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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渊看他魂不守舍,又不甘心又着急。
“你知道什么你。你舍不得就去找他,去和他说,自己窝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每天抱着他那件破衣服,看着几张破照片,每个月靠几百块过活,算什么?!”
沈执慢吞吞地说,声音有点发涩:“下个星期,我准备去住院。也可能不去,看心情。他一定不想见我,我也没有时间去打扰他了。”
“住院?”沈渊捕捉到重点,眉头皱成一团,“又怎么了?医生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上周体检,查出胃癌。”沈执平静地宣布,嘴角还挂着淡淡笑意,像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
盘子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沈渊立在原地,张开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查出胃癌,是上周周五的事情。沈执没有像沈渊一样天塌了似的,他没过几小时就接受了事实。
沈渊开始打电话一一通知。给自家亲戚,给沈执的亲爸。
沈渊还要给封晴打,被沈执夺去手机。
“你都这样了,还担心什么?”沈渊大为震撼,颤声说,“你以为自己在演苦情戏,你死了他抱着你的墓碑哭吗?”
沈执皱眉说:“你给我好好说话。”
僵持不下,沈渊猛地惊觉,或许过不了多久,他再也听不到沈执的声音,一时后悔万分,突然扑上去抱着沈执哽咽。
沈执一愣,说:“你不是孩子了。”
沈渊一把鼻涕一把泪:“你要是出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封燃就这么在陈树泽的公司安顿下来。
他虽然不愿意再做财务方面工作,可陈树泽说他过了限制期,名正言顺地开出了很有诱惑力的薪酬,不要白不要。
入职一星期封燃就后悔了,早知这期间没有一天不是半夜下班,当时该多要点。
他渐渐地揣摩出一些门道,这家公司今年年初被陈树泽家收购,陈树泽年纪轻,空降过来,不能服众,不少老员工私下都喊他“少主”。
上个月,原先的财务总监因为“劳苦功高”,被调任做集团财务委员会主席,明升暗降,实权架空没多久,封燃就上任了,长眼的都能看出他是陈树泽的人。
封燃接手这一片烂摊子,一个头两个大。
他底子不够硬,一来就被陈树泽拔到不属于他的高度,有人看不顺眼,从中作梗,犯了些许差错,结果每一回都被陈树泽简单揭过。最多,只是开会时不轻不重地说一两句,大家也拿他没有办法。
后来陈树泽干脆把他办公室放在自己的旁边,封燃彻底划分在“少主附庸”一列。
封燃人生第一次当关系户,其中苦乐,难以言说。
午饭后他在外头抽烟散心,不知何时陈树泽走了过来,他没掐,陈树泽笑道:“最近抽挺凶啊。”
封燃无奈:“就这点爱好了。陈总有什么指示?”
“今天早点下班,我请你吃饭。”
封燃想了想:“今天何川也叫我吃饭。”
“那一起吧,你和他说一声。”陈树泽撂下这么一句,“在x路那家餐厅,帮我问他有什么忌口。”
封燃只好抽空给何川发信息。
何川回了一串省略号过来。
封燃:怎么,不想去?
何川:去。
封燃:你什么都吃吧,我记得你不挑。
何川:嗯。
晚上他们在西餐厅门口碰头,陈树泽与何川简单打了个招呼,率先走进去,何川拉着封燃说:“你怎么了?”
“啊?”封燃一副被掏空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没事,我快累死了。”
何川说:“不行,就别干。”
陈树泽回头说:“快进来,咱们边吃边聊。”
话虽如此,可陈树泽一讲话,要是不给机会,哪有何川开口的份。
封燃耳朵听他客套个不停,嘴也没闲着,把上来的两盘牛排扫荡而空。
见他差不多吃饱了,陈树泽开始说正事:“你去考一个证书吧,下了班听听课,做做题,也就六门科目,两年就考完了。我们财务委员主席持证很多年了,有什么不懂你可以请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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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燃一边把沙拉送进口中一边说:“窝补要烤柿,补要揍题。”
陈树泽向他一笑,说:“不白考,过一门奖金五十万。”
封燃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银叉子脱手,咣当一下落在盘中。
他声音有点颤抖:“蒸的……嘎的?”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陈树泽悠悠地说,“当然是真的,今天还有三方在,诚意够足了吧。”
封燃咽下那口饭,咬牙切齿地说:“陈树泽!拿钱砸人算什么本事!”
他到底没拒绝,但也没答应。
临别前,何川去卫生间,陈树泽从口袋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他。
“什么意思?贿赂我啊。”
陈树泽说:“瞎说什么呢,送你的,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家再拆。”
封燃想了想问:“你以什么身份送我?要是老板,我可不收。”
“不是老板,那前炮友行不行。”他凑他耳边低声说,何川这时向他们走来,陈树泽颇暧昧地拍了下他的腰,“我走了。”
晚上同何川一路回家,何川说:“难得你早回来。”
封燃说:“是啊是啊,陈树泽这家伙真他奶奶的不好对付。”表里不一,老奸巨猾。
“嗯。”何川点头,“你什么想法。”
封燃犹豫,这样下去,早晚阴沟里翻船。可惜钱难赚屎难吃,思考了一下说:“先就这样吧,我攒攒钱。封晴要继续读书,家里需要钱。”
“嗯。过几天,我回趟家。”
“怎么了?”
“我妈生病了。”
“怎么回事?你爸呢?”
“没事,不严重。”何川摇摇头,“离婚了。 ”
封燃呆站住:“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什么可说的。”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走到家门口,何川先开门进去,黑暗中一只柔软物体嗷嗷叫着扑到封燃腿上,封燃吓一跳,喊道:“啥玩意?”
何川开了灯,竟是只小猫,通体漆黑,眼珠黄澄澄的,尾巴高高竖起,在何川身边上蹿下跳。
封燃说:“我说回来总觉得家里一股味,原来有这么个小家伙在。”
何川俯身喂食说:“你最近忙,没来得及说。”
“哪来的?”
“捡的。”
“捡的?这么小,那要打疫苗啊,还要检查身体。”
“都弄好了。还差两针,隔几月打。”
“没问题,你到时候放心回家,这里交给我。小猫咪,给我摸摸。”
过去院子里有许多小流浪,封燃摸猫有一手,小黑猫很快在他手心打呼。
“起名字没?”小黑猫眯起眼睛,