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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礼物不就好了,害得你连晚饭都没赶上,真没必要。”
“我又不是那种会非要你完成不合理目标的人,不会扣你奖金。”
“我只是希望你的愿望都能达成。”
这是陈谨忱对他所有忙碌和劳累的解答。
我说:“那我现在的愿望也包含不想看见下属的黑眼圈,可以吗?”
陈谨忱很没有办法地笑了一下,说:“好。”
坐上返程的飞机是再之后一天的事情了,在抵达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之后会发生什么。
接到警察的电话时,晏云杉正在第三次尝试和我共进一顿饭。
第80章
我的家是在我十岁的时候破碎的。
父亲出轨了一个omega。
场面并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戏剧, 等我坐着公交车,从学校回到家里的时候, 父亲已经离开家,母亲告诉我,他不会再回来了。那时候我尚且年幼,看着母亲哭红的眼睛,感受到茫然和无措,忽然之间,生活就发生了巨变。
我一直以为我的家庭是稳固而幸福的, 父亲和母亲克服信息素的控制和家庭的阻碍,坚定的选择彼此,进入婚姻, 诞下我,作为爱情的结晶。
但事实上, 天性无法被克服,对omega信息素的需求刻在alpha的基因里, 婚姻和爱情就这样简单地被击碎了。
与父亲分开之后,母亲变了一些。仍然是爱我的,但是变得尖刻且敏感。她开始憎恶自己beta的性别,常常对我说,beta是平庸的、无用的, 没有信息素,根本不可能真的和alpha或者omega在一起,没有天性吸引的婚姻不得善终。
在我十八岁以前的每一天, 她都希望我能二次分化, 甚至相信网络上的一些偏方, 布置家里, 给我吃特定的食物,希望我能分化成omega或者alpha。不要是beta就好。
但我就是一个beta,我的长相平凡,性格中庸,不算很聪明,不具备任何alpha或者omega的特质。
我也从不希望自己变成变成alpha或者omega,不想被信息素支配,短暂的成为兽类。
理性,冷静,我希望这能够贯穿我的终身,我很愿意就做一个beta。
在这种信念中,我的十八岁到来。
一起到来的还有:我没有二次分化、进入大学、母亲重病。
这就是我严酷的成年礼。
不久后,我遇见了我喜欢的人,他是一个alpha。
和每一个alpha一样,他喜欢精致的、漂亮的、纤细的omega,最好有花香味的信息素、纯真的眼神和柔软而略长的头发。
这些词汇都与我无关。
看到他和别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偶尔会想,如果我在18岁之前真的二次分化成omega,他会喜欢我吗?
后来我喜欢的人变成了omega。
他带着其他alpha的临时标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一个alpha,他需要临时标记的时候,会来找我吗?
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临时标记的依恋与联结是什么感觉,永久标记又是什么样的天长地久?
我永远也不会知道。
在确定这趟出差的行程的时候,我按照陆绪的习惯,为他安排了一个晚上的空闲时间,同时检索了当地陆绪可能会喜欢的地方,制作了简单地出行计划。
我预约了陆绪会喜欢的餐厅,选定了陆绪会喜欢的闲逛的地方,还订了休息的房间。
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
陆绪认识的人很多,他大多数时候都会有新的安排,不过大约有8%的概率,他会选择和我一起度过这段空闲时间,我总会为这8%的概率做好准备。
但这次显然并不在这8%的幸运中。
我在替他买送给别人的礼物的时候接到了餐厅的确认电话。事实上我应该取消的,陆绪已经有了其他的安排,我也只会把这段不需要我的时间用来休息,而不是独自去用餐。
不过我的身体比我先出声,选择确认。
电话挂断以后,我见到了愿意出售绝版乐高的个人收藏家,买到了陆绪即将送给那个临时标记他的alpha的礼物。
第二天的晚上,替陆绪检查房间的时候,我看见他落在床头的,我买的礼物,已经被他拼好,非常可爱,非常珍贵。
乐高是由方形的零件拼成的,棱角很锋利,咯在手心,让人感受到疼痛。
走出房间之后,我让酒店的侍者包装了礼物,准备交给林敬,让他送给对alpha不太上心的陆绪。
林敬接到我的电话以后吞吞吐吐,声称自己还在回来的路上,但是堵车了,问能不能麻烦我去送一下。
我知道他是好心,自从我给他简略讲述了陆绪身边的人际关系,以方便他的工作之后,他就产生了不必要的误解,还对我说“陈哥我永远支持你”这种很好笑的话。我并不抱有什么期待,只觉得他很年轻也很善良。
不过我还是出发了。
车载广播播放着新闻,紧急插播的天气预报说暴风雨即将在一小时后到来。
不必要的幻想产生,在与陆绪的距离拉近的过程中愈演愈烈。
这场约会必然不能继续了,陆绪不能和临时标记他的alpha共进晚餐了。
拿着我买的、我包装的礼物下车之后,从停车场到餐厅的路上,我经过了三个卖花的铺位。
那个alpha一定会给陆绪买花,他大概率会买玫瑰花,白色的。
在第三家花铺前,我终于驻足。
想起陆绪家花圃移植的百合花,我让他为我预留了一束白色香水百合。
香水百合具有中等的香气,是陆绪喜欢的气味,同时纯净、洁白,花瓣柔软,我分析他现在会喜欢百合胜过玫瑰。
抵达餐厅的一楼,我给陆绪发了消息,大约一分钟以后,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闻到他身上鲜切玫瑰的香气。
把礼物交给陆绪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极不理智的妄想——我想抢走礼物,想留住他,想把他带走。即将到来的暴风雪巧合到像是为我而来的、天赐的幸运,它带走占据陆绪的时间和心神的其他人,把机会交给我。
我可以吗?我可以留住他吗?一个晚上也可以。
在我思考出一个结果之前,陆绪即将转身离开,近乎冲动地,我抓住了他的手臂,叫了他的名字。
我不敢用很大的力气,但是陆绪轻易地被我拉住了。我越界的行为并没有让他生气,他转头看我的时候,餐厅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表情看起来仍旧是温柔的。
心脏跳的很快,我疑心我的静息心率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