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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了。
“他从前是学法的,怎么会来江市打银?”
“说来话长呀,他是爷爷带大的,老人家当年在江市打了一辈子银,这手艺我们家谁也没学会,只有何川传下来了。后来他爷爷去世,那年他大学毕业,大概心情不好,就瞒着我和他妈妈,一个人跑来这边打银。”
“那您呢?您没有跟着干这门手艺?”
“我?没有。”
“那么何川的妈妈呢,没反对吗?”
“当然,但没人能拗过他。”
于是话题突然结束了,空气沉默下来,男人什么也不干,只细细打量沈执。这陌生人的目光里是沈执从未享受过的温度,像透过他看某位故人。他不由得心烦意乱,有一瞬间甚至想把男人一掌劈晕,从他身上搜集有用的信息。
他出门没带通讯工具,身上只有一些现金,正当思考着离开前以什么理由留下男人的电话号码时,男人说:“你今年多大了?”
沈执怔了怔:“二十三。”
男人凝视着他:“几月的生日?”
“……六月。”
男人突然露出激动的神色:“六月底?”
沈执咬了下唇:“不,六月初。”
男人愣了愣,失落的表情转瞬即逝:“哦,这样。”
沈执微微一笑,说:“怎么,六月底有什么说法?”
“哦……不是,只是,有个人……”他忽然结巴起来,似乎考虑着是否该和沈执这个“不相干”的人诉说,但最终败给了沈执那沉静的、循循善诱的目光。
沈执轻声说:“是不是有个人和我一样大,但是是六月底出生的,你一直在找他?”
男人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道:“是啊,他十岁那年我见过他,你们长得太像了,但他确实是六月底的生日。我已经找了他十三年,一直都没有消息。”
“或许你可以找找他的家人,比如,他的母亲之类的。”
“可惜他母亲失踪了。我也一直在找她,中间因为家庭间断了几年,都托人打听她的消息,却杳无音讯,”男人叹了口气,“这些事情我从来没和任何人提过,实在是憋在心里太久了,所以一见你,我就……实在不好意思。”
沈执摇摇头:“怎么会,你和我说,多一个人多条路。后来呢,你又亲自去找人么?”
“是……我妻子去年离世后,不知怎的,我又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二十多年啊,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我甚至怀疑,她已经、已经……”
“你找她干什么呢?”沈执说,“都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找到她能怎样呢?”
男人的双眼突然空洞起来,他皱着眉头,目光移向沈执的刹那,露出极诡异的光芒。沈执的后背冒出涔涔的冷汗,多年柔术的学习经历使他浑身肌肉崩起,肾上腺素飙升,为随时暴起进攻做准备。
他泄露的锋芒男人没有察觉,他已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他说:“我和她,有个儿子。”
封燃在沙发上喝得酩酊大醉,苏醒后已是深夜,他人还在沙发上,屋里还是寂静无边,突然门被砰砰拍响,暗夜里如同闷雷炸开,让人心惊肉跳。
封燃骂了一句说:“谁?!”
门外的人不回答,只是用力地拍门,保镖赶在封燃开门前冲过去拉开了门,沈执像个炮仗似的冲了进来,又一头扎向二楼卧室。
封燃冲他大喊:“神经病啊!”紧跟了上去,踹开虚掩的卧室门,接着看到沈执在大幅度地颤抖。
封燃皱眉说:“怎么了你,你今天去哪了?不是你这一天天的说走就走,把我自己扔家里,你说你像话吗?!再有下次我直接从楼上跳下去!”
沈执突然翻身坐起,抱住了他。
封燃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力拥抱整懵了,他想把人推开,因为保镖正站在门口向内看,但是沈执好像在哭。
他咳了一声说:“不行,这次你哭也没用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没有第二次,你——”
沈执一边发抖一边喊他的名字,声音带着哭腔:“封燃,封燃。”
封燃毛骨悚然,说:“我操,你别喊了。我就说你病还没好不该出门,你不是中邪了吧?”
沈执喊了一会儿他的名字,终于停了,他的头埋在封燃的怀里,手指紧抓着他的胳膊,在封燃结实的皮肤上掐出道道红痕。
封燃问他好半天,好话赖话都说尽了,沈执都一言不发。
直到他耐心耗尽,用了些力气推开他时,沈执抬起了满是泪水的脸。
“我好想你。”他说。
“……”
“我好想你啊。”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温柔低沉,像是叹息。
此后三天沈执都没出门,但一桩炸裂的秘闻还是穿过这座看似密不透风的屋子,传入了封燃的耳朵。
沈执三天前在医院大闹,将父亲许多资源动用,要查什么事情、最后查出了什么,都没人知道。
据说他花出天价封口费,这笔钱算在沈家公司的账目上,这些日子公司那边频频来电,沈执不慌不忙,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大多时候也不说话,听着对面的质问和咆哮,漠然地挂断。
这三天他几乎都在床上度过,封燃被折腾得不轻,沈执每撒娇诱骗他再来一次时他都怀疑这家伙并非查什么秘辛,而是在医院注射了壮-阳药。
离开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几乎占据了所有的思绪,他无暇注意沈家的变动、沈执的异常,满脑子都是如何逃出生天。
他测量了天台到地面的尺寸,依靠沈执忙于应酬的短暂时间一片片收集客房的窗帘,将它们系在一起,组成结实的长绳。
他诱哄着沈执吃下家里最后一粒安眠药,趁保镖凌晨两点四十轮班时,从天台沿着绳索慢慢降下。
沈执还在卧室熟睡,保镖有五分钟休息时间——他最后的时间。
当脚尖触及地面的霎那,他久违地畅快,呼吸都自由起来,这里是沈家的后院,少有人来,他贴着墙根迈出一步,突然,草丛里射出一束耀眼的白炽灯光,他伸手挡住了脸。
“操他大爷的……”又失败了。他无比绝望地骂。
一个微弱的叹息声传来,脚步渐进,白炽灯照向地面,他终于看清来人的脸——
第29章 惩罚
沈渊叼着根棒棒糖,目光复杂而悲悯。
“真让他猜中了……他说你今天要走,让我来这里看着。我还不信呢,结果真逮住了。不是我说,你这多危险啊,这么高,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封燃咬牙切齿,想抓住最后一点希望,伸出拳头抡上去,沈渊边躲边嚷:“大哥,大哥,我不会武功,你别打我呀。”
结结实实揍了十几拳,保镖们才急匆匆赶来。
手电筒照着的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