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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小伙,真是你弟弟?”

“嗯,是。”

“你亲弟弟?”

“差不多吧。”

“我看不像,几天了,那奔驰啊,没日没夜就在门口守着,谁家弟弟这样的?”李师傅拍他肩膀。

封燃讪笑:“他呀,他也是没工作,没事干。”

“你小子用不着蒙我,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不方便说,我也不想听。这地方,不大不小的,我来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

“那是,那是。”

“遇着事了,要学会求助,找朋友呀,找警察呀,都行。硬抗,不行。”

“没您想得那么……就是,我欠他点东西吧?也不是钱。”封燃不知该怎么说。

“你看,我说我不想听,不爱听,你还要说。”

封燃挠头,说:“我想着您有经验,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其他倒好说,人情最难还。”李师傅把烟蒂扔在地上,鞋尖碾过,“你待不长了,打算什么时候走?”

“……下周,工资结清了走。”他如实相告。

他欠沈执什么,或者究竟欠没欠,他也说不清。

或许这感情从开始就是两相欠。

欠到如今,谁盈谁亏,早计算不明了。

到周末,李师傅提前给他结了工资。

他告诉沈执今天要晚些下班,和车行一群十八上下的孩子们串肉串、买料包,架起烧烤的铁笼。

年长些的师傅们都回家了,只剩下李师傅。

俩人在炭火前烤东西刷调料,侃天侃地,封燃把白酒放在一边,一会儿喂一口火,一会儿送入喉咙。大约今后再见不到,说话也随心所欲了,他看着那些追逐打闹的年轻人,笑说:“我刚干这行时,也就这个岁数。”

李师傅也一笑:“他们已经干了好几个年头。”

“看出来了。”

“你一高材生,不念书出来干这个,纯属没苦硬吃。”

车行一孩子专升本是封燃辅导的,从那起他们才知道他念过大学,一口一个高材生,时时喊得他话都不会说。

“算什么高材生呀。”封燃点燃一支烟,“什么也不是。”

“你大学学的什么?”

“别提了,纯没用的东西。不如这个。”他嘿然一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

“哟。”李师傅笑,“我在你这年纪,也总想着装大人。”

“早就老大不小了,都二十六马上奔三了。”

“以后干嘛去?”

“回老家吧。这几年啊,闯荡够了。”

“回老家干嘛,尽孝去?”

“那倒不是,我爹妈可用不着我。”

“总有用得着的一天。”

“我爸早没了,我妈改嫁。”

李师傅长叹一声:“你是家里老大?”

“是,这您也能看出来?”

“我就是,自然能看出来。长子嘛,牙咬碎了都咽肚子里去,身后跟着一串弟弟妹妹,能有什么法子?”

“有什么办法。”封燃喝了口酒。

“你酒量不错。不过趁年轻要爱惜身体。”

“很多年没人提醒我这个。”封燃抬起眼睛,招呼孩子们过来拿串,“您也尝尝。”

“我尿酸高,吃不了了。”

“……我不知道。”封燃颇遗憾,刚递到嘴边的羊肉串又放下了。

他想了想,又说:“您有我电话,以后没事儿来我老家,我做饭给您吃。”

“行,我也没孩子。”

封燃“啊”了声。

“不是什么秘密,这附近的人都知道。”

“您要不介意多个干儿子……”

“那挺好。”

封燃挺高兴,又送口酒,辛辣滋味从口腔灼烧到胃,直冲冲窜上大脑,一时激起许多纷繁往事,最后化作沈执一句“我爸时间不多了”。

他抬头仰望天空,说:“我那个亲爸,我好多年没梦到他了。最后一次,还是进看守所时,他竟然把我骂了一顿。老混蛋。”

李师傅给他逗笑了:“怨气不小。”

“当然了。不提他,我给您烤串豆角吃吧,这个健康。”

李师傅摇头:“算了,门外边有人等半天了,不如让他进来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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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痴缠

沈执被当场抓包了还装:“我刚来。”

“行了,还嘴硬,人家都看到你了,”封燃掐他,白皙的皮肤上很快出现个红印,“真烦你这随地瞎说的坏毛病。”

沈执捂着脸说:“好疼啊。”

“活该。”封燃向门内瞧了一眼,“里头吃的烧烤,你要进去吗?”

“你说呢?”

沈执从不沾烧烤烤肉之类的食物,他说这是从小养成的毛病,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吃冷肉。

封燃犹豫再三,没劝。

“我给你拿瓶牛奶吧,蓝莓味儿的烤奶。”

“不用,”沈执摇头,“你早些吃完,我们回家。”

封燃说:“估计要很晚,你先回去吧。”

沈执站着不动,用沉默抗拒。

“真的,不用等我了。我又不是小孩,不会跑丢的。你在担心什么呢?”

沈执握着他的手,神色很专注:“你一定要答应我,吃完饭就回家。”

“我知道啊。”

他很快又反悔:“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就在这里等你,多晚都没关系。”

封燃从烟盒里取出一支,但没点燃,只是放进嘴里。

“沈执,要我留在你身边,不是这么个留法。不是没日没夜看着我,我就跑不了了。我要想走,有一万种办法,总能走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你现在要做的是回家休息,明天我们出去过周末,怎么样?”

拉扯半天,沈执总算离开,一步三回头。

果然一群人闹到深夜才散场,封燃开了辆摩托,直奔银铺子去。

老板周五不回家,封燃路上还担心扰他睡觉,没想到老远看到里头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叫嚷个不停。

他推门进去,屋里的人静了静,老板被围在最里面,坐着个矮凳,头发乱蓬蓬的,活像一个流浪汉,凄惨又可怜。

铺子里东西少了,留出大块空地,比先前整齐许多。

他环视一圈,目光最后留在老板身上:“挺巧啊。”

怎么每次他来,都是这么一拨人呢。

老板微微歪了下头:“不巧。”

领头的,依然是上回那位,也认出了封燃,十分嚣张:“看,我就说你们是一伙儿吧!我告诉你这次可不是我们找茬,这小子欠房租了!”

封燃说:“欠你了?”

“房东是我朋友,我来替他拿钱。这你也要管?”

“那房东人呢?”

“这你不用问,他不方便过来。”

“有这回事?”封燃看着老板。

“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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