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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告诉我,你这些失踪的日子,都是去盘算着订婚了!你信不信,你敢订婚,我这辈子不让你好过,有种你试试看——”

沈执心里有根弦啪地断了,手掌猛地按着封燃的后脑勺,翻身压上去,二人位置顺势调转。

封燃挣扎无果,沈执用力贴上了他的唇。

“你疯了,楼下——”都是你的家人。半截话被堵在喉咙,吞进肚子去。

封燃不记得是谁先失控。

这个吻,大概是他们这辈子最不温柔、最不情愿、最不合时宜的吻,可是谁也没有率先离开。鼻尖在毫厘之间碰撞,气息交缠,大脑没有因缺氧疲倦,反而更加兴奋。谁的牙齿碰到了谁的唇,唾液和血液相融,在舌尖交换,像爱纠缠着恨,缠作生生不息的藤蔓,把他们牢牢捆绑。

谁也说不清,此时此刻,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谁在付出,谁又在索取,谁在以身设局,谁又自甘沉沦。只想溺死在这吻里,再也不要醒来。

沈执把封燃压在柔软的沙发里,那些学习良久的接吻的技巧他全忘了,他只知道,他必须将这些天乃至这段时间失去的所有,都在封燃的身体上汲取回来。封燃到底是身体未愈,沈执这一米八七的身板还压着他,逐渐地使不上力气,耳朵边嗡嗡的,五脏六腑都揪在了一起。

忽然有液体在沈执脸上爬,他微微地睁眼,看到了封燃的眼泪。

封燃闭着眼睛,但眼泪还是像水龙头的水一样哗哗地涌出来,沈执的神经无比兴奋地跳跃起来,瞳孔微微地放大。

他这是头一次,见到封燃这样哭。

封燃因他而哭。

他浑身沸腾的血液向下身而去,环抱着对方的手臂收紧了。 网?址?F?a?布?页?????ù?ω?€?n?????????5????????

他恨不能现在就把他捆起来,锁起来,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尽情地让他为自己流泪。他恨不能双臂化作囚笼,将他永远地困在他地狱般的世界,要他在寥寥寂夜,做那颗永燃不熄的太阳。

忽然有人失声惊叫,如当头一棒,敲在他们头顶。

封燃一惊,转头,门不知何时开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沈执的一大帮亲戚,乌泱泱的,齐齐站在门口,见鬼一样看着他们。

脸上红的、黑的、紫的、白的,各种颜色交替变幻,精彩极了。

封燃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回望沈执,这年轻男人一如既往地从容,抹了把嘴唇,还未干涸的血迹擦在白玉般的皮肤上。他从封燃身上爬起来,眼神里是无比阴翳的光茫,嘴角,却挑起一丝属于胜利者的,得意的笑。

那笑容就像小孩拿到了喜欢的礼物,或是恶作剧得逞。

“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宴席没办法如期,遗产恐怕也该重新分配了。具体怎么分配,我不干涉。公司的事情,也不用再来问我的意见……就当作,从来没有我这个人吧。”

姑姑率先指着他:“你像话吗?啊?今天来了这么多人,你一点面子都不要了!”

伯伯紧随其后:“沈执,你想仔细了。你和一个男的搞出这么大的丑事,非把你爸气死不可!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沈执拉起封燃,在一片死寂里,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扶上他的肩。

“回头……从他设计饭局让我们相遇,就再也没法回头了。”

沈执的声音认真而清晰,让封燃遍体生寒。

第32章 病

封燃很快明白了来龙去脉。

一切都是沈执精心谋划的一场骗局,他从一开始就被卷入遗产的纷争之中。

沈执没有欺骗他,的确,他和封晴的婚约早在他们相识前就确定好了,是双方父母的统一意见。

沈执只是没有告诉他真相。

包括他们的父母也没有领证,是没有法律承认的伴侣。他与沈执,也和继兄弟沾不上半点关系。

那场名为母亲复婚的饭局,其实只是为沈执和封晴的见面铺垫。

沈家父子在外人面前通常父慈子孝,沈父不愿打破这美好愿景,惹得他人非议自己,于是想出办法,借封晴之手,将遗产名正言顺地转移出去,其中获利最大的也许会是封燃的母亲。

那时候沈执既得不到什么,家中的名声也保全了。

沈执本来能找无数种应对方法,但好巧不巧地,遇见一个封燃。

一个钟情于他的男人。

“有这么一个人在,把这段不可告人的关系拖延到父亲病重、真相大白那天,谁也没法再逼迫你订婚,遗产也没法再……”封燃喉咙卡了一下,“是不是,沈执?”

沈执沉默了下,像是接受了这种说法。也不辩白,只是说:“你少说些话,吃了药会犯困,好好睡觉好得快。”

封燃说:“你现在满意了。”

“……”

“你的目的达到了,该让我走了。”封燃闭上眼睛,“这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吧。所以你才会那么烦我,那么恶心我,所以沈渊才会……”

“不是的封燃。”沈执握着他的手紧了,像是用力一分,就能让这个人晚一点从他的生命中离开,“一开始是我的错,我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我只想你好好的。”

“那是因为你什么都有了!”

“你听我说,他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他想给谁就给谁。我昨天已经告知了阿姨,让她做决定。他快不行了,我常得去医院签字。这些都不重要,我想说,之后这套房子我打算卖掉,我们一起回你家去,好吗?我在哪都行,只要在你身边。”

封燃突然头痛欲裂。他皱着眉头,曲起手指敲太阳穴,却被沈执按下,手指从他眉心划过去,触感冰凉柔软。疼痛被抑制下去。

“可以了。反正你无所不能,随便你。”封燃低声说。

沈执吻他的手,头垂得很低,将近一分钟才起身,替他掖好被子。

“睡吧,一会儿我替你拔针。”

沈执来到客厅。

这里几小时前还十分热闹,震惊到说不出话的、跳脚指着他鼻子辱骂的、劝解的……现已人走茶凉,只有封晴一人坐在沙发上,见他下来,立即说:“我哥怎么样,我能不能看看他?”

封晴也是最近才得知婚约的消息,苦于无法联络封燃,又被母亲软硬兼施,哭闹着胁迫,只好勉强应下来,但沈执曾与她说他自有办法。没成想是这么一种办法。

沈执说:“他睡了。”

封晴还想争取,说:“我就在门口看一眼。”

沈执微笑着坐下来,将一部手机放在矮桌上,推向她面前:“我知道你们在计划什么。他朋友回国了,但没告诉他,而且之前和他计划的是下个月。这一个月你们打算做什么都无所谓,但没有一个人再能让他从我身边离开,我决不允许。”

封晴站起来,看清封燃的手机,眼睛瞪圆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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