如alpha和omega好看。”陈谨忱轻声说,“但是如果我是alpha或者omega,我就可以用信息素安抚你,你发情期的时候找的临时标记对象可能是我。”

“我也不会这么普通,你看见我的可能性,就会比以前大一点。”

“每次靠近你以后,你留下的信息素是不是几分钟就散了?”陈谨忱说话的声音听不出异样,眼泪却一直掉在我的脖颈间。

比起说在哭泣,他现在仅仅是在流泪。流泪与哭泣完全不同,哭泣是在主动地宣泄情绪,流泪却仅仅是难以抑制的融化和泄露。

“而我甚至连这几分钟都闻不到。”

“我只是一个beta,一个平庸的、普通的、无趣的、乏善可陈的beta。”

“像你这样一个人,我又有什么办法留住你呢?”

每一个字都很清晰的落进我的耳朵里,来自这个总是沉默的、妥帖的、从容的、精准的人,用眼泪和话语向我坦诚他的恐惧、害怕、自卑和脆弱。坚固的外表内里,是一颗易碎品一般的心。

我转过头,蹭到他的发顶,心被他突然的示弱扎成柔软的一片,在能够思考之前,先忍不住回抱了他。

明天是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

以后呢?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能给谁,给出什么样的承诺?

我不清楚。

我知道且清楚的只有,这一秒,下一秒,和再下一秒,我都很希望我能拥抱他,让他不再恐惧和患得患失。

只要这一秒,下一秒,和再下一秒。

我承诺他的眼泪足够留住我。

“我知道。但我每次选择你,都是因为认为你有不可取代的地方。”

我不是很擅长共情,也不是很擅长安慰人,但这是我能给出的,最认真的解释和安慰,希望能够让他不再流泪。

“不可取代。”他重复我的话,“我。”

“嗯。”

“谢谢你。”

“干什么这么客气。”

陈谨忱笑了,他抬起头,我扯了张纸,把他睫毛上的水珠全都擦干净,指尖触碰到眼角,他眨了一下眼,睫毛扫过我的指肚,没有避开,任我把那点细小的湿意慢慢擦尽。

然后我又擦了擦他脸颊上的湿痕。

他乖顺地保持静止,眼睫低垂,又是任我摆弄的样子,像是小omega喜欢的漂亮娃娃,大概是树脂或者白瓷制作的,需要小心养护,所以下意识地,我把动作放的很轻。

养护结束以后,我正想说话,忽然发现他垂着的眼睛像是闭上了。

“陈谨忱?”我低声叫他。

没有人回答我。陈谨忱的眼下有不易见的淡淡青色,大概是确实疲惫。

所以我没有把他叫醒,艰难地从他怀里挣脱,关了灯。

陈谨忱睡着的不是时候,他闭上眼睛的时候还躺在靠我的这一侧,占据了大半张床。我艰难地寻找舒适的睡觉姿势,有点想把他叫醒,但是看见他安宁的脸,又觉得有些心软。

我没见过他睡着的样子,他永远在我之前醒来,在我之后入睡,在我清醒的任何时候给我回应。

他现在却安安静静地躺在我旁边,眉心舒展,表情放松。长睫垂落下来,随着绵长的呼吸慢慢地起伏。窗帘拉的不太紧,微弱的夜光透进来,如同极地冰屋中幽微的光,让我能够将他勉强看清。

有些新奇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摸了摸他的脸颊,我别扭地闭上眼睛,尝试入睡。

奇异的是,我很快的睡着了。

第二天我被陈谨忱叫醒地时候,暴风雪已经停歇。窗外的世界又秩序井然地开始运转。

他告诉我,衣服已经让人准备好,正要若无其事地离开之前,我说:“陈谨忱,你昨天把我挤死了,你怎么就睡着了,是很累吗?”

他的脸上出现了很生动的尴尬,脚步顿住,站在原地,像是一种下意识,飞快地道歉:“对不起。”

“我又没怪你,我睡的挺好的。”我说,“我是问你是不是很累。”

“像前几天那种乐高停产的情况,本来你和我说一声就好了,不用专门去找来的,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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