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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云卷残云般扫荡而空。

末了沈执笑眯眯地问:“怎么样,吃饱了吗?”

到底是吃人嘴软,封燃点了下头:“我要去厕所,给我解开。”

如愿下床时沈执撑了下他的身体,他整个歪过来,沈执受力不稳,向旁边趔趄一步,堪堪站稳。

封燃理直气壮说:“你不是力气大得很吗,还跟我装。”

卧室到卫生间的距离从没这么遥远过,封燃软骨头似的压在沈执身上,沈执忍不住提醒道:“只是肩膀脱臼,腿没事吧?”

“谁踢得我腿上全是淤血?别告诉我这屋里有鬼啊。”

沈执蹲下身替他解裤带,还不够,封燃哼个不停,好的那只手藏在身后,就是不肯拿出来。

太欠了。沈执没忍住给了他一掌,腿上出现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封燃立即回敬,沈执低头看裤子上的鞋印,说:“你上不上?”

“你说呢?”封燃勾勾手指,“扶着。”

“……”

完事后封燃又要洗澡,沈执想下楼监工一会儿,封燃大叫大闹,只得作罢。

一个澡洗得累极了,封燃指名道姓要在主卫洗,警告过他不要弄脏,还将水溅的到处都是,以受伤为由不肯动弹一下,又屡屡撩动别人。那双手极富技巧性地、有意无意地触碰,沈执感觉一股邪火在体内乱窜,想扯扯衣服掩饰尴尬,一个浴花扔过来,泡泡沾了一身。

封燃视线掠过他挺立的下*,说:“你最好给我忍着。”

衣服上上下下几乎湿透,黏在身上颇不舒服,头发丝也是水,沈执干脆将长袖一脱,擦了两下头发扔到一边,赤着精壮的上半身贴过来说:“怎么了?你怕什么?”

封燃勾唇一笑说:“你要是敢动我,我就敢喊。别说你那些姑姑伯伯、大爷小叔了,信不信我能把你爸从病床上喊下来。”

沈执抚摸着他嘴角的弧度,突然想让这些变成事实。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知道封燃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他简直不敢想象……会有多满足。

于是他在丧失理智的那瞬间说:“好,我们出柜吧。”

第26章 黑色

封燃脸都绿了,不由得对沈执刮目相看。

以至于沈执的嘴唇贴近时他都没能反应过来。落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沈执的耳廓泛起了红色,封燃愣住不动,彼此隔着三厘米的距离停了三秒——时间都静止的三秒。 网?阯?F?a?b?u?页?ǐ???????ě?n?????2?5?﹒??????

楼下突然传来巨响,将一切宁静打破。封燃偏过头去,沈执直起腰,转身说:“我下去看看,很快。”

他推门而出后封燃快速地冲去浮沫,在卫生间翻找起来。

单手操作很费力,不过可找的范围有限,所以并没花费过多时间。

不出所料,他的手机就在洗手池下抽屉的内侧。

这几天除了这里和画室都在装修,沈执百密一疏。

他把手机藏在毛巾里走出去,沈执刚好上楼,问:“这就出来了?不是嚷着要洗一小时吗?”

窗外夜色已深,楼下的师傅们都离开了。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俩人,从前不觉得,如今竟幽静得发慌。

“洗够了。”封燃绕过他。

沈执挡在他身前,上一步台阶封住去路,说:“下面开着门窗,你什么都不穿,会感冒的。”

“胳膊都给我拧断,还怕我感冒,你搞不搞笑?”封燃不耐烦地说,“我就去喝口水,散散步。”

“水我找人倒,二楼也可以散步。”沈执步步紧逼。

封燃不由得退上最高处,无路可走。

“你到底还在担心什么?我已经被你困在身边了。”

“困在身边……我只想跟你好好在一起,堂堂正正地在一起,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也无所谓,你为什么不明白?”

沈执猛地握紧他的手腕,力气大得他吃痛松手。毛巾散开,里头的手机一阶一阶滚落下去。没人去拾起,落到最后一阶才作罢。

他大力甩开手,说:“你呢?你到底为什么不明白,我们已经没可能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想玩游戏,我给你配最好的显卡,一个人玩没意思,我可以抽空学,陪你一起玩。你想回家,我把这座房子的陈设布置都装成你家的模样,或者我们再买一套完全一样的房子,买一间相同的网吧。厨房有一半我都会改成调酒厅……这些一切都可以由你决定,但是你不可以离开我,离开我的视线,你只准想着我,全心全意爱我……”

“够了,”封燃忍无可忍将他打断,“你把我当什么?沈执,你把我当什么?你告诉我,我是人,还是你圈养的动物?”

他反复地询问,得来的只有沉默。

封燃的心跳渐渐慢下来,深吸一口气说:“沈执,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答应和我在一起。”

突然天际一声闷雷轰响,屋内顷刻间陷入黑暗。楼下传来短暂的骚动,保镖打着手电闯入,看到他们二人落在楼梯上的影子,静止的,层层折叠,被拉得颀长。于是又陷入安静和黑暗。深潭一般。

沈执的眼睛似乎更黑些,黑亮黑亮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封燃,又没有什么表情,像猫的眼,漂亮得瘆人。

封燃全线溃败,挪开目光,试图用强硬语气扳回局面:“你少这样看着我,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我妈……以及你爸有关系?”

他盯紧了沈执的表情,大概是猜对了。

接着沈执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封燃忽觉不对劲,伸手,却没拉住,眼看着他骤然倒下,从台阶上摔下去。

沈执生病了。

他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烧的,谁也不知道。

封燃此前也从未见过他发高烧,通常有点头疼脑热的,睡一觉就好。试了又试,体温计的水银凝固了似的,停在三十九度不肯落下。

医生来了,给封燃正骨那位。两个人面面相觑,封燃说:“不是我干的。虽然我跟他确实有仇。”

医生窘迫地说不是那个意思,挂好点滴,嘱咐注意事项。

封燃问身侧的保镖:“记住了没?”

他人离开后,沈执微微睁开眼,目光里是说不尽道不明的情绪,雪一样澄净冷冽。

“别看了。我等天亮走。”他抚摸那双眼,睫毛在手心瘙痒,“你安心休息。有人照顾你。”

他刚起身,手被紧紧抓住。

“别走。”

他想抽出胳膊,被抓得更紧。透明输液管里,暗红色慢慢爬上来,扎眼极了,封燃皱眉,说:“你别动,穿针了。”

沈执低声重复道:“别走。”

封燃沉了脸色没说话,调整姿势,另一只被吊起来的手费力地一根根掰开他的指头。

最后一根手指离开,封燃刚站起,沈执吃力地侧身,用力拔掉整条输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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